天還未亮於子夜就起床下樓準備開始營業。
一下樓就看到了昨晚在一樓櫃檯值班的夥計阿三。
來到櫃前打了個招呼後於子夜說:\"阿三,天也快亮了,你昨晚忙了一晚上趕緊去休息吧。對了,你跟阿四說一聲讓他去給我買些東西,還和上次一樣就行。\"阿三點頭回應後拖著疲憊身體去休息了。
於子夜開始翻看賬本。自從開了這家酒樓後,他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外好像一直都在翻看賬本,即使上面的賬都已經爛熟於心。
於子夜無奈一笑。“也許是該出去走一走了。”於子夜心裡想道。
旭日東昇,天地漸明,房間內的住客也都開始下樓吃早飯,其中有些人為了能買到清夢酒樓的特製酒,更是天不亮就在一樓等著了。對於這些人於子夜也只是點頭示意，然後就低下頭去看賬本。
等到酒賣得差不多後,趙無眠打著哈欠從樓梯上緩步而下。簡單交待幾句後,於子夜拿了些錢便出了門
走在大街上,於子夜突然停下了腳步猛地轉身,見身後無人,搖了搖頭繼續朝目的地走去。
\"怎麼總感覺有人盯著我,大概是我感覺錯了吧。”於子夜自言自語道。
走了一會兒,於子夜在一家糕點店前停了下來。
這家店多糕店遠近聞名，尤其是他家的桂花糕,如果不特意排隊的話跟本買不到。於子夜上前和店主打了個招呼。
店主是一個老太太。
見到於子夜她熱情地說:\"哎呦!於老闆來啦!我就算準了您今天會來,桂花糕老婆子我已經給你裝好了。\"
\"那就多謝婆婆了。我還以為我要排好久的隊才能買到呢。\"於子夜笑著說。
付完錢後於子夜拿著桂花糕又去了趟不遠處的油炸店買了一些招牌的酥油餅,然後就返回了酒樓。
一路上於子夜總感覺似乎有股目光一直在窺視自已,這使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回到酒樓,夥計阿四正在店裡忙活,趙無眠單手撐著額頭坐在櫃前打著嗑睡。
於子夜敲了敲櫃檯將趙無眠驚醒。
趙無眠看清眼前之人後,語氣懶散地說:\"你回來啦,阿四買的東西都在這呢。店裡一加都好,記得早去早回。”說罷,趙無眠從地上拿起一個籃子放在於子夜面前。
\"把你的刀給我。\"
趙無眠一下子睡意全無。“你要我的刀幹什麼？\"
\"以防萬一。剛才我出去的時候總感覺有人一直在盯著我。\"
趙無眠眉頭微皺,\"要不要讓阿三跟你一起去？”
於子夜沉默片刻,搖頭說:\"不用了,我能感覺到那股氣息沒有殺意,更多是一種,好奇？我想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再說了,我帶著你的刀呢,一但我出什麼事你立馬就能感知到。憑你的速度,要趕到我身邊根本用不了多久.寬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趙無眠考慮了一下,從儲物戒指中將自已的紅袖刀扔給了於子夜,同時囑咐了一句：“萬事小心。”
於子夜點了點頭,拿著籃子和刀出了門。
二樓的一間客房內,冷如月正盯著一面散發著些許藍光的鏡子。鏡面上赫然是正在交談的趙無眠兩人。
冷月如伸手在鏡面拂過,畫面消失，和普通的鏡子一樣,鏡面上反射出冷如月疑惑的神色。
\"此人的感知力未免也太強了些吧。明明在他身上根本感知不到一絲力波動,但卻能發現窺靈鏡的氣息,真是奇怪……\"
這窺靈鏡是五階法器,在特定目標身上做好標記後便可以對目標進行遠端監視,且極難察覺。冷如月在進入酒樓當天就在於子夜身上做了標記,只是沒想到剛用就被發現了。
\"難道他已經到了化玄境,所以我才無法感知他身上的力波動?那也不對啊,在他身上做標記的時候他體內根本就沒檢測出玄力,他的確就是個普通人啊,可現在……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冷如月有些抓狂的說。
深呼一口氣,冷如月讓自已冷靜下來。“他剛才是準備出去吧,我倒要看看,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哼了一聲,冷如月理好衣服後一個閃身消失在房間中。
出門後於子夜直接出了城向著城郊走去,這一路上他再也沒有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了,對此於子夜有些奇怪,不過他的手一直放在籃子表面遮蓋佈下的刀柄上,一刻也沒放鬆過警惕。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於子夜來到了郊外的一座小山。
山下有一條直通山頂路的的石階小路,兩遍旁滿是翠綠的青竹,山間的空氣有些潮溼,空氣中瀰漫著好聞的淡淡的竹香。不時有幾隻雪白的兔子從道中穿過,竹林中隱約傳出幾聲趣清脆的鳥鳴聲。
不多時,於子夜便到了山頂。山頂除了竹子外還有著一座石墓。
於子夜半跪在墓前,將籃子裡的東西一一拿出。把早上買的吃食擺好後,於子拿出一個摺子,點燃紙錢後開始在墓前燒了起來。
燒著燒著於子夜眼眶微紅,一滴淚珠從眼角滑下,將跟淚去後,於子放伸手撫摸著墓碑,嘴唇微動不知吃說些什麼。
遠處隱匿身形的冷如月走上前去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此刻她用玄力包裹全身,利用自已風屬性玄力善於藏匿的特點使自已在普遍通人眼中無法被看見。
走近後她成功看清了碑上的字。
石碑上刻著愛妻夢雪四個字。
“等等,愛妻?他有妻子!冷如月腦一片空白。不是,老三在搞什麼啊,她在這個於子夜身邊呆了一年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有妻子！雖然現在死了,但看他這樣子...哎,老三啊老三,這於子夜看起來是個痴情的人,喜歡上這種人對你來說也不知是好還是壞。”冷如月心裡說道。
不過,夢雪,嗯,和老三名字裡都有一個雪字,她們會不會...不對啊,老三也沒說過她假死什麼的,難不成這夢雪和老三真的是兩個人？
想到這裡,冷如月彎下腰想聽聽於子夜在說些什麼。
可自已的動作太快,彎腰的時候帶起一縷微風吹歪了火盆裡的火苗,雖然只有一下但還是被子夜發覺。
於子夜猛地起身後退,同時青,手握刀朝著冷如月的方向說道:\"誰?出來!\"
冷如月雖然知道他看不見自已,但被他這麼拿刀指著,多少有些心虛。於是撤下玄力顯露了自已的身形。
看著自已眼突然出現的人影,于于夜眼中的警惕又多了幾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蹤我？”
冷如月此時是那日於趙二人見過的書生形象,她以為已還沒被識破，卡著嗓子讓自已的聲音粗一些:\"小生路過此地,見於老闆一人在此,心裡好奇,便過來看看。沒想到衝撞了於老闆,實在抱歉。\"
於子夜自然不可能相信,冷冷地說:\"你跟著我到底要幹什麼了還有,你為什麼要女扮男裝？\"
冷如月面色一怔，假裝聽不懂於的地說：“於老闆,你在說什麼啊？\"
於子夜並未回答,眼神逐漸冰冷。見狀,冷如月眼神有些失落，將頭上的帽子摘下。
如瀑的長髮傾洩而下。冷如月像是自暴自棄一樣說道:\"沒想到被你發現了,我還以為我裝的很好呢。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玥,自暮天城林家。這次出來是來歷練的,途經至此聽到有關你的傳聞所以對你有些好奇。我不知道見你一個出來才跟著你的。我不知道你是來看你妻子的,多有犯冒,抱歉。”
\"所以早上那道窺視我的目光,也是你。\"雖是疑問，但於子夜確是以陳述的語氣說出來的。
冷如月撓了撓頭,雖未回答,但臉上尷尬的神情卻是說明了一切。
於子夜彎下腰繼續燒著紙錢,頭也不抬地說:\"要動手別在這,等一會我燒完換個地方,你們別打擾我的妻子。\"
\"啊？\"
\"蠢貨。\"對於冷如月的疑惑,於子夜淡漠地說:\"不愧是皇城大家族的子弟,空有一身的修為警惕性卻這麼差,連自已被跟蹤了都不知道,真是個蠢貨。”
話音落下,一陣黑霧在兩人身後聚集。一個一身黑袍,面容枯槁陰翳戴著黑色斗篷的男子從霧走出
男子聲音低沉地說道:\"桀桀桀,不愧是於公子啊,我都藏的這麼好了,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發現我的?畢竟現在的你,可是一個一點修為都沒有的廢人呢。哈哈哈哈!\"
於子夜似乎並沒有被此人的話影響,繼續蹲在那裡燒紙,反而是一旁的冷如月一臉不爽地說：“”喂,老傢伙!你誰啊?不聲不響地跟著別人也太不禮貌了吧！\"
於子夜燒紙的手頓。這話,貌似應該是自已說才對吧。
男人也是呆了一下,語氣有些陰沉地說:\"你叫我什麼?\"
\"老傢伙,怎麼了?\"男子沒再說話,周邊天地間的水汽向其聚攏,很快因此處便蒙上了一層霧氣。
\"喂,你要幹什麼,實在不行我叫你老爺爺也可以啊。\"
男子聞言臉色變得愈發陰沉,彷彿下一秒就能滴出水來。
\"喂,你、你這麼生氣幹嘛。\"冷如月被男子的臉色嚇到，聲音越來越小。
於子夜一臉平靜地說:\"按你們的年齡算, 他才兩百多歲，正值青年 。你那麼說他,他能不生氣嗎。\"於子夜用木棍撥弄著盆中的紙錢說,\"現在你們隱字門的人都這麼沒有耐心嗎?我不是說了等一下換個地方再動手嗎。”
“你是,聽.不.懂.嗎?\"說到最後,於子夜的聲音冰冷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