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清安鬆開了我的手腕示意我看沙盤,“首先,召喚獸會以最快的速度抵擋和軍隊戰在一起,你先在鄰水城防禦,當召喚獸抵抗不住的時候你立即往大本營撤退,也就是我們現在這個位置。但是當你回來的時候我們這個位置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這裡會有許多的陷阱,冥鳳會帶你穿過陷阱,需要阻攔他們拖延時間。當陷阱全部都攻破之後,你立即前往蒼嶺,冥鳳會放下你抵禦居賢來爭取更多的時間。只要那個時候居賢進入了蒼嶺,那他插翅難逃。”

我身體隱隱發顫,“這麼短的時間,你能佈置好全部嗎?”

源清安道,“你一定要相信我,也一定要相信你自已,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他徹底鬆手將長杖交給了我,“我說過我不會賭,沒有百分百的勝算我絕不會出手。”

我咬緊牙關點了點頭,“好,你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送我出了營帳,將一件黑色的披風穿在我身上,披風上有個非常寬大的帽子,帶上帽子足夠遮住我全部臉。

源清安幫我把帽子帶上,將披風繫好,我的眼前頓時陰影一片,我的臉隱藏在一片黑暗之下,目光所至只有帽簷內的一小片空間。

“記住我說的,如果對方攻勢太強,你就立即撤回,不用擔心我這邊時間問題,記住了嗎?”

我點點頭。

源清安喚了一聲,冥鳳應聲而來,我跨了上去,源清安朝著我招了招手,冥鳳便帶著我飛向高空,我見著下方的源清安慢慢變成了一個小點,深吸口氣收回了目光。

掠過前方六城,在蒼嶺上方冥鳳發出一聲長而悠揚的鳴叫,頓時讓敵方陣營內耳鳴迷失一秒,我方未受影響,繼續和對方廝殺。

冥鳳也只是叫了一聲,沒有任何停留去往下一個城,好像只是宣佈它在此路過一般。

我站在冥鳳之上,儘量學著源清安的姿態睥睨下方,彷彿一個凜然的王者。

我做出一副事態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甚至沒有多往下看一眼,毅然朝著鄰水城而去。

在我不知道的下方。

居賢正同身邊十幾名高階修士望向冥鳳的方向,一高階修士問道,“陛下,這是源清安,他這是要去哪?他要偷襲皇城嗎?”

居賢的目光隨著冥鳳的飛翔詭異望過去,“呵呵,誰告訴你這是源清安的?冥鳳在這難不成他就在這了?”

那名修士道,“陛下,可是冥鳳上站著一個人。”

居賢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過了一會,一名探子策馬而來跪在居賢身前,“啟稟陛下,江輕塵源清苡等數人支援蒼嶺,已經同我們戰在一起!”

居賢的眉頭皺了皺,“沒看見源清安?”

探子道,“沒有,但是看見了冥鳳和冥鳳之下眾多召喚獸前往鄰水城。”

居賢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又一修士道,“陛下,是否需要支援鄰水城?”

鄰水城內不過幾千軍隊駐守,憑藉源清安加上冥鳳的力量不用半個時辰就會失守。

居賢道,“不急,要先確定那是否是源清安。此人詭計甚多,必須探清楚了才能發展下一步動向。”

那名修士道,“陛下,可是他只有一人......”

居賢身旁一年歲頗大,頭髮鬢角花白一男人道,“方國師,你可知先帝在世時曾經每月一次軍事演習,而源清安從無敗績,這意味著他不僅擁有常人所不及的實力,還有運籌帷幄的計謀。方國師,此人絕不可小瞧。”

方國師道,“陛下,那這次是棋逢對手了?”

居賢嘆了一聲道,望向天空感慨道,“不是棋逢對手,他從來都沒有對手。他太過善於製造假象,假假真真令人無法分辨真相,更善於以少勝多,他輔佐我五年,數次救我於水火。我是真......放不下他啊。”

我已經站在鄰水城外十里處,下方的召喚獸們不需要指揮便嘰嘰喳喳的衝向了鄰水城,儘管城池封閉,可召喚獸們力大無窮,更有像是水霧一般滲透的能力,一刻鐘便有的爬上了城牆,有的破開了城門。

冥鳳盤旋空中發出幾聲帶有震懾的厲吒,夾擊之下不過半個時辰便攻佔了鄰水城,冥鳳隨即乘著我又在鄰水城之上盤桓了幾圈,像是在確定是否還有隱藏的危險。

當它即將要帶著我落下城池之時,遠處傳來數把刺破空氣的利刃之聲,冥鳳立即煽動翅膀上升,急促的避開了那至少百把利刃。

我朝著前方看過去,是由幾百名修士組成的隊伍朝我攻擊,下方則是大概有萬人的軍隊力量,他們來勢洶洶,目光如炬,大有追捕死刑犯的正義之感。

可我並沒有看到居賢,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什麼,召喚獸們已然和下方的軍隊殺在一處。

冥鳳的厲嘯使得下方召喚獸更兇猛,它的聲音像是有某種讓召喚獸暴躁的力量,讓召喚獸們熱血沸騰。

而那上百名修士則一同朝我追趕而來,有一種想將我包圍的意圖。

冥鳳立即往大本營方向衝刺,這把長杖上閃爍著紫色的幽光,其實這玩意在我手上真是一點用的沒有,完全就是廢鐵一塊。

但是我還要裝作這玩意在我手上很牛逼的樣子,我作勢高舉長杖,冥鳳十分給面子的回頭雙翅震徹,霎時間似乎是有數百到冥氣從冥鳳身上翻卷而出,朝著那上百個修士席捲而去。

在他們混亂中抵抗冥氣之時冥鳳卻不跑了,它做出了一個輕蔑的姿態俯視下方掙扎的修士。

我也要硬裝下去,在寬大的帽子裡披風裡我大大的張開了雙臂,像是一個上位者般蔑視下方一眾。

不過很快那百十名修士便掙脫了冥氣,將冥氣斬殺乾淨,冥鳳還是不逃,似乎是感覺壓根沒必要因為這些小嘍囉逃命,它完全可以應付的來。

於是冥鳳毫不猶豫的尖嘯一聲,俯身朝著那百十名修士衝刺而去。

我暗道一聲臥槽,嚇得我腳趾都抓緊了,這冥鳳難不成還真把我當成源清安了,我可是一個治療修啊!

此時我依舊強撐著高舉長杖,長杖中竟然發出了源清安的聲音,“就憑你們還敢攔我,死!”

但是在對方耳中這聲音可不是從長杖中發出的,他們立即臉色大變驚吼道,“這真是源清安!陛下救命!”

並沒有人救他們,在冥鳳的長鳴中他們在空中捂住耳朵發出陣陣慘叫,細小的血從眼睛鼻子耳朵嘴角流下,隨著冥鳳的音律增強,他們逐漸放棄了掙扎,一個個彷彿是即將死去的一群傀儡從空中掉落在地,成為諸多召喚獸和順康軍隊的腳下鬼。

我舒出口氣心道沒事了,結果後方猛地射來一支箭矢,那箭劃破空中白雲猛然射來,片刻便到了我身前,我下意識的用拿著長杖的手去阻攔。

當那箭矢刺到長杖前一寸時,我手上的戒指忽的發出琉璃燦光,眨眼便化解了這要命的箭矢。

此時冥鳳正帶著我飛往更高處,遠處傳來了一聲聲狂喜的大笑,我順著聲音看過去,是坐在由八隻孔雀牽引飛入空中的華麗車駕。車上坐著一人,那人一身明黃色龍袍,頭戴通天冠,腰上彆著一把天子劍,我知道這人就是居賢了。

居賢這人分明是帝皇,可他看我,哦,也就是看源清安的眼神中分明是狂熱非常,像是一頭蝮蛇猩紅著雙眼在直視他的.....配偶。

這個想法讓我心中擂鼓陣陣,這居賢太過詭異,至少我感覺一個正常的男人不會對另一個男人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居賢跟我隔著千米,他踏步朝我喊道,“清安兄,多年不見,朕可是十分想念你呢。”

我頓時感覺噁心,但是我不能回他,我一說話就暴露了我不是源清安,但是冥鳳並沒有帶我遠遁,所以我還是要裝出一副不屑回答的模樣。

可我不說話的模樣倒是沒有讓居賢起疑心,他滿臉上都是興奮之色,“清安兄,當年你協助我登上太子之位,我答應送你安全離開,後來我稱帝答應你十年內不出戰,如今終於過去這麼多年了,清安兄,我心裡著急啊,我恨不得立即將你擒下捉回去綁起來好好看看你這麼多年來的變化。”

真他媽噁心,我心裡罵了這居賢八輩祖宗,表面上卻要波瀾不驚。

居賢一揮手,空中眾人漫步朝著我前行,“清安兄,僅僅是想到你我之間的博弈我便感覺心中激昂的很呢,多年來從來沒有人能勝過你,不過你也曾說過,一步棋差滿盤皆輸。我太瞭解你了,你派去皇城偷襲的人也該被我都殺了吧,還有那黃埔瀧,真是多謝她來進攻蒼嶺啊。”

“清安兄,我甚至都不敢想象,竟然這麼容易就將你們這麼多人困在蒼嶺了.....”居賢踱步在車上走來走去,雙手欣喜的一次又一次的互相搓成拳頭,“清安兄,朕知道你這是想做什麼,你想佔了鄰水城為他們突圍爭取時間?你想偷襲皇城讓他們圍魏救趙?哈哈,清安兄,你想不到朕身在此處吧?”

“朕看見你乘著冥鳳而來還以為又是你的詭計,畢竟在耍心計上朕不止一次落入你的圈套,可竟然真是你。哈哈,你的冥仗,你的同心戒,好啊,好。放心吧清安兄,你當年如此幫朕,朕即便是生擒你兄弟倆也不會讓你們受皮肉之苦。”

“倒是那江輕塵,該死的他當年差點打死朕,朕必要將他抽筋扒皮!”

當年大概是江輕塵從冥界出來的時候。

我一動不動,冥鳳也冷靜的嚇人,他們的人距離我已經只有百米距離。我都在懷疑這冥鳳怕不是反應遲鈍了。

“清安兄,為什麼不說話?”居賢甚至亢奮的舉起了雙臂在原地轉了兩圈,“清安兄,若你能雌伏在我身下求朕,朕也可以寬宏大量饒了江輕塵一命呢。畢竟當年,他也沒有求到你的心意不是嗎?”

什麼??什麼玩意???啊?????

這居賢說的什麼狗屁東西,誰求誰心意?我怕不是耳朵壞了?

我驚嚇之餘不由得微微一晃,距離只有八十米了,居賢皺起了眉頭諷刺道,“怎麼了清安兄?一提這個你就生氣了?”

我腳下用力踩著冥鳳,心裡一遍一遍的說快走啊快走啊,救命啊!!

我手中緊緊攥著長仗,手心都出了好多汗,可在居賢看來卻並不是如此。

“清安兄別緊張,你我也是共患難過的,若是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朕。”

居賢的表情變幻,像極了陰溝裡的小人,“朕特別期待,你如何在朕這修士大軍中逃離啊?”

此時足有萬名修士後續趕來,源清安說的沒錯,這個居賢一見到“我”,就跟狗見了骨頭一樣紅了眼,這後續來的修士定然是從蒼嶺戰場剛調來的。我剛才還在心頭為居賢刻意拖延時間而慶幸,現在卻感覺要糟,他刻意拖延時間,只不過是為了讓更多的修士前往鄰水城抓我!

待到距離只剩三十米,萬名修士的包圍圈即將形成之時,冥鳳和我手中的長杖同時大放紫光,在這紫光下我自已甚至都有種眩暈眼盲的感覺,我出現了短暫的失明,但是在失明狀態下我感覺到了冥鳳正在帶著我飛度離開,它的速度快到我感受到風都能劃破我露出的肌膚,兩邊的雲彩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後方的修士們也如一道道長虹追逐而來。

我歪頭在帽簷下往後瞟了一眼,見後方追兵距離我至少千里,只不過短短一瞬間,冥鳳竟然帶著我飛了這麼遠?

大本營就在前方百里,冥鳳飛速下落,空中數萬道光芒同時朝著我身上落下,我頓時便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心悸。

我聽見居賢發狂的吵嚷,“混蛋!別殺了他!絕不能殺他!”

冥鳳在營帳下不足兩米滑翔而過,放出去對我的攻擊收回了至少三成,仍有大片的攻擊即將落在我身上,我手中發出一片金芒,是免疫自行開啟。

而當三秒後免疫破碎,剩下更有四成的攻擊繼續朝著我轟來,這一瞬間忽然感覺自已竟然這麼渺茫,不過滄海一粟世間一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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