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封這邊的武學進展是異常順利,但朝堂之上,卻宛如颳起了十級風暴,驚的所有人都惴惴不安,瑟瑟發抖。

誰敢想,昨日還風光無限,權傾朝野的左丞相,今日就忽然被皇帝以雷霆手段出手,將其整治。

並且這整治的還不止左丞相一人,也不止是左丞相那一系,而是所有平日裡以貪著稱的官員。

就目前而言,無論是三品以上,還是六品以下,只要貪的足夠多,全都被清理了個乾淨。

剩下的,也就只剩下貪的比較隱蔽,或者貪的不是特別多的官員了。

......

三天後的夜晚,王封再一次來到了大乾皇帝批改奏摺的大殿。

“國師,你來了?上次行動是否遇到了什麼阻力?有什麼需要朕幫忙的嗎?”

趙乾元望著推門而入的王封,忙不迭的問道。

“還行,感覺大乾的國運提升了不少,”

王封笑了笑,胡謅道,“只是要想繼續提升大乾國運,除了要殺貪官,還有將那些為非作歹,目無律法地方豪強,士紳也給殺個遍。”

“殺!必須殺!半個月後的大朝,朕正式冊封你為國師,並給予你相關的權利,”

趙乾元毫不猶豫道,“另外,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朕也一併贈與你。”

幾天前對於對方誅殺貪官的想法,他還覺得有些極端,可現在在經過一系列的抄家後,他恨不得把所有貪官都給殺個遍。

他是真沒想到那些平日裡天天哭窮的官員們,私底下居然藏瞭如此之多的金銀珠寶,糧食布匹。

單說左丞相府裡,就抄出了白銀兩千萬兩,黃金一百多萬,土地八千頃,房屋兩千間,店鋪一百餘,僕人上千,另外布匹,糧食,古玩,玉石,不計其數。

要知道,就目前而言,大乾國庫裡也就僅剩一千多萬兩白銀,黃金三百多萬兩。

雖然每年稅收足足有八千萬兩白銀,但也因近些年賊寇,馬匪太多,導致地方政府支出比百年前翻了一番,來到了六七千兩白銀,再加上宮裡的上千萬兩支出,只能算作收支平衡。

若是再來個造反的,那支出就得超算。

他最近都開始考慮節約宮裡的花銷了,結果沒想到來了個大的。

“半個月後就太晚了,”

王封笑了笑道,“我明日就開殺,你把證明我身份的東西都備好,我到時候殺完就讓地方官員收尾。”

雖說地方官員肯定是會和地方豪強勾結的,但只要他殺的足夠快,就能夠在地方官員反應之前,將地方豪強,士紳給清理乾淨。

到時候再把聖旨,尚方寶劍之類的拍到地方官員的桌案上,諒他們也不敢如何。

“明天?這麼著急嗎?”

趙乾元一愣,隨後也沒有拒絕,“那行,等會我就擬旨,你走之前帶上就行。”

“域外天魔最快可能一年後就要降臨了,不急不行啊,”

王封微微搖頭,隨後提出了自已的要求,“另外,我作為人族首領,絕對無法坐視百姓們餓死,凍死,那些抄家而來的金銀珠寶,房屋店鋪我可以不管,但是土地必須要分給那些沒田沒地的百姓們,另外土地清丈,個稅合併這件事,也得提上征程。”

有遠見的官員並不少,利國利民的政策總會有人提出,但是提出是提出,執行是執行。

想要利國利民,那就利不了官員,利不了豪強,士紳。

相比於利國利民,無論是皇帝,還是官員,都更喜歡利國利官。

至於百姓,只能苦一苦他們。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可不只是說說的。

甚至於到了王朝末年,皇帝苦,官員們都苦不了。

欺上瞞下是常態。

官員士紳們也就只有在王朝起始會苦一些而已。

“可以,反正已經處理了一大批的貪官,現在土地清丈,個稅合併的政策再下達,阻力就會小很多。”

趙乾元依舊沒有猶豫,同樣是點頭應是。

反正無論是利國利民,苦官員,還是利國利官,苦百姓,他作為皇帝,代表著國家,都是受利的一方。

以往不執行利國利民的政策,無非就是阻力太大,百姓沒有話語權罷了。

“另外,土地稅得降低,”

王封繼續道,“徭役也得能夠用銀子,糧食抵扣。”

土地稅一般是分兩部分。

朝廷徵收一部分用作充實國庫,地方官員徵收一部分,留作地方府衙自用。

目前大乾的稅收為標準的兩成半,地方官員清廉的會徵收兩成半到三成半,留給農民五成到四成,而一些黑心的官員,能夠徵收五成半。

如此一來,加上朝廷徵收的兩成半,農民就得上繳八成稅,僅僅自留兩成而已。

這個時代的糧食產量又低,故此兩成也僅僅能夠做到果腹,想要有所剩餘都做不到。

可即便如此,這高昂的土地稅在徭役面前都是小巫見大巫。

徭役是指每年需要幫朝廷幹一段時間的活。

在大乾,服徭役不僅僅沒有工錢,甚至還得自備乾糧。

偏偏服徭役的人,也都是家裡幹活的人。

本來家裡成年男子還在的時候,能多種幾畝地,勉強能夠支付起高昂的土地稅。

可一旦要服徭役,這人一走,不僅需要消耗家裡的口糧,連地都沒人種。

留下的孤兒寡母只能荒廢大半土地,勉強種上兩畝,可又要被收走七八成的土地稅。

最後只能賣田賣地,賣房賣身。

這種制度就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苦難專找苦命人。

在大乾剛開國的時候,各方約束力還不錯,地方府衙收取的土地稅不高,徭役的時日也不長,故此整個大乾也還算平穩。

眼下大乾來到了三百年的關口,各地約束力下降,地方府衙收取的土地稅越發高漲的同時,也會經常藉著服徭役的幌子,讓那些泥腿子幫自家幹活,導致服徭役的時間也越發的長。

種種事情疊加,造成的大乾目前一副風雨飄搖的局面。

“這,”

聽到要降低土地稅,趙乾元一時間有些為難,“目前朝廷稅收和支出面前能夠做到平衡,若是再降低土地稅,怕是支出要超過稅收,用不了幾年,國庫就會空蕩啊。”

哪怕是抄家的那些貪官出乎意料的富裕,可也支撐不了幾年。

“而且,我大乾先前一直都只收取兩成半的土地稅,也就近幾年因為四處賊寇,馬匪越發猖狂,剿匪需要錢銀,這才加了半成。可這也才三成啊。”

說到這裡,趙乾元忍不住提了一嘴前朝,“清朝當初可是開國以來就收了足足四成的土地稅!滅亡的時候都提到了七成!”

“呵~”

王封冷笑一聲,“那你知道地方府衙留了多少稅嗎?”

“兩成?”

趙乾元試探性的問道。

“呵~”

王封忍不住冷笑一聲。

“先前我也有問過,他們都說是一成半,現在也不過提到了兩成,但同樣也是為了防山賊,馬匪,這才迫不得已加的。”

眼見國師表情不對,趙乾元連忙解釋,“之前合起來不過是四成的土地稅,現在也不過五成,剩下的那些,不說讓那些農民過上多好的日子,但起碼也能夠吃飽喝足,小有富餘吧?”

“五成,你可真敢說啊,”

王封微微搖頭,“據我所知,乾國開國的時候,地方稅收都到了五成,而現在,大多都達到了七成,某些地方甚至都來到了八成!”

“怎麼可能?!”

趙乾元立刻反駁,“朝廷都只收了三成,要是農民們上交了八成稅,那豈不是地方府衙自留了五成?”

“那我只能說,你還是不夠大膽。”

王封面無表情道,“我知道你有下旨減免了一些受到洪澇,乾旱地區的稅收,但那些地方府衙接旨後不但不見減免,反而還加稅,理由依舊是剿匪,最後他們手裡留了全部的稅收,也就是八成。”

“砰!”

聞言,趙乾元怒目圓睜,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八成?!他們怎麼敢?!”

“另外,這八成稅,是按照上等田的糧產來收的,”

王封瞥了他一眼,聲音反而慢條斯理起來,“繳稅的同時,地方官員還因為洪澇,需要防洪,匪患,需要剿匪的理由,加長服徭役的時間,乃至讓餓的走不動路的百姓手持鐮刀,鋤頭去剿匪,哦,應該說是去當人肉盾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次,趙乾元更是激動的站了起來,手掌在桌面上拍的“砰砰”作響,“這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敢?誰給他們的膽子?朕不信!這絕對是謠言,定是國師你從哪裡聽來的謠言!”

“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近些年匪患愈剿愈多?造反的頻率也愈發頻繁?”

王封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難不成是他們吃飽了撐得?”

“這,”

趙乾元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乾國之前,又不是沒有朝代,他們亡國的原因,無非也就那幾種,究其核心原因,都是內部的腐朽。”

王封收斂了笑容,淡淡道,“你作為皇帝,想必比我更瞭解這些吧。”

“朕知道了,”

趙乾元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歲,“噗通”一聲坐回了龍椅上,“朕這就擬旨,下令降低土地稅。”

“不,不用了。”

王封果斷搖頭。

“這,說是降低土地稅的是你,現在拒絕的也是你,你究竟要朕做什麼?”

趙乾元眉頭緊皺的看著王封,“你不是也說了嗎?朕的國民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朕不下旨減免他們的稅,難道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繼續這樣下去嗎?”

“你怕是忘了,匪患猖獗,造反頻出並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是一年兩年。”

王封回道,“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現在的土地,怕是早就被兼併到了那些地方豪強身上,勳貴士紳身上,哪怕你現在下旨減免稅收,享受到降低稅收政策的,也會是他們,而受苦的依舊是百姓們。”

“啊?這樣嗎?我,我竟也是忘了這點,”

趙乾元長嘆一口氣,“罷了罷了,此事待到明日小朝之時再作討論吧,現在僅憑我們二人,怕是一時半會也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這有何難?”

王封眉頭一挑,望著趙乾元道,“把他們都殺了就是了。”

“殺肯定是得殺,可問題是怎麼殺啊。”

對於國師的提議,趙乾元自然是一百個贊成。

先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那些人居然胃口比朝廷還大,那還得了?

必須得斬首示眾。

但同樣的,還需調查清楚那些官員是否僅僅是自已所為。

若只是縣官自已所為,直接殺了抄家就是。

可若是他們上面有人,官官相護,他怕剛一下旨把那些官員抄家,後面他們就在一些權臣的暗自幫助下造反了。

這樣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對方這一造反,就又得派大軍鎮壓,這又需要糧草,錢銀。

“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王封哈哈大笑,“你且想想,我來找你是為了何事?”

“啊?”

趙乾元一愣,忽然恍然大悟,隨後連連點頭,“噢!對對對!國師你此行本來就是來找我要授命,好去殺那些貪官的,這麼說來,國師你早有準備?”

“準備?能有什麼準備?”

王封聳了聳肩,隨意道,“以我的實力,只需要一個接一個的衝到他們府內,見一個殺一個就是了。”

“呃,”

聞言,趙乾宇莫名的想起了對方前幾日的壯舉。

也是,連左丞相府都給隨意衝殺了,更何況那些區區地方士紳?

“對了,百姓的事情說完了,那些富商的事兒也得說說,”

王封忽然想起這事,便直接開口,“商稅得提升,之前的三十稅一,太低了。”

“可是提高商稅的話,物價不都要上漲嗎?”

趙乾元有些不明所以,“那些商賈們一個二個的,賊精的很,他們才不會為提高的商稅買賬呢,他們只會提高售價,把成本分攤到買商品的老百姓身上。”

“嘖,你這,”

王封嘲諷道,“睜眼看看世界吧,百姓們都賣田賣地,買房賣身,都要餓死了,還買商品呢,能買得起商品的,最起碼也都餓不死。”

聞言,趙乾元忍不住老臉一紅,可又忍不住反駁:“可還有糧價,鹽價,布價呢?再窮也要吃穿吧?”

“如今不過三月初,無論是水稻還是小麥,都能種植,到時候只需再等三四個月,就有新糧。”

王封開口道,“而目前大乾也僅有少數幾個地區出現了饑荒,這四個月裡,先靠著地方府衙救濟,之後再等朝廷的賑災糧運過去,便足以解決。”

“可是,百姓們的田地不是都賣了嗎?這怎麼種啊?開墾荒田?”

趙乾元疑惑道,“開墾荒田的話,那些災民沒力氣吧?另外水稻小麥的成熟時間也會因此變晚。”

“陛下,你又把我給忘了。”

王封微微笑道,“讓那些士紳豪強把趁火打劫的田地吐出來就行了,這點我會去解決。”

“行,看來這說來說去的,還是得交給國師你去解決啊。”

趙乾元點點頭,隨即又問道,“那商稅要提多少呢?”

“提到兩成吧。”

王封沉吟片刻後回道,“另外,小額生意可以免稅,還有貴重首飾,青樓這類貴重物品稅收可以提到五成,這樣一來,既能夠讓百姓們享受到免稅,又能夠讓大戶們繳納更多的稅,一舉兩得。”

“這,”

聞言,趙乾元不禁有些猶豫,隨後又想到了那些抄家而來的諸多金銀財帛,便重重點頭,“也行,反正他們也只是嘴上哭窮,實際上富得流油。”

要是放在以前,他第一個反對。

這麼幹的話,必然會得罪權臣,士紳,豪強,會讓整個天下的官員與商賈。

也會遭到他們的激烈反對,甚至架空與他。

但現在,以左丞相為首的貪官們已經殺的差不多了,另外又有先天后期的國師支援,倒也不用擔心商稅大幅提高後會有什麼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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