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妲·米利特是夏娜的室友,也是她在阿爾雷亞魔法學院中最好的朋友。

最近這兩個多月,她明顯感覺到夏娜的校園生活變得較之以前更加忙碌。

尤其是在她佩戴上那枚彼岸花形狀的胸針之後。

現在的夏娜,是東谷地唯一繼承人,莉芙·克萊德小姐的親信,也是彼岸花結社的核心成員。

看著自已的好友所走的道路與自已漸行漸遠,黛妲雖然有些落寞,可她也是發自心底的為了夏娜感到高興。

而就在幾天前,夏娜回到寢室裡來的時候,黛妲明顯察覺到了她神情的不太對勁。

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正是從那一天開始,夏娜開始瘋狂研究起有關於通訊魔法的典籍。

在戰爭開始後,為了維持學院環境的穩定,學院裡所有的學科都暫時停課。

這也不是今年第一次停擺了,上一次停擺,就是不久前吉娜·凱勒身死的時候。

坐在床邊搖晃著雙腿的黛妲感到很無聊。

“我說啊,夏娜。”

她喚到夏娜的名字。

“嗯?”

夏娜全神貫注的研究著面前的書籍,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你覺得我也加入彼岸花結社怎麼樣?”

黛妲說道。

夏娜手中不斷書寫著什麼的羽毛筆,在此時此刻突然停頓住了。

“什麼?”

她又問了一遍。

“我想加入彼岸花結社。”

黛妲重複道,並且開始向夏娜陳述自已的想法:

“你看啊,最近這段時間學院裡參加彼岸花結社或者葵結社的人不是越來越多了嗎,夏娜你現在跟莉芙小姐的關係也很好,如果是夏娜你為我引薦的話,肯定會很順利吧?”

而夏娜只是又沉默了片刻,隨即態度堅決的搖頭:

“不行。”

“唉~為什麼嘛!”

黛妲對夏娜的拒絕相當不滿。

“你應該也注意到了的吧,那些加入彼岸花或者葵之後的人們,都變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夏娜說道。

無論是加入彼岸花結社,還是加入葵結社的人,都會變得狂熱。

畢竟神蹟,是真正超出人類認知的偉力。

無論是莉芙的幽夜魔法,還是索菲婭的明晝魔法,都本應只存在於傳說中才對。

在這個六階以上的術師都鳳毛麟角的現在,又有多少人見到如此的偉力,而又不會瘋狂呢?

“夏娜你不是就很正常嗎?”

黛妲問道。

“……這不一樣。”

夏娜偏離開自已的目光。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黛妲的問題,這背後實在是牽扯了太多。

甚至就連夏娜自已,也仍處於濃霧當中,迷茫的徘徊著。

……

王都守軍,指揮部。

營帳的正中央處擺著沙盤,沙盤上是王都以及周邊地勢的等比例模型。

有關於這場戰爭的推演已經進行了整整一天。

沒有得到任何能夠令王庭真正滿意的結果。

此時此刻的前線正在僵持當中,失去了空襲能力的河間地軍隊不敢貿然向王都進行推進。

相對的,王庭也是一樣。

即便到了現在,他們還是有充足的把握,王都不會被埃默爾·凱勒所攻陷。

但王庭所追求的不止於此。

反攻。

王庭的計劃是在守城戰結束後,向河間地發起反攻,徹底瓦解埃默爾·凱勒公爵在河間地的根基。

可透過在沙盤上的兵棋推演,實現王庭戰略目標的可能性看起來並不很大。

“也許我們應該繼續求援。”

將雙手撐在沙盤的邊緣處,威廉·克萊德低沉的聲音響起,如此說道。

他臉上的鬍渣,相較之前幾天要更長上了一些。

“向誰?”

阿爾弗雷德王子反問。

卡恩·門羅的死,給了河間地足夠充足的戰爭理由,並且改變了阿爾雷亞王國境內的輿論形勢。

這導致當河間地向王庭宣戰之時,更多的領主可以理所當然的作壁上觀。

阿爾雷亞王國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

不過敢向王庭貿然宣戰的,河間地的確是獨一家。

“我可以聯絡我父親,讓他從東谷地派出更多援兵。”

威廉·克萊德如此說道。

“……”

阿爾弗雷德王子沉默了。

誠然,因為河間地的關係,現在的東谷地是王庭關係最為密切的盟友,沒有之一。

但阿爾弗雷德王子不想,也不敢再向東谷地討要更多支援。

因為這何嘗不是一種驅虎吞狼呢?

“對於這一點,還是由王庭和內閣做出決斷吧。”

阿爾弗雷德王子如此回答。

威廉·克萊德對此沒有異議。

正當人們打算重新再進行一次兵棋推演時,一位魔劍士走進了營帳當中。

“克萊德爵士。”

那魔劍士將一張紙條遞給了威廉。

威廉·克萊德開啟紙條,看了幾眼。

他看紙條的時候,表情沒有做出任何變化。

“失陪一下。”

威廉拿起自已放在桌前的佩劍,然後離開了營帳。

……

披著斗篷,戴著兜帽的尼克站在小巷裡等待著。

隨後突然一陣破空聲響來,劍鞘重重的砸在尼克·克萊德的後脊上。

“嘶!”

他吃痛,並且一個趔趄跪倒在地面上。

當尼克再抬起頭來時,出現在他眼球正前方極近距離上的是銳利的劍尖。

“為什麼你還在王都?”

傳來的是冷冽而又低沉的男人聲音。

“因為我不甘心,威廉……”

威廉抬起一腳,重重的踹在尼克的小腹上。

這是絲毫不留情面的一腳,劇痛迅速順著神經傳達到了尼克的大腦,並且幾乎將他胸腔所有的空氣都擠了出來。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王都,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威廉說道。

“我要報仇,威廉!我是被人陷害的!”

尼克強忍著疼痛,朝著威廉·克萊德大喊道。

威廉向前邁了幾步,走到尼克的面前:

“可以,可以,行,我走!”

尼克連忙說道:

“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威廉,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兒上。”

“你沒有任何資格來和我談條件,尼克。”

威廉冷聲道。

然後他對準尼克的腦袋,再次抬起自已的腿。

感受到了極速接近的腿風,尼克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原本所預料的疼痛,卻久久沒有從自已的腦袋上傳來。

“說說看吧。”

威廉·克萊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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