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哥哥,就送到這裡吧。”

雨後的圓月高懸頭頂,盈盈的白光照亮整座仙陵。

站在宮門口,諸藍詩伸手將臉頰旁的碎髮別到耳朵,她低著頭一隻腳在地面無規律地划動。

“好。”

離安揉揉少女的頭,像三年一樣,笑意溫柔,滿目的愛意。

“我在這裡站著,等你進去,我就走。”

“嗯,明日,我還來找你,給你帶御膳房的桃花酥。”

“好。”

不知為何,少女眼皮輕輕跳了跳。

為了安撫那股不安,她走出幾步之後,又折了回來。

她踮起腳尖,攬住青年的脖子,對著青年的唇吻了上去。

“離哥哥,我真的走了。”

“嗯,快回去吧。”

冷風裹著銀月輕輕晃動,少女的裙襬在風中飄蕩。

等到看不到少女的身影,青年才抬腳離去。

而,就在他轉身的剎那,一根銀針正中胸口。

離安身子一僵,雙眼瞪大。

他的瞳孔中倒映著黑暗中的街道,身子“嘭”地栽倒在地上。

沒一會兒,青年那身錦衣上暈開一圈血跡。

伊辛藏在街角的破竹簍中,用力捏緊手中的雕鳳玉印,心中既害怕又激動。

本來以為她被從男二身邊趕走,很難再有機會接近他。

誰知道,連老天都在幫她。

原來,劇情中的男二是這樣死的。

可惜,她看小說時被一筆帶過,還以為男二死於戰場呢。

她靜靜地等著,等到黑暗中隱隱出現犬吠,等到雙腿發麻,才爬出竹簍。

青年胸口的血跡,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明顯。

伊辛一步一步來到離安屍體旁。

看著睜著眼睛似乎死不瞑目的小侯爺,伊辛輕輕嘆了一口氣。

然後,拿出那塊早就準備好的玉印,重重砸在屍體旁。

玉印落地,鳳凰的翅膀斷裂。

她拍拍手,瀟灑離去。

翁長夜,這次,你死定了。

.

清和念五日(四月二十五)。

翁長夜一大早就離開客棧,前往紅樓,莫柏舟抱劍跟在她身後。

路上,城中百姓神色慌張。

“昨天晚上離小侯爺死了。”

“聽說就死在宮門口,中了暗器,被發現時屍體都黑了,身上的血全部流乾了。”

“真的假的?小侯爺平定塞北有功,還沒封賞呢,怎麼就死了?”

“當然是真的,還是皇宮巡樓計程車兵發現的屍體,屍體天不亮就運回國公府了。”

“什麼人啊,居然刺殺小侯爺。”

行至紅樓外,翁長夜並沒有馬上進去。

她揹著手,聽了好一會兒百姓的議論,才從腰間的錢袋中,取出一塊玉牌。

“柏舟,去幫我辦一件事。”

“公子,您說。”

“拿上這塊令牌,找到伊世女,我要她的頭顱。”

“這塊令牌,就物歸原主吧。”

“是。”

從翁長夜手中拿過玉牌,莫柏舟因為不用去紅樓默默鬆了一口。

他隨意低頭掃了一眼玉牌,發現正是在龍巖時,太女從伊辛身上收走的那塊。

.

早晨的紅樓十分安靜。

在這股安靜中,任何一點吵鬧就顯得無比刺耳。

“小癟犢子,是不是你睡的我家娘子?老子今天就打斷你的狗腿!”

“不是我!不是我!”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打我!”

“我表叔可是當朝攝政王!信不信我讓我表叔砍了你們腦袋!”

“什麼攝政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老子也照打不誤!”

嘭——

翁長夜剛走進大堂,就看到一個東西被從二樓丟下。

那東西落地之後,頂著滿臉的血朝著翁長夜爬來,一把抱住翁長夜的腿。

“救我!救救我!我乃是攝政王最疼愛的表侄,只要你救下我,我保證會好好回報你!”

“你要錢還是爵位,都可以給你!”

抬腿輕輕將肖營踹開,翁長夜抬頭看向二樓那七八個人。

他們見肖營有幫手,立馬從腰間抽出短刀,雙腳點地,從樓上跳下。

翁長夜沒帶刀,目光四下一掃,抓起一把椅子,就對上那些人。

哪怕是肖營這種蠢貨,看到那些人抽出刀,也明白他們剛才說那些話都是假的,就是衝著殺自已來的。

他快速爬到牆角,倒是沒有逃跑。

顫巍巍的起身後,肖營從身邊抱起一個花瓶防身,同時扯開嗓子對著翁長夜嚎。

“少俠,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我家小廝去搬救兵了,我的人一會兒就回到!”

“你放心上,傷著了我給你請最好的大夫!”

“要是殘了,我也可以叫人給你養老!”

“死了的話,給你找最好的墓地!”

翁長夜腳下踉蹌了一下,回頭狠狠瞪了一眼肖營。

什麼紈絝,傻缺還差不多。

幾個刺客聽到“救兵”兩字,手上的攻勢越發凌厲,短刀舞得虎虎生威。

其中一人趁著翁長夜走神,想要偷襲,卻被對方一板凳劈在地上。

肖營瞧了一眼倒在地上抽搐的刺客,僵硬地撇開頭。

感覺他的恩人,比那些刺客還可怕。

肖營口中的救兵確實來得很快,翁長夜都本想著留點傷口,都沒來得及讓刺客砍。

一眨眼,八個人全部被趕來的護衛壓在地上。

肖營放下花瓶跳到翁長夜身邊,滿眼崇拜。

“恩人,您貴姓?有沒有興趣咱們交個朋友啊?”

“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別的優點,就是家裡有權有勢。”

“哦,不對,我表叔有錢有勢。”

“恩人,你要是喜歡美人,我也有,挑選美人,我的眼光,整個仙陵,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看著面前一臉興奮的男子,翁長夜動了動嘴唇,卻一個字也不想同他說。

可,誰知對面那人,說著說著,還情緒低落了起來。

“恩人?你怎麼了?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他不安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個紈絝,反而像個怯生生討大人開心的小孩。

翁長夜皺了皺眉,心道:國子祭酒的話本子還是太過於誇張。

“在下姓常,單名一個夜字,是個四處漂泊的閒人,聽說仙陵皇帝過壽,萬國來朝,特意來看熱鬧。”

她將之前準備好的說辭托出。

“我懂,我懂!”

男子耷拉下去的腦袋,立馬立起來。

身後插幾根毛,大抵和雄性華美鳳鳥差不多的傻。

“恩人一定是雲遊四海的俠客。”

“那個……恩人不嫌棄的話,咱們交個朋友唄。”

“我這個人,對朋友可好了,為朋友那是兩肋插刀!”

翁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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