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沈煙一大早接到程柏昌的電話，讓她忙完了就回家一趟。
其實從她落地燕京的那一刻，程柏昌就知道她回來了，只不過沒有第一時間要求她回家，而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打給她。
這段時間在雲城發生的事，他也都知道，只不過得知沈煙沒有受傷，就沒再從中干預，而是完全信任她能夠自己處理好。
沈煙身邊的保鏢有程柏昌的人，這是他們舅甥兩個都預設的。
所以沈煙不必事事都跟程柏昌說，因為自會有人替她彙報。
程家別墅門口，江川開啟後座車門，叫醒了歪在座椅上睡著了的沈煙。
她昨晚睡得太晚，中間又斷斷續續的醒過幾次，所以在車上暈暈沉沉的睡了一路。
沈煙睜開眼睛緩了幾秒，這才扶著車門邁步下車。
剛走到一樓客廳玄關處，就聽到裡面傳來程欣媛充滿怨氣的聲音。
“媽，我真想不明白，明明我才是爸爸的女兒，憑什麼要把程家的產業都交給她打理？現在她藉著程家的勢，跟秦晏舟合作了，我想讓爸給我安排個職位，參與科技城的專案，爸竟然還得徵得她的同意！“
緊接著回應的是何慧茹拿腔拿調的聲音，“她一個外姓人，再怎麼操持公司，也只是給我們沈家打工罷了，這些東西，以後還不是你的！你何必要累著自己去做什麼破專案？”
“科技城的專案可不一般，裡面油水大著呢！多少人擠破腦袋想分一杯羹，我不趁機撈兩筆都對不起這近水樓臺的優勢！”程欣媛頓了頓，不悅道，“我就是看不慣她仗著爸爸寵她，就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沒有程家，她有什麼資本在外面耀武揚威的？
何慧茹寬慰道，“她再怎麼樣風光，也還是姓沈，外人誰不知道她是被你爸爸收養來的落魄親戚？”
程欣媛嗤笑一聲，繼續陰陽怪氣道，“也不知道秦夫人為什麼那麼喜歡她，不惜被外界指指點點，都要認她做乾女兒！”
“別看她身世不好，哄人的功夫卻是一流的！看她那張狐媚子臉就知道，心眼兒多著呢！”
何慧茹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道介於冰冷和疏離之間的聲音傳來，“你們是在說我？”
沙發上一老一少的兩個女人齊刷刷的轉頭看過來。
沈煙從玄關隔斷處拐出來，漂亮的眸子裡滿是淡漠，夾雜著些許冷意，讓人不由自主的心慌。
何慧茹先是一愣，臉上的尷尬顯而易見。
不過她很快換上一副親暱的姿態，帶著幾分忐忑問，“阿煙...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煙在玻璃茶几前站定，目光一一掃過母女兩人，隨後定格在眼神閃躲的程欣媛臉上，“從你質疑舅舅為什麼把程家的產業交給我打理的時候。”
程欣媛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幾分，雙手緊握成拳。
她很清楚，沈煙最不喜歡別人在背後討論她，特別是提及她的身世。
何慧茹到底是年長一些，沒有像程欣媛那樣心虛到不敢直視沈煙。
她盡力保持著長輩的氣場，硬生生的扯開話題，“阿煙，還沒顧得上吃飯吧？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做。”
“不用了。”沈煙根本沒看她，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程欣媛，“既然你好奇我為什麼能接管程家的產業，不如我們當面好好掰扯掰扯。”
她把手提包往玻璃桌上一丟，扭身在側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沈煙沒有提何慧茹陰陽她的那些話，但何慧茹卻如坐針氈，臉上的假笑更僵了。
程欣媛倒吸一口涼氣，有意無意的往何慧茹身邊挪了挪。
沈煙淡淡瞥了她一眼，直接貼臉開大，“程家的發家史你們比我更清楚，五年前程家剛從禹城來到燕京時是什麼境況，你們不會忘了吧？”
“我剛成年就跟著舅舅周旋在各種商戰和陰謀陽謀中，成功把家裡的產業轉型洗白，讓程家在燕京這個錢權當道的地方站穩腳跟！”
她眼皮隨意抬起，目光輕飄飄地落在程欣媛臉上，一雙瑞鳳眼中浮上赤裸裸的蔑視。
“程氏集團能有今天的成績，我不敢完全居功，但比起你這個短短几天就讓公司虧損十幾億的廢物，還是更勝一籌！別說未來把公司交給你，就是現在，舅舅連給你安排個混吃等死的閒職都要再三考慮，你就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嗎？”
不等臉色漲紅的程欣媛開口，她又側頭看向何慧茹，口吻一秒變得和氣，“我說的對嗎，舅媽？”
何慧茹臉上的笑早就掛不住了，但她還知道分寸，不敢跟沈煙正面起衝突，只能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不予回應。
一旁被罵廢物的程欣媛卻忍不了，她瞪著眼睛怒視沈煙，“爸爸跟我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比？”
沈煙眉心微蹙，一巴掌拍開程欣媛的手，神色半是嫌惡半是輕蔑，“我等閒還真不願意跟你這種廢物放在一起作比較，太掉價！”
程欣媛臉色又紅又白，蹭的一下站起身，聲音更高了幾分，“沈煙，你別太過分了！這裡是程家，不是讓你耀武揚威的地方！”
她話音剛落，樓梯處傳來程柏昌帶著威壓的低沉聲音，“大早上的就不消停，我看耀武揚威的是你吧！”
程欣媛立馬就蔫兒了，咬著下唇一臉不服氣的坐下。
程柏昌在沙發上坐下，蹙眉看著程欣媛，“誰教你這麼跟你姐姐說話的？沒大沒小，越來越不像話了！”
程欣媛縮了下脖子，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何慧茹打量著程柏昌的臉色，發現他只是有些不滿，並沒有動怒，所以猜測他應該只聽到了後面兩句對話。
她坐直身體，斟酌著勸道，“柏昌，欣媛年紀小不懂事，就是話趕話了微微停頓，她又低眉順眼的露出委屈的模樣，“不過阿煙說的也有些過了，欣媛再怎麼樣也是你唯一的女兒，怎麼能罵她是廢物呢？”
沈煙差點兒氣笑了，前面她們母女陰陽怪氣罵她的話是一點不提啊？
她唇瓣剛動了下，程柏昌就冷聲道，“阿煙說的不對嗎？你自己生的女兒什麼德行你還不清楚？說她是廢物都算高看她了！她哪一點配跟阿煙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