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河鎮

鎮長辦公室

嶽德榮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了。

此時他坐在豪華椅子上面,看著眼前一摞摞的鈔票,嘴角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一旁的直屬小弟掛著舔狗的標誌性笑臉,語氣極度諂媚。

“領導,您的這個法子,可真有效。”

嶽德榮聽到吹捧,嘴角上揚得角度更加誇張了。

“我告訴你,這叫做旅遊推動發展,以後咱們保河鎮就是全國旅遊鄉鎮的標杆。”

“一定會的,在領導您的英明帶領下,絕對沒問題。”

下屬說完這些,話鋒一轉,有些擔憂地說道:“不過領導,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嶽德榮正在興頭上,便大手一揮。

“沒事兒,你說。”

下屬眉頭輕蹙,輕聲說道:“領導,萬一夜辰回來,咱們可怎麼解釋啊……”

“解釋?”

嶽德榮一笑,“那地方早就是我的了,再說,他一個孤兒,我為啥要跟他解釋?”

“領導,沒點兒實力和背景,他怎麼當上大選第一的?人家現在可能是牛逼了,咱們最好還是想想退路吧。”

一個老闆或者領導,最幸運的就是能夠擁有一個頭腦清晰,敢講真話的屬下。

嶽德榮也並非剛愎自用之人,他聽了這些話,點頭表示認同。

“恩,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放心吧,在法律上,那片土地是咱們的,咱們幹什麼和他夜辰沒關係。”

“可咱們使用了人家的名字啊?”

嶽德榮輕笑道:“這個展覽我是經過省裡領導批准的,說白了,這是一個省裡指派下來的專案,他夜辰再厲害,還能大過省廳?省廳就代表國家,國家想用他名字,他還敢說啥?”

屬下立刻點頭道:“還是領導您心思縝密啊,我光想到了問題,卻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看來我的能力,照比您,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啊。”

這段馬屁讓嶽德榮很是受用,漸漸有些得意忘形。

他看著桌子上的鈔票,忘記了任何可怕的事情。

“傳達下去,遷墳的事情要儘快,有好多傻子都等著上香祈禱呢。”

屬下也跟著興奮笑道:“好的領導,我這就去傳達,哎呀,如果辰母顯靈這個專案能夠落地,那一天的營業額,又會是大幾萬吶,領導你可真厲害。”

嶽德榮哈哈笑了笑,“賺錢,有時候就是這麼容易。”

屬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擔心地問道:“領導,萬一讓夜辰知道,咱們這麼做……”

嶽德榮頓時不耐煩地說道:“哎呀你怕個嘚兒!慢說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了能咋滴?說好聽的,我這是為他老媽重建墳墓,說不好聽的,那片兒地方有用,國家徵收了,於情於理,他夜辰能說什麼?”

或許是屬下太過驚訝嶽德榮的喪良心,直接感慨道:“領導,還得是你啊!”

隨後,他便轉身離開辦公室,傳達命令去了。

另一邊,施工隊已經準備就緒。

工頭一聲令下,挖掘機開進現場。

前面就是一個小土包,在巨大的機械面前,顯得不堪一擊。

“哎!可不行挖呀!”

一個老人急匆匆地小跑過來,一把攔住工頭。

“你們要幹什麼?”

他是石頭村的老村長,曾經管理過石頭村,大家都叫他老蔫兒。

由於在土地分配方面有阻攔政策的嫌疑,被免除了職務。

他被免職的那年,正是夜辰家的房子被強制徵收的那年。

老蔫兒覺得自己對不起那些村民,無心管理村子,沒多久就被免職了。

大家都說他惹到了上面,實際上,也是因為他自己心灰意冷。

之後他就一直在村子裡生活,人們對他也很是尊重,私下裡也都是村長村長的稱呼。

而他雖然不當村長,但其為人熱心,經常會幫助村民處理一些事情。

帶領村民去鎮裡上訪是常事兒,這也上嶽德榮頭疼不已。

老人一個,打打不得,罵也罵不了,關鍵是他還當過村官,對這裡面的事情門清兒,想忽悠都沒辦法忽悠。

有時候嶽德榮實在沒辦法,只好為了息事寧人,選擇讓步。

這也讓老蔫在村民心中,豎立了很高的光輝形象。

今天,老蔫聽說有人要來挖墳,便急匆匆地跑來阻止。

他一看,他們想要挖夜辰母親的墳,情緒更是激動。

當年他沒能保住夜辰的家宅,如今難道連陰宅也保不住嗎?

不!

老蔫兒拖著殘破的身軀,站在挖掘機前面,對著司機大聲喊道:“你要敢挖,就先挖我吧!”

場面引來了很多村民,他們有的勸老人回來,有的在低聲咒罵工頭,有的則袖手旁觀。

工頭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立刻打電話聯絡鎮裡。

嶽德榮聽到此事,對老蔫的怨恨瞬間上頭。

他將檔案狠狠地往桌上一摔,對屬下說道:“操他媽的老畢登,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挖!回頭就說被妖獸咬死的!”

“領導,真,真挖呀?”

“不然呢?生意不做了?”

屬下眼睛轉了轉,隨後想出了一個辦法。

……

工地氣氛依舊緊張,眾人誰都不願退讓半步。

工頭在接聽了電話之後,一臉笑意地來到老蔫身旁。

“老村長,您看我也是給上面打工的,我問過了,上面也得研究研究。”

老蔫眉頭一橫,“研究?研究什麼?這種事情傷天害理,有什麼好研究的。”

“是是是,”工頭連連抱歉,“我也覺得他們這麼做不對,這樣,我要讓機器熄火,然後我陪您去那邊等,我估計再有個十來分鐘,電話也就該來了。”

說著,他還開心地拍了拍老蔫的肩膀。

“還是老村長心疼我們這些打工人吶,讓我們提前下班,走吧,老村長,這裡全是泥,咱們去那邊坐著等。”

老蔫兒也有些累了,他見挖機已經熄火,便放心地跟著工頭,離開了現場。

可他剛走了幾步,便聽到了挖機重新啟動的聲音。

老蔫頓時明白,自己中了工頭的調虎離山計。

他趁工頭不注意,直接轉身跑了回去。

工頭頓時喊道:“快攔住他!”

可一切都太晚了。

老蔫兒腳下不穩,一下子踩到了泥巴上,整個人摔了下去,直接撞在了鉤機的履帶上面。

雖然司機在第一時間剎車,但老蔫的頭部受到重創,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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