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現在是能避著梁愉音就儘量避著,不跟她接觸最好。

但架不住梁愉音趕上來見她。

“幫忙倒是小事一樁,要看喻醫生怎麼說。”徐盛霖目光落在身旁的喻淺身上。

他心頭門兒清,怎麼會不知道梁愉音是誰,厲聞舟身邊的女人,特意來見喻淺打什麼主意他不知道,但決計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他能擋的只有這麼多,剩下的看喻淺。

“那就麻煩徐醫生了,回頭請你吃飯。”喻淺說完,脫下白大褂掛在旁邊的架子上,也是痛快。

徐盛霖比了個ok的手勢:“可不能賴。”

“賴不掉,放心。”

喻淺走到梁愉音身邊問道:“梁小姐想去哪裡坐坐?”

梁愉音說:“咖啡廳吧,有一家環境我很喜歡。”

“行。”

今天梁愉音是開車來的,喻淺坐了她的車,一路抵達咖啡廳只花了幾分鐘,離醫院還算近。

兩人坐下。

等咖啡的這時間,喻淺直接問:“梁小姐想跟我聊什麼?”

梁愉音往後靠著,慵懶愜意地享受著咖啡廳里美妙的環境:“聽說你這次在香港受了不少苦。”

喻淺坐得很直:“梁小姐聽誰說的?“

“還能有誰,當然是你三叔了。”梁愉音抬手支著額頭,“不過你三叔說,這些苦就該你吃吃,你就是被厲家養得太嬌貴了。”

喻淺面無表情,沒接話。

梁愉音換了隻手支著額頭:“我當時就說你三叔了,在厲家你本就過得不容易,哪跟嬌貴沾邊?別對你太苛刻。”

這番話裡每一句話都在給喻淺挖坑。

喻淺要說她確實過得不好,她相信馬上就會傳到厲老爺子耳朵裡。

她要說自己過得嬌貴,好像也確實該受這苦,苛刻她也是應該的。

“喻淺,你不要往心裡去,畢竟這次能回來也不容易,我一直唸叨你,你三叔也是顧慮我的感受才同意讓你回來的。”

說完,梁愉音笑了笑,一副大慈大悲的菩薩心腸。

咖啡端上來了,喻淺平靜地拿起來抿了一口,苦澀在嘴裡蔓延開:“梁小姐可能弄錯了。”

她的聲音很輕。

梁愉音朝她看過來:“弄錯什麼?”

喻淺放下咖啡,抿了下唇角:“這次我能再回來,跟三叔沒關係,是周家沒看上我,周括不喜歡我,等於我是被退回來的。”

說著,喻淺看向梁愉音,目光直勾勾:“並非梁小姐說了好話就讓三叔鬆口讓我回來。”

這句話就像隱形的一巴掌,扇在梁愉音臉上,雖沒痕跡,但火辣辣的。

她用喝咖啡來掩飾:“總之回來就好。”

喻淺坐姿漸漸放鬆自在起來,直接言明:“梁小姐是把我當情敵對付了嗎?”

梁愉音看她一眼,話點都到這個份上了也始終不說破:“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情敵?你在我眼裡就是個小女孩,別胡思亂想。”

喻淺實在不知道梁愉音在按捺什麼,既然她不願意挑開說,她也不再提。

咖啡喝了一半,時間也快過去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梁愉音不再對她含沙射影,而是聊一些疏鬆平常的樂趣。

喻淺覺得挺沒意思,坐不住想走了,梁愉音看出來,當即點了個話題:“你想不想談戀愛?”

喻淺將剩下的半杯咖啡推到一邊,胃不舒服,不能再喝了:“梁小姐突然問這話,是要給我做媒嗎?”

“也不能說是做媒,就是覺得你一個人總是吃苦,也沒個心疼的人在身邊。”梁愉音點開話題後,先觀察著喻淺的態度。

見喻淺沒有打斷,且認真在聽她說話,她這才繼續說道:“我身邊認識的優質單身男還挺多的,有上市公司的總監,有大公司的總經理,還有自己創業的總裁,個頂個皆是人中龍鳳事業有成。”

喻淺就知道對方沒憋好。

不過她沒表現出一絲猶疑,從容大方:“聽起來感覺都很不錯。”

梁愉音一笑:“那你有沒有談戀愛的意向?只要你想,我馬上給你介紹。”

“可以啊。”

喻淺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梁愉音都愣了一下,她還以為還要費心思遊說呢:“你真想談?”

喻淺不疾不徐:“我原本是沒這些想法的,實在是工作太忙,根本抽不出時間去談戀愛,梁小姐剛才說的那些優質男讓人很難不心動,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上哪再遇?”

“覺悟不錯嘛。”

梁愉音掩唇笑,“就該這樣想,雖然你才二十四,要是再耽擱幾年就直奔三十,年紀上去了以後很難再遇到更好的。”

喻淺漫不經心附和:“是啊,早點談早點結婚,不然談久了還結不了婚那才虧。”

梁愉音臉色微變。

喻淺這話像是在內涵什麼。

“就不耽誤你上班了,晚點我把他們的微信推給你。”說著,梁愉音站起身,“別太害羞,要是約你見面就大大方方去,我給你介紹的這些,都是很有素質的人。”

“好。”

喻淺含笑。

隨後梁愉音送她回醫院。

下車沒一會兒,喻淺就收到了梁愉音發來的幾條微信。

兩個微信名片,梁愉音發一個就介紹一個。

最後一句是:[好好把握喲~]

喻淺息屏手機,螢幕上倒映著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到了下班時間,喻淺特意看了手機,厲聞舟沒發來訊息,她媽媽也沒發來訊息。

太好了,她今晚可以回西河了!

今晚心情好,她提前點了外賣配送,想著等到家差不多外賣也能到。

趕上巧,她剛出電梯就遇上外賣員,門口放著她的外賣,等外賣員進電梯後她這才拎起外賣開門進屋。

就在她關門時,一隻手突然從門縫伸了進來。

事發太突然了。

喻淺被嚇得用力拉上門,那人的手被軋了一下,發出一聲痛呼。

這種情況下正常人都不會有仁慈心,喻淺看也沒看正要再拉,好在門外那人及時說話:

“淺淺,是我。”

喻淺聽出是厲應樓的聲音,但仍舊防備不敢鬆手,直到從門縫裡看見厲應樓的臉,她這才鬆開手:“大哥,怎麼會是你?”

厲應樓臉色不太好,手被軋狠了,疼得厲害:“我在這等你很久了。”

喻淺敞開門,聽到這話一愣:“等我很久?你幾點來的?”

厲應樓沒說時間,而是定定看著她,眼神極其複雜:“你跟三叔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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