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換個地方,進了另外一家清香酒店,找個包廂坐下,不一會,飯菜上來,酒過數巡之後,便開始天南地北海聊,秦鎮長問道:“老弟忽然到小鎮為那般,難道果真如和尚之言,為尋姻緣而來。”

“老朋友何時竟相信這般胡言亂語。”

“雖似荒唐,仔細回想起來,卻好像有幾分情理,人世間絕不會有無緣無故發生的事情。”

“不瞞老同學,此行的確為一事而來,你們鎮上是否有個叫楊翠縈的姑娘。”

“老朋友如果說別人也許不知,要說楊翠縈,那可是無人不曉,鎮上大部分人幾乎都認識。”

“她是不是馬上要結婚?人怎麼樣”

老秦笑道:“據我所知,這美女不光人長得漂亮,而且非常能幹,博古通今,三教九流無所不能,愛好寫文章、攝影、書法,還有文藝方面的愛好,只可惜沒有文憑,生於家庭貧寒運偏消,如今經商越做越強,是鎮裡出名人物,個體戶協會會長,追求者不少,是否成家不太清楚,你是怎麼認識她的,怎麼不當面瞭解一下,老朋友千里萬里之外,來打聽她,絕不會無緣無故,莫非你們倆……。”

“她最近在我區開門面搞投資,在江北區見過她。”

“老朋友別瞞我,如果你對她真有意,說句實話,確實從各方面都是不辱沒老朋友的。”

“老朋友想哪裡去了,她是不是時常女扮男裝。”

“這倒是時有耳聞,她老家人說確有這事,鎮里人都知她是美女,也不怎麼留意。”

聽老秦這麼一說,不由得高晴牧心裡神魂盪漾。

接著酒桌上免不了倆人相互嬉笑一回。

第二日,高晴牧便按照老秦指引的江梅大街方向,找到了楊翠縈住處,那是一間三層樓的私宅,新建不久,楊翠縈原打算接老家父母一塊居住,無奈老人不願意,那日正好是星期天,翠縈整理完家務後,正在閱讀書籍,只聽得外面有人敲門,問:“是哪個?”

外邊答道:“楊老闆,我是和你做生意的客戶。”

“對不起,在家裡不待客,請回吧,有事明天到門面找。”

“楊老闆不想發財了?我這麼大老遠跑來,你閉門不見,可不是禮貌待客。”

“你從哪裡來,想做什麼生意。”

“我從泉陽來,你欠我一筆鉅款,找你還債。”

“我從來不欠別人錢財,你是誰?”

“泉陽高晴牧。”

那翠縈聽得高晴牧三字,丟下書本,三步並作兩步,鞋子也不及穿,忙跑去開門。

晴牧迎面笑道:“楊兄弟,大喜之日為何閉門冷冷清清,我今天可是應邀而來喝喜酒的,怎麼沒客人?也沒歡天喜地的喜慶場面。”

“你來晚了,客人都走光了,為何到現在才來,雖然已經席散,看在你是特邀客人份上,破例接待你一次。”翠縈忍不住上前拉住高晴牧不放手。

“你的那個新郎官篙箐木在哪裡,我要和他決鬥!”

“他已經來了。”

“在哪裡?”

“近在眼前。”

“我就知道你又一次耍我,要不然我為何敢上門來破壞你的好事,今天雖然席散人走了,你只能胡亂把我當作新郎官,稀裡糊塗嫁給我算了。”

“裝糊塗是吧,篙箐木諧音名字,是誰你不明白?不過,想要娶我,必須要三堂會審,過了上刀山下火海這關,才可考慮。”

“大姐,事情一過這麼快就變臉,還記得當時曾給我私定終身的錦囊妙計,你可賴不掉。”

“有這回事嗎?”

高晴牧進了門,抬眼看那翠縈時,與初次見面時大不相同,幾乎辯認不出原來的模樣,本來就很秀美的臉蛋,加上一頭秀髮,和簡單的化妝,更顯得分外迷人,不禁脫口道:“難道你是神仙,會七十二變,兄弟變嫦娥。”

“這有何難,幾月功夫,頭髮還不出來麼。”

正是:殊麗七分美妝,多情三分含顰。儘管人稱佳麗,難敵眼前嬌媚。

翠縈接入客廳中,擺茶讓座忙個不停。

晴牧道:“不想前日縈妹大堂之上,寫得如此好詞。”

“若不是高兄的及時解救,恐怕小妹不知要呆多久才能出來,雖說是誣告,但有時要說清並非易事。”

“自是翠縈的文法寫得好,言辭得當,所長又十分通情達理,非為兄一人之力就能解決,你是幾時染上此案?”

“酒店見你之前一星期。”

晴牧吃驚道:“我也是那時動身到天竹,可見兩情不捨,也是緣分天定!”

“我不信,口口聲聲說來找我,恐怕是來找別的女人吧。”

“你可害我找得好苦,就像童子拜觀音,一步一拜,一直拜到南浦來。”

翠縈道:“活該,誰叫你那麼粗心,如果不親自來訪,如何見得心誠。不過前日託福大哥,解脫如此容易,此莫大之恩,小妹一定厚報。”

晴牧道:“自從離別後,常常回憶和你共在巔峰美麗的夜晚,留戀光輝燦爛滿天朝霞的日出,如今歲月如流,瞬間已過萬水千山;今不遠千里到此尋找,足見心誠了吧。”

“我倆數次不期而遇,豈非上天有意撮合,此天命不可違也,你卻貪天之功為己有,不行,我們從頭再演一次無賴遇佳人的浪漫佳話如何?”

“好啊,那我們再次重上瑤溪山,然後,夫妻雙雙泉陽還。我說美女,到了泉陽,別走了,把你的總店搬到城裡去,在那裡經濟繁榮,生意四通八達,豈不比小地方更有發展前途。”

“這主意不錯,早有此意,這可真是天下有志之士所見略同。”

……

兩人互相戲弄嘲笑,分外親熱,說不盡的相思渴慕和互述衷情,道不完的分離後曲折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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