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悻的嘴裡嚼著番薯幹,一邊嚼一邊往我這邊看,“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既然能知道其他人的定位,當然是狩獵。”
我按著她說的方法,在破解防護牆的基礎上將原始程式碼改寫進入組建一個內在程式網。全息屏將資料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愣住了。紅色的小點扎堆一樣的堆積在黑色的頁面上,還有一些零碎的分散在空蕩的地方。
“這定位是平面,而且還沒有建築顯示?”
李可悻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沒進去看過,我也不知道”。
我看著這不停變化位置的小紅點,頓時感覺眼睛有點花,腦子有點暈。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這裡面有什麼能獲取的資訊。可能定位系統只是一個幌子罷了。
我舒緩了一下緊皺的眉頭,嘆了口氣。
“看來這是個空幌子,沒什麼用。”
我正準備關掉。七號攔住了我。
“等等。小姐,我發現這裡面有個暗紅色偏黑色的點。”
看著這密密麻麻的頁面,要麼紅要麼黑。怎麼還來個紅黑紅黑的小點。
“哪裡?”
七號指著螢幕:“這裡。”
李可悻湊近螢幕一看,“哎!還真有!這麼丁點大究竟誰能看到?這不幌人嘛”。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話說這點我們能肯定是我們的座標嗎?要不要試一下。”
李可悻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建築物中有阻擋的牆體,說明我們能夠移動的區域並不大。並且在建築物中,我們挪動的距離會成倍的減小。這就很難判斷位置的移動。”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就在我思索放棄這個想法的時候。七號接著話說道,“我來。”
“我在這層和下一層來回的跑,把路程統一起來。這樣就可以判斷了。”
為了能夠快速的測定這個系統的可行性,看來只能這樣了。我拍拍七號的肩膀,“那就麻煩你了,快去快回”。
我和李可悻找個一個大廳的角落蹲著,調取七號的定位。開始觀察他的行動路線。
我看著縮小後的全息屏,李可悻把裝有薯片的小袋子遞在我面前,“吃不吃小薯片?”。
我從她那個小袋子裡拿出一片放在嘴裡。
“你自己種的,你還挺能幹”看著她寬鬆的風衣,“你究竟身懷多少吃的”。
“也就這兩樣。還有個小水壺灌自來水喝,你要不要來點。他們這種比賽的水就是好喝。你都不知道我們那裡的水燒開了都一股子鏽味。”
“確實。我在一區待的時候,那邊的水都有一股腐爛的味道。”
李可悻直起身子來,難以言喻的看著我,“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你剛剛說一區?”。
我點點頭,不理解她為什麼這麼震驚,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不過進出實驗區確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我解釋道:“我在那邊處理事情”。
“不是。我的意思是一區還存在?一區不是已經廢掉了嗎。官方不是早就把那邊給處理掉了嗎,你待在一區是很久以前?”
“不是。我不久前才剛回家的。”
“可是這不對,時間對不上。官方早就說已經把一區給取消掉了,他們說已經找到了治癒真言的藥了。所有人都已經迴歸正常的生活,還有錄影呢。我給你看。”
她說著就要掏出訊息器來搜尋,愣了一下,尷尬的看著我,“我忘了,這裡有遮蔽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可能。這種資訊官方一定會大肆的宣傳,我不可能一點資訊都接收不到。可是如果官方沒放出過訊息,那李可悻說的資訊又是哪裡來的。
“我記不太清楚了,我其實也不太確定。好像是在一年半前,我聽別人說的,然後我又去網上詳細去了解。官方確實釋出了相應的處理方案,還有一區的內部影片。”
我盯著螢幕上不斷移動的人紅點,“七號快回來了,我想我應該明白了這個定位系統該怎麼用”。
我轉頭和李可悻說道:“我們先暫時放放這個問題,等事情解決。我們再探討探討這件事。”
“好。”
不是我不想了解,但是在這裡爭論得不到確切的資訊。只是在做無意義的事情,而且如果雙方在討論中情緒激化,則會得不償失。
七號跑回來,不喘一口氣。
“怎麼樣?”
“可以。”
李可悻看向我,“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狩獵。”
…
……
…………
“小姐,你確定你這方法有用嗎?真不是我懷疑你。”
對面旋轉梯下的七號探出個頭質疑我的做法。
旁邊的李可悻也拉拉我的衣角,小聲的說:“是啊是啊,你確定這個真的有用嗎。明明你直接出手更快一點。現在的我們就像是守株待兔的那隻蠢兔子。”
“我看你現在不應該質疑我的抉擇,而是應該把守株待兔的寓言再讀一遍才對。蠢兔子。”
“嗯?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
“啊?林如白,我有權懷疑你對自己的隊友不誠實!”
她說著就要撲上來抱我。
我立馬把她塞回後面,捂著她的嘴巴,“噓噓噓。別說話,來人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我才鬆開捂著她的手。
聽他們這沉重的奔跑聲,起碼有四個人以上,如果外加後面追他們的人的話,可能會有六個以上的人。
雖然人有點多,但也沒事,我和七號兩個人一人一半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衝七號打了個手勢,嘴裡默唸道,“三,二,一”。
我和七號同時衝出去,我拿著劍,而七號則赤手空拳。
但從高高的階梯上跑下來的人好像有點超出意料,這已經不是能用幾個人來表達的了。這浩浩蕩蕩的起碼有二十幾個人了!
他們面目因驚恐而變得蒼白扭曲,身上或多或少沾染著血跡。因為後面人的不斷推攘,好幾個人被推倒在地上,後面的人在他們的叫喊中踩斷他們的脊椎骨。
“小姐?”
“跑…趕緊跑啊!”
一味只知道逃跑,他們壓根沒有戰鬥的慾望。
他們在瘋狂的躲避後面的東西。
我看不見,所以我只能拿著劍跑在最前面。
就在我跑的時候,李可悻跟在我旁邊,氣喘吁吁道:“他,他們跑啥啊!累…累死了。”
“不知道。”
“那,那…我們跑啥!”
“我看他們烏壓壓的衝過來,就跑了。怕被踩死。”
“你,你怎麼……呼……一,一點都不累……我快累死了!”
我不太明白她為什麼會那麼累。因為我和大哥跑步都是十公里起步的,所以這種運動量還可以承受。
“你很累?”
“是!快死掉了都!”
她捂著肚子面色蒼白的說著,步伐也明顯的慢了下來。
“七號,把李可悻帶上。”
“好的。”
七號一個後移,移到李可悻的後面一把抱起來。
可能真的是後面的人逼得太緊的原因,所以即使被抱起來,雙腿也因為長時間不間斷的奔跑顫抖不停。
雖然她仍然痛苦的禁閉著雙眼,但起碼氣色好看了一點。
現在的場景差不多就是我和七號跑在前面,後面跟著十幾個人。不知道什麼東西在最後面追著。
這樣一直跑終歸是解決不了辦法的。我看著前方的大展廳,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後面的人聽我說,你們往前跑。在前面的那個展廳的時候,我來解決後面追你們的人。”
“你們在那裡的時候儘量往前跑,拉開距離。不然被我誤傷,我可不負責任。”
後方的人似乎也發現沒有退路了,紛紛都有氣無力的答應著。
“七號,你照顧好李可悻。”
“小姐,那你?”
“放心,師父教我的東西應付這些東西綽綽有餘!”
“如白,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讓七號去幫你。”
“快到了。你們別拖我後腿。”
抵達展廳。我看著差不多快抵達中間的位置,心中默唸著。
一,二,三!
我身一側,腳步靠邊,朝著他們相反的方向跑去。轉身的間隙,掏出綁在側腿的格洛17型手槍。
他們十分配合,即使很累,但還是在這個節點漲紅著臉,用顫抖的雙腿支撐著搖擺不定的上半身拼命的向前跑。讓我明顯的看到後面追上來的五個面部潰爛的人。
我向那個身形最為高大的人連開了數槍,打了差不多六七槍左右。我意識到子彈好像對他不太管用。
他跑過來的腳步沒有絲毫的減緩。
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