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辰衍眉頭微蹙，眼底暗流湧過：“找人查了嗎？”
“我這不是怕打草驚蛇，才來找你。”韓商掏出打火機把照片燒了：“程潛要是出事，對我們可沒什麼好處！”
“這事你別管了，交給我來處理。”霍辰衍送走韓商起身上樓。
黎荔已經洗好澡出來，正坐在桌前寫著什麼。
而她的日記本就放在不遠處的床頭櫃上。
這幾天太忙，霍辰衍還沒空看。
他走過去拿起日記本：“你對黎容城的事有什麼想法？”
“不會是結束，很可能只是開始，最近要留意我們身邊的人了。”黎荔眼神轉暗，有些鬱悶：
“林國光沒學全季家針法，但凡他多學了些，我就不會被捲進來，之前我不理解媽媽為什麼不被准許回國，現在想想……”
黎荔有些苦澀地笑了笑：“這何嘗不是我外公外婆對她的保護。”
“那你呢？”霍辰衍抬眼看著她：“是不是也被禁令過不準來申城？”
黎荔點頭：“嗯，當初外國外婆都還在世的時候，就想過要送我出國，後來外公突然離世，我高考考砸了，只能留在國內念大學。”
“大學還沒畢業，外婆就給我選好了國外的大學，甚至提前讓聞森過去，只是世事無常，後來外婆也出事。”
“她過世前，拉著我的手叮囑，讓我一定要去國外找我媽媽，不準回申城找我爸，最好連柳縣也不要再回去。”
霍辰衍手指微曲，一寸一寸地收緊——她規劃的未來裡，沒有他，從來都沒有！
“你大學是故意考砸的吧？”霍辰衍微嘆：“你不想離開外婆。”
黎荔點頭：“嗯，外公已經不在了，我不能再留外婆一個人在國內，其實我挺後悔考砸的，要是沒有，或許外婆就不會死。”
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
“或許我還有別的選擇，可我卻選了一條最笨的路，或許我該多問些關於我媽媽的事。”
“可我那會只顧上恨她，根本不想聽外婆說她的事，要是我多聽聽，或許現在就不會這麼被動。”
霍辰衍抬手替她擦眼淚，眼底隱著的情緒又暗又沉：“或許那樣一來，你我就再也遇不上了，黎荔，你捨得嗎？”
你捨得嗎？
一句話，把黎荔所有的情緒都撞得支離破碎，讓她的眼淚都顧不上再掉。
她捨得嗎，自然是捨不得的。
黎荔張了張嘴，一拳砸在霍辰衍心口：“你怎麼這樣啊，在這時候說這種話，你明知道，我是捨不得的！”
“看吧，你捨不得我，遲早是會跟我扯上關係，只要跟我扯上關係，蕭清就會盯上你，林國光也會盯上你，還有蕭家人，甚至是……”
黎荔啞然，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這事不止牽涉到蕭家人？他們背後還有別人？”
霍辰衍拉了黎荔坐到床上：“有人盯上了程潛。”
他撫過她的臉：“之後的事，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剛剛警方那邊也傳來訊息，蕭玲跟張瑤都沒有傷害你爸的證據，已經被釋放。”
“給黎容城注射營養劑的醫生呢，他說了什麼？”黎荔眉心微蹙。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可真當訊息傳來，還是說不上來的失望！
霍辰衍握住黎荔的手：“正常的救治，他在黎家當醫生快二十年，沒有害黎容城的理由。”
“想必那兩隻營養劑也什麼都沒查出來？”黎荔嘴邊閃過一抹譏諷：“真是好手段！”
“我已經讓人盯著他，只要他跟背後之人接觸，就一定能抓到他們的把柄！”
黎荔心裡酸酸澀澀的很難受：“為什麼總有人拿別人的命不當命？”
“慾壑難填，權利、金錢，總有些人是不知道滿足。”霍辰衍拍了拍黎荔的後腦：
“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咱們才有力氣跟他們鬥。”他俯身在她額頭親了親：
“別怕，天塌不下來，像我們小荔荔這樣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黎荔被他哄得高興了些，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
就在她睡著之後，霍辰衍起身去了書房。
書房裡早有人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