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輕在房間裡,靜靜地翻看著相簿,上面有一些她和牧星予被養母領養後拍的生活照,總共也就那麼十來張。

在這些為數不多的照片裡,她跟牧星予的合照就更少了,算得上正經的合照只有兩張,別的只能勉強算是同框而已。

能被領養就已經是撞了大運了,從始至終姐弟倆都安分守已,從不奢求有什麼娛樂活動,在養母意外去世後,別說什麼合照了,幾乎每天都在擔驚受怕,生怕又回到了原來的日子。

但牧雲輕其實一直都有偷偷收集牧星予照片的習慣,就連准考證和駕照上的證件照,牧雲輕也都會找機會翻拍下來,放在相簿裡。

等到牧星予去蘇氏集團工作之後,他的照片就多一些了。除了能在集團網站上看到他工作時的抓拍照,牧星予有時還會被一些媒體採訪,留下一些影片資料。

總之,只要是跟牧星予有關的素材,牧雲輕都會一個不落地收集著。

牧雲輕將每張照片都仔細地看上好幾遍,試圖透過塑膠薄膜幻想自已正在真實地觸控著牧星予。

每張牧星予的照片,她都越看越喜歡。

自從牧雲輕記事起,牧星予就在了。

奶奶重男輕女,有什麼好吃好喝的都只給牧星予,這點讓牧雲輕很生氣,所以只要奶奶不在家,她就會想盡辦法捉弄牧星予。

牧星予即不反抗,也不會和奶奶告狀,所以久而久之,牧雲輕就開始變本加厲地欺負他。

牧雲輕想著,牧星予遲早會忍無可忍吧,沒想到牧星予卻會時不時把奶奶給他的東西偷偷拿給牧雲輕。

很長一段時間,牧雲輕都覺得牧星予大概是個傻瓜吧,因為他除了會被自已欺負,村裡的其他小孩也都會欺負他。

也不知道為什麼,牧雲輕覺得自已欺負她弟弟可以,卻容忍不了其他小孩碰牧星予一下。

有一次,幾個小孩把牧星予推到池塘裡,還用地上的泥巴丟他。牧星予回到家裡的時候就跟一個小泥人似的。

奶奶對他寵愛,以為是他自已頑皮,滾進了泥地裡玩兒,所以什麼都沒問,也沒有責怪他把自已弄得這樣髒兮兮。

只有牧雲輕看出牧星予並不是因為貪玩才把自已弄成這樣的。

她拐著彎問了牧星予老半天,也不知道牧星予是不想說,還是真傻,以至於問了半天,只是一個勁地跟牧雲輕保證以後不會去池塘那裡玩了,其他什麼都沒說。

當時牧雲輕脾氣就上來了,偏是要把事情弄清楚。

她在池塘邊蹲了一整天,直到聽見幾個小孩在閒聊時,提到了捉弄牧星予的事情,這才弄清了牧星予被欺負的全過程。

牧雲輕當時直接撿起石頭就往那些小孩身上砸,連當時沒在場的,她也找到了人家家裡,把他們騙出了門,再一個個推進了各自家裡剛施完肥的菜地裡。

總之,欺負過牧星予的人,她一個人也沒有放過。而且她還揚言,以後不要在青荷村再看見他們,再看見,就見一次揍一次。

青荷村能有多大,只要是出門,總歸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可牧雲輕還真的是說到做到,真就是見一次揍他們一次。

弄得人家幾個小孩實在是受不了如此霸凌,直接拉著自已的爸媽,找上了牧家。

牧奶奶差點被牧雲輕氣死,當著所有人的面就用雞毛撣子狠狠打了牧雲輕一頓,還罰她不準吃飯。

牧雲輕在捱揍的時候,牧星予只是在邊上呆呆地看著,牧雲輕當時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後悔自已為什麼要給這麼個小傻瓜打抱不平,哪怕是自已被打成這樣了,也不見他有什麼反應。

晚上,牧雲輕縮在床上的一角,整個人是又疼又餓,她恨死這種日子了,她想著以後自已一定要成為一個大畫家,賺很多錢,讓所有人都怕她。

就在她白日夢做得正酣時,牧星予偷偷從門外鑽了進來,臉上身上全是雞毛。

牧雲輕被驚醒,瞅著牧星予的狼狽樣,覺得他真沒用,問道,“你去偷人家雞了?”

牧星予搖搖頭,說道,“我把奶奶的雞毛撣子拆了,她以後就不會打你了。”

然後拿出口袋裡的兩塊巧克力,遞到了牧雲輕面前。

牧雲輕將他手裡的東西拿了過來,發現是巧克力,直接又丟給了牧星予。

她知道,巧克力是牧星予最喜歡吃的東西了。

牧星予撿起巧克力,又朝牧雲輕遞了過去,小心翼翼地說,“巧克力很甜的,可好吃了。”

“這東西又不管飽,我才不要,你去給我找個饅頭或者雞蛋來。”牧雲輕沒好氣地差使著牧星予。

牧星予愣了愣,還是按著牧雲輕說的,從廚房裡找來饅頭和雞蛋,真的就各拿了一個。

那晚,牧雲輕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牧奶奶死後,姐弟倆就過上了相依為命的日子,那段日子是黑暗的,即漫長又痛苦。

他們沒有東西吃,就去人家地裡偷挖人家的菜,被發現後倆人都沒少捱打。

也是為了給牧星予偷幾粒糖吃,牧雲輕很小的時候就被玷汙了清白,只不過她當時自已也不懂這種事。

大概因為無知者無畏,又或者是連老天爺都覺得他們太可憐了,出事後的牧雲輕被村民送到了醫院,才讓他們遇到了養母。

牧雲輕一直以為牧星予就是她的親弟弟,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寧願自已不吃,也不願意讓牧星予餓肚子,她希望牧星予可以長得很高,以後就再也不會被欺負了。

養母意外去世後,他們又被蘇秦接到了沉息山莊園。

一開始,倒也不是牧雲輕有多喜歡蘇秦,她只不過就是想成為莊園的女主人,因為她不想過苦日子,更不想牧星予再吃一點苦了。

直到那天牧星予告訴她,其實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牧雲輕才如夢初醒一般。

從那之後,她的心境變了,生活好像也突然明亮了起來,她終於弄清楚自已對牧星予的感情,不僅僅是親人這麼簡單了。

牧雲輕合起相簿,將它擺回到原來的地方。

就在這時,她的房門被開啟了。

陸管家就這麼明目張膽地走了進來。

他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餐盤,好整以暇道,“一整天了,什麼都不吃,是想把自已餓死嗎?”

牧雲輕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剪刀,她想好了,陸管家只要敢碰她,她就直接跟他同歸於盡。

陸管家也不心急,他往沙發上一坐,吃起了桌上的水果,然後又道,“也不知道現在牧星予在幹什麼。”

牧雲輕像是一下子被戳到了軟肋,握住剪刀的手突然就有點使不上勁了。

“我倒是聽說過,維護局喜歡用車輪戰的方式問話,然後一整天也不給那些被調查者水喝,等他們實在渴得不行的時候,才會遞上一杯冰水,接著把空調的溫度開到最低。”陸管家似笑非笑,戲謔道,“牧小姐,以你對你弟弟的瞭解,不妨大膽猜測一下,他可以熬幾天?”

牧雲輕明顯被陸管家的話給刺激到了,她肉眼可見的慌張了起來,似乎已經可以想象出牧星予受苦的樣子了,她顫聲道,“我要見蘇秦,你放我出去!”

陸管家立刻嗤笑了起來,“你也不想想是誰送牧星予進去的,你找蘇總,找他幹什麼呢?”

說著,他就站了起來,慢慢走到牧雲輕身邊,“不然,你求求我,沒準我能在蘇總面前幫牧星予說說情。”

牧雲輕很清楚,陸管家嘴裡說的求,到底是哪種求。

“哦,對了。”陸管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說,“你也別指望冉林了,她也自身難保,據說她的小男朋友已經變成了精神病,她也被注射了一種什麼試劑,以後認不認得我們還兩說呢。”

牧雲輕死死握著剪刀,指節都泛起了白,她一字一頓道,“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陸管家說的事情未必可信,牧雲輕絕對不相信蘇秦會傷害冉林,也許一切都是陸管家故意在嚇唬她的,為的只是想逼她妥協而已。

“好啊,那我就先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出乎意料地,陸管家竟然沒有繼續逼迫牧雲輕,反倒還關心道,“最近天氣冷,你記得穿得暖一些,不要生病了。”

說罷,陸管家真的就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了。

看著陸管家的背影,那小人得志的醜態一覽無餘,牧雲輕最終還是叫住了他,“等等。”

陸管家沒有轉身,但是臉上已經露出了一個相當奸邪的笑容,他知道,自已馬上就要得逞了。

“我想見星予,你能幫我嗎?”牧雲輕問他。

“巧了,明天我還真的正好要去維護局一次,蘇總要我幫他交點資料。”陸管家轉過身,不懷好意地從上至下打量著牧雲輕,“我倒是正好缺個秘書。”

陸管家一邊說,一邊朝牧雲輕走近了幾步。

牧雲輕下意識地後退,手上還拿著剪刀,顫聲道,“如果你騙我,怎麼辦?”

“牧小姐,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就沒辦法了。”陸管家伸出手,握住了牧雲輕手上的剪刀,“我對你還是很尊重的吧,陪你說了這麼久的話,不然,就憑你這樣的細胳膊細腿,也反抗不了啊。”

說罷,他一下子就把剪刀從牧雲輕的手裡抽了出來。

牧雲輕害怕極了,可她絕不允許自已在這個節骨眼上害怕!

如果剛剛陸管家說得是真的,那麼現在她就只能靠自已了。

陸管家朝她撲了過來,像極了一條如飢似渴的惡犬。

這惡犬渾身散發著惡臭,彷彿只要是被它碰過的人就會變得跟它一樣的噁心、一樣的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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