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去時,別墅裡的燈只留了樓道。

從來到這,算上今天的自助餐加奶茶,江知念感覺體重估計得飆升好幾斤。

兩人的屋子就隔著一道牆壁。

聽著隱隱的洗漱聲,江知念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正對面的牆壁。

她有些失魂得抬起手,指尖停留在唇角,明明過了那麼久,還刷過牙,上面好像還殘留著,甜膩的香氣。

電梯裡猝不及防的一吻,她始料未及,這會卻無限在腦海裡重播。

她的手指撫過,深吸一口氣,而後甩了甩頭。

不能再亂想,又不是……沒親過。

她翻身下床,去包裡拿了手機打了個電話。

窗邊的風寒涼,打完電話後她將推開一半的窗戶合上,回到床上,意外地失眠。

系統面板道具商城已經開啟,什麼美白丸,大力丸,琳琅滿目,除了她貧瘠的積分,只能換一些最普通的。

她想換的真話丸,需要1000積分。

一個支線任務只能得500,平時這種都是幾個積分一加,遙遙無期。

除非兩個支線都能成功……

感覺機率跟中大樂透差不多。

徐硯辭洗完澡,就聽到外面輕微的敲門聲。

屋外的女人穿著寬鬆的棉睡衣,柔順的黑髮披肩,抱著枕頭站得筆直。

“怎麼了。”

“陪我嘮嗑。”

理直氣壯的語氣,莫名像見到了某個極度囂張的人。

“嘮嗑需要帶枕頭嗎?”

她平時就像個畏畏縮縮的小兔子,這會下巴一抬,就像活潑的鄰家女孩。

毛絨絨的拖鞋,路過他不帶停,“都怪你買的奶茶,害我睡不著。”

“行。”

徐硯辭聽完笑了,關上門,轉過身。

她已徑直爬上床,把他的枕頭挪到邊上,認認真真把自已的枕頭放在旁邊,擺擺正。

“我吹個頭發。”

“你隨意。”

徐硯辭吹完頭髮出來,就看到某人心虛地把什麼塞進被子裡,表情無辜兮兮,“這麼快,要不再刷個牙?”

“手機鎖了?”

“嗯……啊,不是,我就是看時間。”

她清了清嗓子,還是把手機拿出來,“某些人哪,換密碼,好像比換女朋友還勤快哦。”

“你的生日。”

“不是還沒……”到。

她一愣,隨即低下頭,努力忍住不斷上翹的嘴角,“逗逗你的,我才不看。老夫老妻,秀什麼恩愛。”

徐硯辭:“……”

不用看,一定是某個不著調的教的。

床頭櫃的小燈還亮著。

她在枕頭上撐著腦袋,“我以為你睡覺,是那種很端著的睡姿呢。”

之前那次在民宿,他在沙發上睡了一晚,她也不敢去看,也沒睡好。

“那倒不至於。”

他也側過身,與她面對面。

“其實吧,我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不問清楚我估計會睡不好。”

她把手放在他剛洗完的頭髮上,蓬鬆的手感讓她摸了又摸,眼裡全是歡喜。

“你問。”

“我感覺咱倆在一起有點,嗯,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不在一個世界。”

她只是一個名不經傳混日子的前臺,而他的家庭條件,優秀的女孩數不勝數。

“怎麼就輪到我,撿了這個便宜。”

她有些苦惱地皺皺鼻子,又去戳他的臉,“別睡,快回答我。”

“便宜你了。”

“?”

她氣哼哼掐他的臉,“我可以謙虛,但你不能不要臉。從實招來,怎麼看上我的。”

徐硯辭捉住她作亂的手,在唇邊碰了碰,“大概是,某個笨蛋初次見面,就給我行了個大禮吧。”

江知念:“……”

她想起來了。

那天主管讓她招待新來的總經理,她去跑腿買了舒芙蕾,在拿去會客室時,被鞋帶絆了一跤。

她以為沒人看見,結果就看到前方走來一群人,其中就有主管。

那是她最社死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爬起來還是原地坐著。

她都等著捱罵,低頭道歉的時候,就聽到一個陌生的男聲,替她解了圍。

來不及多想,她半捂著臉,收拾了殘局飛快跑開。

……

他眼底的溫柔笑意,烙燙著她的心臟,“滿意了沒?”

“就那樣吧。”

她眼底笑意未散,轉過身背對著他,“睡吧睡吧,我明天還要回雲城呢。”

徐硯辭自然地替她掖好被子,“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你把這邊專案收收尾。”

“好。”

深夜。

她歪靠在他肩膀,長髮滑落遮住了大半張臉,嘴裡還在喃喃著模糊的夢話。

徐硯辭低下頭,將她半擁入懷,另外一隻手撈過被她壓在枕頭底下的手機。

屏保亮起。

那隻胖嘟嘟的貓,不知何時換成了某個玩海盜船時,嚇得閉眼無聲吶喊的女人。

他抿唇,輕微的嘆息聲掩埋在黑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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