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幾年,大環境很好,駕照不流行,絕大多數會開車的人都是文盲,沒有駕照,一部分是因為駕照價格太貴,一部分是因為正規渠道考取太麻煩,當時教育體系不完善,很少有人初中畢業,幾乎都是小學畢業,科目一難倒一片英雄漢。

我爸主要是因為缺錢,極度缺錢,身上那點錢不能動,奶奶年紀大了,農村老人不像城市老人那般悠閒自在,生活舒心,長命百歲,農村老人70歲還在勞作,我的奶奶也不例外,雖是年歲大了,但不服老不認輸的心依舊堅持努力勞作。我爸不敢動那筆錢,那是買命錢,養育小的,撫養老的,是責任也是義務,越是到了人生關鍵時期,越是爬坡,越到半腰處越知錢不易。

我爸看見駕照猜想究竟是誰來家裡,這個駕照自已沒花一分錢,究竟是誰給的,是誰替他考的,我爸很不理解,問過我,我搖頭說不知道,這件事就此打住。

結果沒幾天,我爸翻箱倒櫃,找什麼東西,結果在櫃子暗層處發現了那晚和黎總吃飯沒帶回來的菸酒。我爸愣在原地,冰刀刺入骨髓,看來他是必須要釘在恥辱柱上,送禮送到家門口,這禮憑空送來的?

我爸想來想去,只有陳師傅知道我們家的地址,我爸脊背一涼,突覺不詳之意,直接闖進家裡來,這就是想魚死網破,跟蹤我了,想從家庭內部入手,不再是冠冕堂皇的打招呼,面上和我談談了,直接略過我來家裡,實在是心機太深。那晚吃飯就是陳師傅佈局,三人吃飯,吃到一半他自已跑了,剩下他和黎總兩人談判,雖然事情沒成,東西沒拿,黎總是有命的活閻王,此人無腦,卻心狠手辣,商場上看中的 人和地,要不搶來,要麼毀掉,黎總這根刺要是扎進去,輕的流血流膿,重的刮骨癱瘓。

陳師傅陰險過分,也許得知事情沒辦成,倒是慫恿黎總上門送禮,賄賂我媽,我爸氣的青筋暴起,思考下面的路如何走,張總這棵大樹如今是人心慌慌,危言聳聽,到處都傳公司要敗,張總要塌。這工作估計也是快做到頭了,現在這禮是還回去,還是告訴張總,陷入兩難,告訴張總,就是碟中諜,相當於自已兩頭作內鬼,裡外不是人。

說不定陳師傅如今已賣了自已,自已還矇在鼓裡,陳師傅這人鬼話連篇,從來沒有真話,只要有他想做的事,費盡手段,只看結果,不論過程,我爸憎恨厭惡。我爸思前想後乾脆將東西直接還給黎總,不管陳師傅知不知道,黎總是一定是當事人,駕照只有他知道。

提上東西,開車就往黎總公司去,走到半路想起來不對,大白天的,黎總公司人來人往,自已也算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出入任何場合都有記錄,更何況是對手家老總的辦公室,帶著名貴禮品,更是有嘴說不清,人多口雜,無事也生事,於是掉頭回公司。

下午接送完少爺和我,我爸照舊帶點菜回家給我做飯,恰巧我媽在家,我爸低聲說,“你知道家裡櫃子那兩瓶酒誰送的?”我爸擺弄著飯菜。

“那天來了個小夥子,東西放在門口就走了,我說你不在家。”我媽靜靜地說。

“那你為什麼不說,這都過去多久了?”我爸有點生氣,反問到,碗裡的蔬菜嫩翠,和麵帶倦色的女主人爭奇鬥豔。

“我又不知道他是誰,我那幾天病了,我後來忘了?”我媽氣的吃了兩口飯。

“行吧。”我爸一臉無奈,氣她什麼事都不說,都不提前說,什麼事都拖拖拉拉,到東窗事發之際,已經無法解釋,一切都成既定事實。

“你又想吵架是吧?”我媽有氣無力的說著,兩隻手青筋凸起,瘦弱極了。

“不想。”我爸想轉移戰火,給我夾了許多菜。“小天,吃完寫作業,爸爸一會還有事,出去一趟。”

“你不用這樣,你要是不想我回來,我可以不回來,你不必見我就走,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忘了,不是故意不說。”我媽已經少了往日的橫氣,多了一絲平和。

“晚上有點工作。”

“對,我不回來,你不工作,我一回來,你天天都忙。”我媽心平氣和說著心裡的委屈,婚姻這潭水,沒有一絲波紋。

“好,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我爸不耐煩。

“對,話也不想說,嗯,你去忙吧。”我媽吃完飯,提上東西就回工廠了。留下我和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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