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別怕!到黃泉路上替我們跟你哥哥問個好!”
漆黑的槍口已經對準田野的眉心,只要男人輕輕的扣動扳機,田野的腦袋便會瞬間炸開花。
“你說什麼?我哥哥在黃泉路?”
死亡的恐懼並沒有擊潰田野的理智,哥哥的死訊才是擊潰理智防線的兇器!
親人的離世不是我們敬畏和恐懼死亡的原因,遺憾和習慣才是,當我們的生活中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嘮嘮叨叨,在突然的某一天,我們會想起嘮嘮叨叨的聲音,便會發瘋一般的回想著嘮嘮叨叨的人,然後強烈的反差感殺死麻木的我們。
田野突然發瘋似的掙扎著,他面色猙獰的盯著眼前的持槍男子,目光如同利劍讓面前的男人脊背發涼。
“我哥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是你們!是你們!”
田野撕心裂肺的吼叫竟然讓男人感覺到一陣後怕,如同在深夜的山林中被一隻孤獨的狼王盯著獵物一樣。
禁錮田野的男人也沒有想到田野的情緒波動會這麼大,明明剛才禁錮的時候,小傢伙的力氣很小,聽到哥哥的訊息之後瞬間如同一隻發瘋的鬥牛。
“老林!你踏馬在磨蹭什麼!開槍啊!”
似乎感覺田野快要掙脫自已的束縛,男人滿頭大汗的對著持槍男人吼道。
熾熱的火舌從漆黑的槍口中噴射而出,子彈劃破氣流衝向田野……
冰冷的氣息充斥整個房間,夏天燥熱的氣息被冰冷刺骨的寒氣吞沒,整個房間頓時如同深埋地下的冰窖一般。
眼見著子彈即將貫穿田野的眉頭,一面冰牆瞬間出現在了田野的面前,火舌噴射出來的子彈竟然被凍結在內。
“讓我想一想,你們是哪個組織的人”
一位白髮長馬尾,身材高挑的少女不知道是從何時竟然出現在禁錮田野的男人身旁,漆黑的女式專用手槍的槍口緊貼著男人的太陽穴。
只是短暫的和少女對視幾秒鐘,田野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名字:沈清寒!
“你們殺死這個同學之後應該會怎麼做,emm,你們會先逃跑,然後想辦法出境。”沈清寒風輕雲淡道。
槍聲震動田野的耳蝸,一顆子彈直接貫穿男人的太陽穴,田野不知道自已的身後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一聲槍響,自已的耳邊便發癢似乎是有一些黏稠的液體沾染在上面。
身後的男人被子彈貫穿腦部,雙目猩紅,倒地的臉面還被恐懼覆蓋著。
“龍國境內凡是違法持槍挑釁法律者,死!”
悅耳動聽的女音在田野的身後響起,但是田野卻從聲音中聽到了強烈的死亡氣息,這種死亡的氣息圍繞在田野的身邊,血腥氣息瀰漫整個房間。
“不過是一個小傢伙!有槍算什麼!”
持槍的老師對著田野身後的沈清寒怒吼道。
他抬起手中的槍對準田野再一次猛開數槍,一瞬間,子彈如同雨點一般對著田野的面門鋪天蓋地襲來。
擋在田野前面的冰牆開始肉眼可見的出現裂痕。
然而槍聲只是持續一會便消失了。等到田野望去,男人身後有著三個從地面上拔出的巨大冰錐直接將男人的身軀貫穿,男人甚至整個人都被冰封了起來,他的眉毛上有淡淡的白色雪花,嘴唇發白,頭髮上甚至佈滿小小的冰錐。
沈清寒越過田野慢慢走過去,用手對著男人的胳膊輕輕敲一下。
男人的胳膊便如同被折斷的乾裂樹枝離開了身軀,掉落在地上砸成一塊塊細小的肉塊。
“七制式手槍,難怪能帶進來”沈清寒拿起手槍仔細觀察後將手槍的子彈退出來“禁元子彈,看來滲入進來的不是普通的小組織啊”
沈清寒將彈夾中剩餘的三顆禁元子彈放進自已的衣兜內“小子,你就是田野吧,現在你跟我走”
強制命令的語氣讓田野感覺到些許的不爽,但是一想到沈清寒能直接喊出自已的名字,思來想去田野也就聽從沈清寒的命令。
看到田野真的聽自已的話,要跟著自已走,沈清寒不由的嗤笑“噗,你倒是跟小媛一樣,不錯,這個世界上要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聽話就行了。”
“小媛是誰”
“我養的一隻狗”
田野聽到沈清寒把自已和一條狗做對比,臉上直接爬滿了黑線。
經歷這麼一番事情之後,田野也沒有了去探討自已為什麼在填報系統上查無此人的事情了,一心只想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去打遊戲。
“田野啊,你怎麼才剛來啊,快點回家去看看,你們家裡來人了。”
聽著路上的行人跟自已說的話,田野一臉不解,他哪裡來的家,每天在網路上打遊戲,又怎麼會有人來找自已。
“難道是黃昏那個瘋子?但是他不是在追查怪異嗎?”
伴隨著疑問,田野開啟了屋子的大門。
“哎呀,小田野回來了?快來快來。”
田野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這個稱為“媽媽”的女人滿臉笑容的拉著自已的手向著屋子內走去,感覺到貓膩。
齊雲霄此刻正端坐在沙發上,旁邊的茶几上還放著一個類似錄取通知書的檔案。
當田野走進客廳的時候,齊雲霄便第一時間捕捉到他。
“你怎麼在我家?哦,不對,你怎麼在這裡?”田野看著突然到來的齊雲霄感覺到意外。
“我是來給你辦理手續的,同時也是你主動認讓我來到。”齊雲霄笑著從自已身邊的公文包內掏出一份檔案“高原拜託我辦一件事情。”
田野突然想到在學校的時候,電腦上顯示出來的一段話“就近尋找執行官小組的組長”
“現在你要在檔案上簽字,然後跟我們走,這是你哥哥拜託我的。”齊雲霄將檔案和黑筆遞到田野的面前。
聽到哥哥的拜託,田野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準備接過黑筆去簽字,誰知道,女人直接拽著田野的手在檔案上簽字了。
“先生,您可是說好了的,田野跟您去見高原之後,我們可是會得到很大一筆勞動撫卹金的。”她擺出一副忍痛割愛的模樣“兩個孩子說到底我也是從小看到大的,一想到要離開,我的內心也是非常的不捨得的,但是為了孩子的未來,我還是忍痛了。”
齊雲霄來之前已經徹底將田野的背景調查干淨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田野和高原親生母親,頂多算是養母,甚至說一句不好聽的算是人販子,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該考慮的。
“放心吧,該給你們的一分都不會少。”
“等等!”田野一臉懵逼的看著在場的眾人“什麼撫卹金?我哥拜託什麼了?”
齊雲霄看了看田野之後便遞給了田野一個手錶“這是你哥哥送給你的,之前我也想要直接給你,但是一想,你哥當時強調了要在這種情況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