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賀之前是在族學開蒙的,那就是一個草臺班子,先生教書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因此,林賀一直不知道古代的私塾到底是什麼樣的,是怎麼的授課模式。

這回,林賀親身體會到了。

在古代當老師是個妥妥地好工作,符合上輩子大學生找工作的普遍要求:錢多事少離家近。

林伯英現在每天正卯起床,吃完飯喝兩口茶就開始授課。

林伯英先給蒙童授課,每天教幾個“方塊字”即可,就是把字用楷書寫在一寸多見方紙上。先教學生認字,在把著學生的手寫,接下來就讓學生自已描紅就好了。

然後林伯英就過來他們大孩子這個班,主要就是逐句講講四書,這個是大家都要聽的。有時候還會單獨給鄭谷講作詩。鄭谷是目前進度最快的人。

還有就是檢查幾人的書法。

一般下午林伯英就能自已看自已的書了,隔幾天寫完文章還要去方家請方夫子看。

可以說林伯英的生活就是林賀的夢想啊。

因此,林賀給自已定了一個遠大的夢想:考上秀才,繼承老爹的私塾!

林伯英還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兒,這年頭的讀書人真的會搖頭晃腦地讀書啊。之前在族學的時候還不明顯,現在一上課,屋裡十來個學生加老師一起一同樣的速度搖頭晃腦,也是一大奇景。

這樣搖了沒幾天,林賀就落枕了。

林賀強烈認為是晃腦袋的過錯,不過被林伯英壓制了,林伯英一邊拿著在灶上燙熱的擀麵杖擀林賀的脖子,一遍唸叨著,“那因為你總是趴桌上睡覺。”

林賀很喜歡看書看累了趴桌子上休息,再加上林賀現在年紀小,睡眠質量好,基本上一趴上就睡著了。

......

這樣聽了差不多三個月的課。

林伯英竟然又開了個短學。

林賀這才知道,在古代,私塾也分長學和短學。長學一般就是給林賀他們這般準備科考的學子,每年從正月上到冬月。

而短學則是一至三個月不等,主要是教授識字、記賬、寫對聯這些。這類學子不是為了科考而是為了以後的生計,能識些字、能記賬就行。

起初,林賀還挺驚訝自家老爹願意開設這種班的。

雖然林伯英不打算近期去參加鄉試,但是一有時間林伯英就會學習,有時還會學到深夜。看著蠟燭嘩嘩的燃燒,李氏都有些心疼。

所以林賀才沒想到自家老爹會浪費時間在這種不科舉的人身上。

林賀這樣想的,也就這樣問了。

“讀書沒有貴賤,你不該看不起那些記賬的人”林伯英邊拿著本書看,邊往灶裡面遞柴火。“而且,你娘懷孕了,爹得多賺點錢養孩子。”林伯英彭地扔下個大炸彈。

留下被炸懵的李氏和林賀,施施然離開廚房了。

李氏嘩地一下站起來,放下面盆裡剛和好的面,進屋看兒媳婦去了。“小杰,哎呦,真是好事啊。咱家又要添丁了。小杰,小杰,你感覺怎麼樣?想不想吐?”

林賀聽著奶奶興高采烈的聲音,奶奶李氏是個大嗓門,這一高興,嗓門就更大,林賀在廚房都能把父母臥房的聽得清清楚楚。

林賀到書房去找自家老爹,“爹,我沒看不起不科考的人,爺爺不就是賬房嘛,還養活了咱們一家人。”林賀覺得賬房挺好的。

在現代的時候,林賀的父母就想讓林賀學會計,只不過林賀實在是學不懂數學,堅決地拒絕了。

就是在這個年代,當一個賬房也比在地裡刨食掙得多,不過,士農工商,賬房的社會地位比較低。

“我就是覺得爹最近有點太辛苦了。”林賀覺得林伯英真的屬於那種高能量的人,每天干很多事也精力滿滿。而林賀幹一兩件事就覺得很累了,上輩子尤甚。

“爹,我有一個法子,能讓你不那麼辛苦。”林賀對自家老爹眨眨眼。

“嗯?什麼法子?”

“租書啊,爹你有那麼多藏書,有的書有你的批註,還有一些是你抄的孤本,本地的書店都沒有,咱們可以像小舅舅那樣,把書租出去,收租金,想來秀才公的書,應該有不少人想看吧!”

林賀不像別的穿越人士有金手指,上輩子又十指不沾陽春水,不會做小吃麻辣燙,想來想去,只有租書這一條途徑,既不會賠本,又能減輕自家老爹的負擔。

“放肆!怎麼能以利對待讀書,你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裡去了?”林伯英怒道。

林賀低頭不說話了,他並不覺得租書有什麼不好,這樣是變相減輕學子的負擔啊!

林伯英看著林賀無奈解釋道:“爹開短班也不都是為了掙錢,你沒看見有幾個連紙筆都買不起,就更出不起束脩了。爹教他們也是想讓他們能有本領生存罷了。”

接著嘆了一口氣,“你不必擔心爹累,只要學生能學到本領,爹就不覺得辛苦。”

“大丈夫齊家治國平天下,教書本來就是我輩讀書人的責任,怎麼能動輒言利呢?爹的那些書,只要有誠信向學的人來借,爹自然不會收一分錢。”

“你以後也是要讀書科考,入朝做官的人,切記,以後不要再說從商賺錢的事了,不然會被天下人恥笑。”

林伯英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大堆,林賀內心十分無奈,自家老爹是真君子,自已則沒有那麼遠大地理想,什麼為民請命,林賀自問沒有那樣的本事。

而且,林賀不信那些世家大族沒有涉足商業。各朝代的抑商,主要是抑制獨立商人,對於皇族、宗親勳貴、世家的商業活動並未有太多抑制。

不過,賺錢的事兒是真的不能提了,看來,這個時代商人的地位更為低下。像林家這種小門小戶,一旦從商可能就會對名聲有損。

林賀虛心地接受林伯英的教誨,“爹我記住了。”

林伯英開啟書房的書櫃,從一摞厚厚的書後面拿出來一個半舊的錢袋,從裡面數了十文錢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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