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傑點點頭。

買地也不是不可以,畢竟自家發達了,不給村裡人點好處,別人容易說自家的閒話,對相公的名聲也不好。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村裡的孩子們能念點書也是好事。

只是要買多少畝地呢?

“那至少得十畝地吧。”林伯英想了想,這樣看其實也不多,向下人讀書也不必要什麼好的東西,像林伯英小時候那樣,一張紙都得計算的用,書也不必一人一本,現在族學裡也有幾本開蒙的書,自已再抄幾本就好了。

最花錢的地方是筆墨錢,還有先生那兒也得給一些。

之前林賀在族學讀書的時候,教他們的村裡的張旭,此人身體不好,無力科舉,但是也有一些學問,所以族裡請了他教書,一個月也用不了多少錢。

現在想讓人家教全村的孩子,月錢也得漲點,這樣一年給個五兩銀子也就很可以了。

十畝地的收成完全可以覆蓋掉,至於誰來侍弄這十畝地,村裡有孩子上學的大人們隨便幫一下就能弄好。

聽林伯英這麼一說,鄭傑點點頭,“這個法子好,但是得和爹孃商量一下。”

現在家裡雖然是他們小兩口當家,但是這樣的大事還得和二老商量一下,而且買地和聯絡村裡的事情也得老林頭去做。

林伯英常年讀書,對村裡的人情往來也不太瞭解。

“相公,你說咱們要不要也買點地呢?”鄭傑看著這麼多錢,還是買了地比較踏實,而且買了地就有了收成,到時候全家人都衣食無憂了。

不過,還得留出給林伯英進京趕考的錢。

“你去京城考試得帶多少銀子啊?”鄭傑得問清楚,這樣才能規劃家裡的銀錢。

“我不用帶,到時候官府出錢。”要不是有官府出錢,會有多少學子因為路費的問題不能考試呢?朝廷也是想到這一點,每年的舉人進京趕考都能坐官府的車,還有路費,半路也能住在官家的驛站。

事實上,舉人就也算是官員了,可以授官,自然可以用驛站這些。

“還是得帶點,出門在外,手裡沒有銀錢不行。”鄭傑搖搖頭,又數出三十兩銀子放在一個荷包裡,“這些錢留著給你進京趕考用。”

說著又歸攏出二十兩銀子,“這些錢拿出來給村學買地。”

“那咱們再拿出三十兩銀子給咱們家買地,剩下的銀子就留下來以備不時之需,怎麼樣?”鄭傑笑著看向自家相公,家裡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了。

“行,都聽你的。”林伯英點點頭,買點地也好。

自已有五百畝地的免稅名額,也該再買點地了。

自家的地在舉人中也算少的了。

“這回有不少人家送了禮過來,先前都是沒來往的。”鄭傑也是發愁怎麼回禮,不然讓人家說一考上舉人就開始收錢了,這樣不好。

“你看著,要是太貴重的就退回去,要是差不多的,就準備一份對等的禮物還回去。”林伯英回道。“都是哪些人家?”

“有一些縣裡的商戶,還有陳家。”陳家就是老林頭幹活的那家,家裡開了好幾家當鋪,是本地有名的富戶。

“陳家?他們想必也明白爹不會再去當差了。”

“是呢,那天縣尊大人來報完喜,陳老爺沒一會兒就來了,說了一通好話,也猜到爹不去幹了。”鄭傑點頭,公公在陳家幹了這麼多年,陳家一向也沒有薄待,這回相公中舉,陳家也來道賀了。“不過,他好像有點擔心你會報復他。不知是為什麼?”鄭傑疑惑。

“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一向低下,以前爹當差的時候,主家難免會說幾句,可能是怕咱們在意吧。”林伯英枕著鄭傑的大腿,邊逗弄二寶,邊道。

“爹說了,陳家待他不薄,以後咱們兩家正常交往就好,人家沒什麼對不起咱們的,相反,咱們還得感謝人家呢。”

其實陳家也不是真害怕,不過是擺出個態度來,人家的當鋪能做得那麼大,就知道陳家當家的心中自有丘壑。

“對了,文家也送了賀禮來,其中有一尊玉觀音,很是貴重呢。”鄭傑捋了捋林伯英的頭髮。

“想必是文家老太君送來的,改日你親自去道謝吧。”文葆光這個孩子林伯英很喜歡,十分有靈氣,林伯英最喜歡這樣的孩子。

林伯英看著二寶揉了揉眼睛,知道孩子困了,於是拍了拍妻子的背,“小杰快睡吧,咱們明天再說。”

躺在床上快兩個時辰了,林賀還是沒睡著。

林賀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面是興奮,老爹帶著全家人飛昇,現在是妥妥地統治階級的一員。另一方面,林賀又深刻地認識到這個時代的尊卑分明。

小縣城沒什麼達官貴人,但是遇到縣尊所有人都得下跪,縣尊就是這個偏僻小城的土皇帝。

出了縣城,要跪的人只會更多,林賀嘆氣,作為一個古代平民,膝蓋是最不值錢的。

林賀此刻深刻的明白,自已只有科考這一條路,只有地位越來越高,跪的人才越來越少。

還好這個時代的皇帝沒有清朝那麼變態,若是考上進士入朝為官還要對著皇帝一口一個奴才,林賀才真的是要嘔死了。

林賀此刻無比想要一個金手指,像小說中寫得那樣,沒有空間靈泉好歹也給他一個金手指啊,比如過目不忘出口成章這樣。

唉!

“賀哥兒你還不睡呢?”鄭谷迷迷糊糊地聽到了林賀的嘆氣聲。

見林賀沒回答,鄭谷轉過頭來睜開眼睛看林賀,“怎麼了,姐夫考上舉人不是好事嗎?嘆什麼氣啊?”

“哦,我是想,我爹回來了,咱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林賀沒對鄭谷說自已的心事,習慣了現代人人平等的觀念,林賀難以習慣古代的尊卑等級,可是對於鄭谷這樣的土著來說,這才是正常的。

想著見上位者而不跪,實在是太驚世駭俗。

鄭谷艱難地睜了睜眼睛,實在沒睜開,於是放棄了,“沒事,姐夫要歇下來肯定要好幾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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