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軍卡初體驗，戰友張夢
軍用大卡車的車廂裡可沒有所謂的座椅，加上山路本來就顛簸，讓一眾懷揣著好奇和激動的熱血青年們差點沒把隔夜飯都顛吐出來。
“司機！司機！幹什麼！車上拉的是你以後的戰友，不是土豆白菜！把油門上的腳給老子松一點！要是把人給我顛出個好歹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負責江辰他們這一車的帶隊班長拍著車廂大喊道。
其他新兵聽了只覺得心中一暖，彷彿剛才的眩暈感都減輕了不少。
只有江辰聞言不由撇了撇嘴。
貓哭耗子假慈悲！
他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新兵，前世好歹也看過那麼多軍旅影視劇和小說，他就沒見過有那個新兵連的班長是和善的。
新兵連就是一個鍊鋼廠，而這些班長就是一個個鐵匠，敲磨捶打將新兵身上的稜角磨平，讓他們知道什麼是軍隊，什麼是軍人。
所以，性格和善的班長根本不會出現在新兵連！
就算有，那大機率也是一隻笑面虎，整起人來比誰都狠的笑面虎！
“兄弟，我叫張夢，湘西人，你是哪的？”
正在閉目養神的江辰，突然感覺有人拍了自已一下，隨後就聽到耳邊傳來帶著一絲稚氣的聲音。
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剛才跟自已說話的是個長相有些黑瘦的青年。
青年半蹲在車廂裡，一隻手拉著車頂的欄杆，臉上還有汗水殘留，顯然剛才被顛的不輕。
“江辰，秦省人。”江辰下意識就想要伸手，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止住了動作，順勢抓住一旁的鐵欄杆。
沒辦法，前世在社會上待久了，有人打招呼下意識就準備握手……
“你這麼半蹲著不難受嗎？”江辰轉移話題道。
“呵呵……”張夢尷尬的笑了笑，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然後，湊到江辰耳邊輕聲說道：“那啥，哥們你可別跟別人說啊，不然，我這臉可就丟到姥姥家了。”
“湘西嘛，你懂得，我們就喜歡吃口辣椒，這不是……”
都不用張夢繼續說下去，江辰瞬間秒懂。
“行了，兄弟我知道什麼原因，你不用說了。”
張夢臉上的笑容又尷尬了幾分：“你可千萬別跟其他人說！”
“放心，我肯定幫你保密！”江辰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就行……”張夢聞言不由鬆了一口氣。
“哎對了，我有件事想問問你。”江辰似是想起了什麼，湊到張夢身邊輕聲說道。
“你說。”
“那個……我記得入伍體檢的時候，好像是要檢查這個的……吧，你當時是怎麼檢查的？”江辰說著不著痕跡的指了指張夢的屁股，小聲問道。
“啊……這個呀……哎呀……”
聽到江辰的問題，張夢似是想起了什麼，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這也就是他面板比較黑不太注意的話看不出來，不然……
“哥，江哥，咱能不能換個話題啊。”張夢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沒好意思開口。
看著張夢的表情，江辰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只能換了個問題道：“行吧，那你為什麼來當兵？”
見江辰沒有繼續追問，張夢不由鬆了一口氣，聽到江辰的問題，想了想回答道：“沒啥原因，就是俺們村每家都有人當兵，高中讀不下去了，爸媽就讓我來參軍了……”
江辰一愣，他沒想到張夢來參軍的理由竟然這麼簡單。
一整個村的人都是軍人嗎？
湘西……
江辰不由自主想起前世《團長》中那句出自楊度楊老先生《湘西少年歌》裡的臺詞：“中華要滅亡，湖南人先死絕！”
“那江哥你是為什麼來參軍呀？”張夢的聲音將江辰拉回到現實之中。
江辰愣了愣，下意識說道：“家裡沒錢供我上大學，就想著來部隊混點津貼然後回去繼續讀書。”
“啊，江哥你還在讀書啊，還考上大學了，真厲害……”張夢一臉嚮往之色。
農村娃起步本來就比城裡人晚，加上教育資源不行，很多人不是說讀不進去，而是，突然從村裡\/鎮上的學校去到縣城的高中，跟不上學習節奏，自信心被漸漸磨沒了。
江辰也是運氣比較好，他們家隔壁有一個大學回來支教的老師，加上原主的學習成績的確不錯，這名老師沒事就會幫江辰補習。
若不是有這層原因在，除非江辰是那種傳說中的天才，不然，他最多也就考個普通一本。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車輛在山路上行駛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就在眾人想著什麼時候到地方時，車子突然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哎呦。”
“啊！”
“起開點，壓倒我腿了！”
車廂裡的眾人被一個急剎搞得東倒西歪。
沒等眾人緩過神，外面已經傳來喊聲。
“快快快，到地方了，都下車！”
“快！”
車尾的遮光布被掀開，陽光透過樹葉照射進來，看著車廂內東倒西歪一片混亂的新兵蛋子們，一個軍裝大漢黑著臉呵道：“都麻利點給我下來！”
漢子的面板曬得黝黑，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雙眼瞪得老大，彷彿車廂裡的人每人欠他幾百萬似的……
“下車！下車！”
車廂內的帶隊士官已經站起身來，催促眾人往下走。
江辰坐在最外邊，不等後面的帶隊士官催促，一個翻身就跳了下去。
他知道等待已久下馬威估計要來了，江辰可沒有當殺雞儆猴那隻雞的習慣。
“都給我下去！磨磨唧唧的，娘們都比你們動作利索！”
江辰剛下車就聽到車廂內那名士官開始罵娘趕人了。
一個個連滾帶爬的從車廂裡被趕下來，看著一旁站的筆直宛若一根標槍的黑臉漢子，眾人下意識嚥了口唾沫，閉上嘴巴低著頭自覺開始列隊。
看到其他人都過來了，張夢還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麼，江辰連忙上前一步將他拉到身邊。
“站好別說話。”看到張夢扭頭想要說什麼，江辰連忙低聲呵道。
張夢反應過來連忙扭過頭去，只是，這臉上的表情……
江辰下意識瞥了一眼，就看到張夢的手一直在不自覺的摸著屁股。
要不是隊伍不能說話，加上前面還有個黑臉大漢盯著，江辰都要忍不住笑出聲了。
張夢這動作這表情顯然是剛才在車廂裡坐了一會兒，屁股上的老毛病估計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