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已乾淨的左手手掌,徐吟由衷的慶幸自已已經過了在手上畫俠嵐印記的年紀了。

還沒慶幸完,左手就捱了打,pia的一聲,響亮,但不怎麼疼。

很顯然,肖臣垚的目的不在於懲罰徐吟。

挨完打,徐吟拿著試卷就回到座位上去了。

物理老師就徐吟的這個問題重申了一遍:你可以不會,但是不能會而不對,會而不對比不會還要可惡,不會是能力問題,會而不對是態度問題。

徐吟知道,自已今天就是殺雞儆猴的那隻雞,而且自已還是主動撞上去的。

不過沒關係,能儆到一隻猴算一隻。

學校裡的老師經常說,提高一分,幹掉千人,是真的。

徐吟當年高考的一分一段表,幾千幾百的多了去了,就像個橄欖一樣,掐頭去尾,中不溜的挨挨擠擠的,看得徐吟眼疼。

所以,徐吟能明白老師的做法,也不介意被老師用來立威。

在這個經濟落後的小鄉鎮上,老師們想讓學生好好學習,光談理想情懷、掙錢辛苦是不夠的,那些太遙遠、太縹緲,只有體膚之痛才是最有效的手段,學生會迫於老師的震懾而學習。

不過,這樣的體膚之痛再過幾年也就沒有了。

有時候,這個世界的秩序略顯荒謬,道德可教,道德也可裝,裝出來的道德甚至比真實的道德還要高尚。

有人包藏禍心,卻為人稱讚,有人一片冰心,卻為人所誤解。

徐吟有時候覺得自已太過冷血冷心,自已認同部分暴力手段,更喜歡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這樣似乎有點不好。

至於哪裡不好,卻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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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吟收回自已飛到九霄雲外去的思緒,聽物理老師講卷子。

這節課上,被拿出來殺一殺的雞格外多,每每講到典型,肖臣垚都要來一句“是吧,XXX?”

也因此,這節課格外熱鬧。

講到徐吟出錯的那道題,他說:“有些同學做題不帶腦子,計算還能出錯,是吧,徐吟?”

實在是被點名的太多了,到了徐吟這裡大家都適應的差不多了,也沒有一開始的看熱鬧的歡快勁了。

徐吟看著前邊動不動的“是吧,xxx?”就知道,這個“是吧?”必有自已的一份。

不過,徐吟覺得自已臉皮還挺厚的,還想點頭回應表贊同。

肖臣垚看著徐吟笑嘻嘻地不當回事,心裡多多少少還是鬆了口氣的。

一張試卷就這樣講完了。

一節課也就這樣過去了。

慢慢地,一天也就過去了。

徐吟自從發現了後山的杏花以後,每天都關心著那些花。

付文清笑徐吟是望眼欲穿的饞貓。

徐吟也不反駁,有道理。

其實,也沒那麼想吃後山的杏,只不過,這些杏花在徐吟無趣的時候恰好出現而已。

年年歲歲花相似,果相似,卻不是相同。

明年開的花,也不是今年的風景。

花重開也不是那朵花了,人再少年也不是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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