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聿看著她的眼神很認真。
甚至好像帶了幾分……慶幸。
悠言卻是氣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她被折磨了一個晚上。
甚至差點被他直接掐死,但現在他竟然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聲,是誤會?
也是,在他眼裡,可能自已就是一個可以讓他任意糊弄的傻子。
如果不是這樣,他之前也不會用聯絡不上這樣的藉口來解釋他當年的不告而別。
但問題是悠言已經不是當初的她了。
她很清楚,他現在就是在敷衍自已。
她也知道,昨晚的陸聿就是想要殺了她——甚至連一個解釋機會都不給她。
但此時她沒有反駁他的話,她只坐在那裡,眼睛定定的看著他。
那眼神讓陸聿的心頭不由一跳!
然後,他又伸出手來,重重的揉了一下她的頭髮,“好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真的對不起。”
“要不你有什麼想要東西嗎?我讓人買給你吧?或者你需要錢嗎?”
悠言還是不說話。
陸聿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那原本揉著她頭髮的手突然往下了。
這動作讓悠言的臉色一變,手也立即捂住了自已的脖子!
這動作讓陸聿一頓。
他也沒說什麼,只輕輕將手掌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你別怕,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還不舒服而已。”
測了測她的體溫後,陸聿的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幾分,“沒什麼問題啊。”
“那我去叫醫生吧。”
話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這個時候,悠言終於開口了,“我想回家。”
陸聿停住了動作,再轉過身。
悠言閉上了眼睛,眼淚也正好順著掉了下來。
昨晚到現在,她的眼睛哭的幾乎都腫了起來。
陸聿甚至都幫她擦了不少的眼淚。
但這是第一次,看見她的眼淚時,陸聿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就好像是有一隻蟲子爬到了自已的心臟上,衝著那裡啃咬了一口。
倒不是十分的疼痛,但他卻明顯感覺到那裡抽疼了一下。
“回哪個家?”他問。
悠言卻不說話了,只伸出手來,慢慢的抱住了自已的身體。
陸聿的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幾分。
在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後,他才說道,“好,我答應你。”
……
悠言當天就辦理好了出院手續。
安悅瑜也按照陸聿的吩咐,將悠言送到了她之前租的房子中。
因為陸聿跟她說了三個月,所以這邊的房子悠言一直都沒有退租,她的很多東西也還在這邊。
安悅瑜先看了一眼房子的環境,再問悠言,“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
“那我就先走了,您有什麼事再隨時給我打電話。”
安悅瑜的話說著,又朝悠言笑了一下後,這才轉身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悠言的錯覺,她總覺得安悅瑜剛才面對自已的那個笑容似乎有些……奇怪。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
時隔半個多月,她又重新回到自已這個小窩,她只覺得無比的心安。
給她的床重新換了一套床上用品後,悠言就直接躺在了上面,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是……過去了半個多月不錯。
悠言掰著手指認真的想了想,發現自已搬到雲喬莊真的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
但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她已經有一種……好像已經過了一輩子般的漫長。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後,她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另一邊,安悅瑜下樓時,發現陸聿的車也在樓下。
雖然他之前沒說過他會過來,但作為他的秘書,安悅瑜還是第一時間上前,“陸總。”
陸聿只嗯了一聲。
安悅瑜看了一眼他眼睛的方向,迅速反應過來,“李小姐已經在上面安置下來了,她的狀態看上去也穩定了許多。”
“嗯。”
陸聿的反應還是很平淡,彷彿他來到這裡只是一個偶然,和李悠言並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但如果不是李悠言,他現在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安悅瑜不太明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聿倒是很快看向了她,“你還有事?”
“沒……”
安悅瑜立即回答,但猶豫了一下後,她到底還是說道,“陸總,其實比起李小姐,關小姐顯然更適合您,您要不要再……”
她的話還沒說完,陸聿凌厲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安悅瑜跟在他身邊已經有段時間了。
她也自以為自已算是瞭解他。
也正是因為了解,她才知道此時陸聿的這個目光……是什麼意思。
她的身體也不由輕輕一顫!
“安秘書,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陸聿面無表情的說道。
安悅瑜的牙齒頓時咬緊了,但面上還是說道,“是,我……知道了。”
她回答著,但陸聿卻是不再看她,表情冷漠。
“那我就先走了。”安悅瑜說道。
陸聿並沒有回答。
安悅瑜只能自已回到了車上。
因為要送悠言過來,陸聿還特意讓蔣師傅送了她們。
現在,蔣師傅又負責將安悅瑜送回去。
“安秘書,好久不見了。”
看見她,蔣師傅倒是十分高興。
安悅瑜扯了扯嘴角,“是,蔣叔叔,我們得有差不多一個月沒見了?”
“對,我現在負責送李小姐嘛,不需要去公司那邊。”
蔣師傅的話說完,安悅瑜也微微一頓。
蔣師傅卻沒有發現,只繼續說道,“說起來,陸總對李小姐是真的好,我還從未見過陸總如此看重過一個女孩兒。”
“是吧?”安悅瑜扯了扯嘴角,“我也沒見過。”
“不過這李小姐的性格我倒是覺得……”
蔣師傅的話說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份欲言又止讓安悅瑜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怎麼了?”
“沒什麼,可能是我胡思亂想了吧。”
蔣師傅說道。
“蔣叔叔,我們都已經認識多少年了?”安悅瑜說道,“當初我剛跟著陸總的時候就跟您認識了,好幾次喝醉酒,還是您送我回家的,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說?”
安悅瑜的話說完,蔣師傅倒是一頓。
然後,他才終於開口,“沒有,就是……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李小姐現在的樣子,和幾年前的你特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