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嫿佈置好這一切已是月上柳梢了,她靜靜地斜倚在書房窗邊那張精美的美人榻上,目光悠然地投向窗外,頗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閒的美好。

微風拂過翠竹輕輕搖曳,形成一片翠綠的海洋,光影交錯間彷彿一幅優美的畫卷。月光如水灑下,透過竹林的縫隙,時而明亮地映照在地面上,時而又被竹葉遮擋而變得朦朧起來。

在這靜謐的氛圍裡,她的思緒漸漸模糊,在榻上睡著了。

睡夢中,姬如嫿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人影緩緩走來,停在她面前。姬如嫿努力想看清楚對方的面容,卻始終無法看清。

須臾,人影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姬如嫿的臉龐,一股溫暖的感覺傳遍全身。

姬如嫿驚醒過來,似乎自已臉頰上還殘留著剛才那種溫暖的感覺。待清醒了在周圍檢視一圈,才發現日頭已經曬到屋子裡了,臉上的溫暖也是因為被太陽曬到了半邊臉。

“看來昨天是真的累到了,都睡到這個時候了。”她自言自語地嘀咕著,隨即起身去了盥洗室洗漱。

原本這個盥洗室只有一個浴桶一個水盆一個水桶,簡陋得不能再簡陋。她昨日佈置也只是在窗臺上放了一瓶花,因為佈置完廚房後實在太累了就沒有繼續了。

畢竟,還是個孩子的身體呢,不能熬太晚。

環顧一圈,衛生昨日已經用除塵訣收拾過了,眼下只需要加一些自已喜歡的東西就可以。不敢想這要是沒有除塵訣這種術法,她今天還能不能起得來。

拿出來一個楠木高腳小方桌,把原本的盆換成了自已的白玉盆。又拿了個更高一些的小方桌,放上了自已在外面買的洗漱用品。

修真界的人們還是很講究的,面霜、牙膏、潔面產品都有了。而且都取材天然,相對來說東西雖然很簡單沒有太多花樣,但是個頂個的好用。

而且修真者們由於吐納天地靈氣,身體裡幾乎沒有不好的東西,面板也相當好。

就比如姬如嫿,面板都像剝了殼的雞蛋,所以只需要簡單給面板保溼就可以了。再從儲物鐲中拿出一個七星鏡,當作鏡子掛在牆上。此等行徑要是被外人知曉必然要嫉妒得眼紅了。

因為這面鏡子不是普通鏡子,它算得上是一件攻防兼備的法器。對戰時拿著它照對手,那麼對手的攻擊無論強弱都會被反射回去。

雖說不是很難買,但也不是隨隨便便能拿出來當鏡子用的。只是姬如嫿什麼都買了,唯獨忘記給自已買一面鏡子了。這七星鏡又好看又清晰,還大大的,實在是太適合了。

反正,父母留給她的法器多得都數不清,用著吧。

收拾好之後,到廚房簡單找了點吃的。因為起的太晚了,飯堂早就沒有吃的了。填飽肚子的姬如嫿坐在院裡亭子下吐息靈力兩個周天,越來越覺得自已要突破了。

可是金丹之後就是元嬰,考慮到自已金丹都有劫雷,元嬰大機率還是有的。她得找個藉口離開桑榆宗去突破,可是據她所知,桑榆宗築基以下的弟子都不會離開宗門的。

雖說沒有明確規定,但修真界危險與機遇並存,沒有那個宗門會放心把自家還沒築基的種子選手們放外面。畢竟煉氣期的弟子們真的很弱,跟凡人沒什麼太大區別。

而且修真界最大的危險不是各種各樣的妖獸,而是各種各樣的修真者。有些修真者修煉禁術,用什麼殘忍奇葩方式的都有。

而能入選桑榆宗的弟子們都算得上天之驕子了,個個靈根純淨天賦卓絕。放這樣弱小的弟子們出去,不亞於給狼窩放進去一隻剝好皮的小肥羊。

所以,姬如嫿才如此傷腦筋。

為了低調掩蓋了修為,但又被修為限制了行動自由。

走在前面的君思亦察覺到小徒弟的心不在焉,停下了腳步。姬如嫿沒注意,一個趔趄直直的撞了上去。

“啊!”姬如嫿揉了揉撞疼的鼻子,“師父,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君思亦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你有心事。”

姬如嫿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他,“師父,我......我想出去走走,在宗門周邊歷練一下……就在師叔撿到我的那個森林。”

君思亦微微皺眉,想到她身份不明,放她出去自已肯定不放心。不管是她的安危還是宗門的安危,都不能冒險。思考片刻後道,“我帶你出去吧,正好有個附屬城發來求助訊號。”

姬如嫿心中一喜,“真的嗎?謝謝師父!”她知道宗門規定,師父好像破例了。

“不過,在外要小心,不可莽撞行事。”君思亦囑咐道。

“嗯嗯,我知道啦,師父!”姬如嫿興奮地說道。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了。至於跟著師父什麼的,到時候師父必然要去處理事情,自已再找機會藏起來讓雲守幫個忙就好了。

畢竟在外面可不比宗門裡,師父的精力也有限。

“那師父,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呀?”

“稍後,我得去跟掌門交代一下,你去陣峰等我。”說完,就把她留在劍峰,自已御劍飛向主峰了。

姬如嫿乖乖照做,由於她不會御劍,只能施展學的還不是很熟練的飛雲步下山。飛一飛休息一會兒,待到陣峰已經過去了一刻鐘時間。

給守山門的弟子看了自已的玉牌後順利上山,到了這裡可不敢飛了,畢竟在別人的山頭飛來飛去不像話。

到陣峰主殿前的廣場上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待著等師父,無聊的她拿出桑榆宗的門規看起來。

君思亦來時看到的就是在樹下捧著門規看得認真的姬如嫿,山頂的風已經開始有些涼了,她還是披著披風的。今日穿著月白色的裙子,披風是藕粉色的,襯得她臉頰也粉粉嫩嫩的,好看極了。

自已這徒兒是真的很會照顧自已,原本她還想著要給姬如嫿配一位女使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這麼想著她就直接問了。

姬如嫿先是起身行禮,再回答師父的問題。

“師父,是大家都有嗎?”

“不是,我收過的徒弟除了你其他人最小也已經十五歲了,可以照顧自已了。”

“那我也不要吧。”姬如嫿不想搞特殊。

“不特殊,很多事情你自已還做不好,等你十五歲就不要女使了。”君思亦直接拍板決定了。

好吧,姬如嫿不想頂撞師父,但是考慮到有個外人在終歸不方便,畢竟她身上還是有很多不能被外人道的秘密呢。

“師父,很多事情我自已都可以,只要女使幫我做飯就可以了,就不要住我那了吧。”姬如嫿做了最後爭取。

君思亦想了想同意了,總歸女使也是要修煉的。

桑榆宗的女使都是外門天賦不太好的,但是能被選入內門做女使也是她們夢寐以求的。畢竟就算做一些雜事,待遇也會比外門強上許多,而且她們自已也是修真者,很多事情就是一個法訣就可以解決的了。

不過,女使的事情要等她們回來再定了,眼下陣峰的長老已經來了。雖說她是陣峰當家人,但是按照幾位長老的排序在宗門中被叫三長老。

“弟子姬如嫿見過三長老。”姬如嫿主打一個乖巧懂禮貌,殊不知這行為在三長老這裡有多加分。

三長老葉知秋向來認死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還很刻板,從來都不會在禮儀規則上馬虎,帶出來的弟子也個頂個的刻板。

此時她對姬如嫿點點頭,也對君思亦一禮後詢問二人的目的地。

“去繁花城。”君思亦言簡意賅地報上地名。

姬如嫿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心神嚮往之了,光是聽著就覺得很美啊。

師徒二人隨著三長老葉知秋來到主殿後的陣法堂,姬如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入目所及都是一個又一個的傳送陣法,粗略估計應該有幾百個。

君思亦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有些失笑,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孩子還小,以後見得多了就會習慣的。

兩人站到繁花城的傳送陣上,葉知秋放了靈石上去,再揮動自已的法杖驅動陣法。

姬如嫿眼前的陣法光芒一點點亮起,將眼前光景覆蓋,她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入陣法,但還是有些緊張地抓住了君思亦的袖子。

君思亦感受到,便用自已的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溫暖的手心不斷傳來來自師父的安全感,她逐漸放鬆下來。

就在這時,腳下的陣法開始轉動,在一陣頭暈目眩後她們就到了繁花城。

走出陣法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一個頭發全白的老者,他微微佝僂著背

老者身著一襲灰色長袍,眼神深邃而銳利。他向著君思亦和姬如嫿微笑著點了點頭,自我介紹道:“歡迎來到繁花城,我是此地的守城長老。”

君思亦回以微笑,並向他施禮。姬如嫿也行了晚輩禮,同時好奇地四處張望。

長老帶領他們穿過滿是各種各樣花朵的街道,來到了一座宏偉的建築前。

這座建築氣勢磅礴,門口站著兩名守衛。長老示意他們進入,裡面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石桌,周圍環繞著幾把雕刻精美的石椅。

長老邀請君思亦和姬如嫿坐下,然後開始講述繁花城目前面臨的問題。原來,近期城中時常遭受妖邪的侵擾,居民們的生活受到了很大影響。君思亦表情凝重,表示願意協助解決此問題。

只是老城主好像還是很不放心的樣子,欲言又止。

姬如嫿看出了老城主的擔心,主動開口說道:“城主不必擔心,我和師父一定會盡力保護繁花城的安全。”老城主看著她堅定的神情,心中稍感寬慰。

但還是搖了搖頭,解釋道:“並非在下小人之心,實在是這次的妖物有些古怪。”說罷看向君思亦。

君思亦聽完追問道:“哪裡古怪?”

老城主這才繼續說到:“第一波來襲的時候,我們雖說沒有預料,但是城門的防守從未鬆懈,所以並沒有太大損失,只是幾個守城士兵受了傷。”

姬如嫿想著,這接下來肯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吧。

果不其然,老城主喝了口水潤了潤喉繼續道:“但是第二次,明明都提高警惕了,甚至在城外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處都放了預警法寶,但是預警法寶沒有絲毫反應,待守城士兵發現這些妖物的時候,已經兵臨城下了。”

於是第二次的守城雖然守住了但是也死傷有些多了,他們只能召集城內所有優秀的陣法師,加固了繁花城的防禦陣法。

第三次比預料中來的快,同樣沒有任何預警,這些妖物彷彿憑空出現的一樣,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城門下方了。

並且第三次來的妖物明顯比前兩次都多,好像前兩次都是試探一樣。守城士兵們苦苦戰鬥了整整一夜,在東方破曉前這些妖物迅速褪去,若不是滿地的屍體都快要讓人以為無事發生了。

士兵們晚上戰鬥,白日清理戰場,累的直不起腰。

但是繁花城一向安穩,守城士兵真沒多少,臨時召集又不放心,畢竟關乎到整個繁花城的安全,城主考慮的很全面。

老城主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蒼老的面上都是憂愁,滿是對整個繁花城的擔憂。

“繁花城不止有修真者,也有不少凡人,若是城破修真者可以跑,那這些凡人呢?難道讓他們原地等死麼?”老城主說著竟要落淚,姬如嫿最看不得老人的眼淚,連忙從座椅上跳下去拿出乾淨手帕遞給老城主。

老城主眨了眨眼,將欲奪眶而出的淚意憋了回去,對姬如嫿擺了擺手。

“放心吧,我會親自巡查,老城主你還是去休息吧。”君思亦看著老城主那眼下的烏青,好言勸他去休息,也不知道他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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