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氣晴朗,藍天白雲的照耀下,桑榆宗開啟了五年一次的宗門大選。

桑榆宗坐落在青山之巔,雲霧繚繞,宛如仙境。

踏入山門,蜿蜒曲折的道路通向山巔。一路所見宗門內的建築氣勢恢宏,飛簷斗拱,雕樑畫棟,彰顯著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底蘊。

偶然瞧見一些小院落,內庭院錯落有致,古木參天,繁花似錦,一片生機盎然。

宗門大殿高聳入雲,莊嚴肅穆,殿內香火嫋嫋,神像威嚴。

宗門弟子們身著統一的服飾,或修煉功法,或切磋武藝,或談論道義,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這裡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智慧和力量,令人心馳神往。

來到這裡的人們,被這仙門排面震得宛如鵪鶉般安靜,再也不復在山門下的談天說地。

姬如嫿與另外兩個小姑娘一起來到這大選的場地,這是內門的掌門大殿。

這個大殿獨獨佔了一座山頭,在日光的照耀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瓦片反射出七彩流光。

所見之人無不發出陣陣讚歎,在一片唏噓聲中,有弟子敲響了大殿上方的龍頭鼓。

隨著一聲聲鼓點落下,這容納了近萬人的廣場逐漸安安靜靜。

原本雖說沒人高談闊論,但許多人低聲細語就像是一群蚊子在耳邊嗡嗡叫一樣,讓姬如嫿都覺得有些耳朵不太好受。

此時,上方一個身著紫色紗衣的女子開口,她將靈力融入聲音,讓在場這麼多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感謝諸位的到來,桑榆宗五年一次的宗門大選即將開始,在這之前先請年齡超過十八歲的離開宗門,若是稍後被測靈石測出來,可不要怪我下手無情。”

人群開始騷動,姬如嫿不動如山,繼續聽下去。

“第二,桑榆宗千百年來只收女弟子,不要妄想用秘法改變性別矇混過關,若是後續被發現當場廢除修為。”

人群的躁動更大了,用了秘法掩藏修為的姬如嫿小小的心虛了一下,捏了捏拳頭強裝鎮定繼續聽。

“第三,以上不符合條件的參選者們,手中的紅線已經亮起,請自覺離開,桑榆宗感謝諸位的看好以及費盡心思,然則宗門規矩在先,諸位江湖有緣再見。”

姬如嫿連忙看了看自已手中的紅線,還好還好,沒有亮起來。

身邊的人群開始走動,那些紅線亮起的參選者都被這三言兩語打發了,很多人內心不忿但是無可奈何。

桑榆宗傳說有化神期高手坐鎮,他們不敢造次。即便不是化神期出手,便是隨隨便便一個金丹都夠普通人喝一壺的。

偌大的廣場陸陸續續離開了好些人,那些在山門下等待的人們,脖子伸長了翹首以盼。他們盼的當然不是自已的孩子,而是仙門釋出入選公告的使者。

在大選期間,越早出來的越丟人,說明根本入不得仙門的眼。這些人通常都是悄悄聯絡自已的父母,再一起悄悄溜走,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鎮子裡的孩子們也最喜歡這個時候,大選是一個月時間,基本上前半個月他們每日都能接到這些死要面子人士的送信委託。

他們給的跑腿費有時候能足夠這些孩子們的家裡一個月的開銷,遇到穿著考究的他們最歡喜,因為這類人談吐不俗出手也大方。

言歸正傳,桑榆宗大選持續一個月,分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問靈。這個階段就是要所有參選者一個一個透過測靈石,將手放在測靈石上。有些參選者在來之前已經引氣入體,這類參選者不光會出現靈根屬性,還會出現目前的修為階段。

另外一些參選者只有靈根,但沒有引氣入體,便只顯示靈根屬性。

剩下的,就是沒有靈根的,把手放上去測靈石不會有任何變化,這類人便是第一階段淘汰的了。

姬如嫿內心忐忑地看著排在前面的人越來越少,馬上要輪到她了。她緊張的手心冒汗,默不作聲翻了翻自已的儲物鐲子,把裡面自已便宜師父給的一堆飛行器都扒拉了一遍,翻出來一個防禦最強也跑的最快的。

她都想好了,一旦情況不利於她,她就開啟飛行器跑路。甚至已經給飛行器裝上了一枚極品靈石,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她的前面就剩一個人了,她深呼吸給自已打氣。來參選的基本都是面色緊張的,所以她倒也沒引起旁人的懷疑。

“上品水靈根,煉氣三階。”李悠悠神色頗為得意,驕傲地微抬下巴嘴角勾起,一陣風吹來,連飛起的頭髮絲都頗有些張揚恣意的意味。

姬如嫿聽到這個修為,稍稍鬆了口氣,若是她的二階出來應當更不引人注目才是。

李悠悠走至入選那一側進行登記,自此她就算得上是半隻腳踏入仙門了。雖說後面還有兩個階段的測試,但她非常自信自已一定能透過。

終於輪到姬如嫿,她緊張地搓了搓手指,察覺到自已手心都是汗後,不急不忙地拿出手帕擦了擦,隨後才把手放上去。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在廣場上方觀察的一位面目嚴肅的女子見到她的動作,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同那一夜一樣,測靈石逐漸被紅色填滿,從淺紅到深紅,直至赤紅。

極品火靈根!丹峰和器峰的長老眼中瞬間似是燃起了熊熊烈火,在對視的那一霎周圍的弟子們甚至聞到了空氣中充滿硝煙的味道,兩人誰也不讓著誰。坐在上首的掌門自然看到了,只是這種爭搶優秀苗子的行為她也不敢管啊。

只得微微轉頭,求助的眼神看向一向脾氣火爆的大長老。

大長老內心輕哧,這個圓滑的老女人向來不做得罪人的事情,可是怎麼辦呢?自已的大師姐自已寵著吧。於是她輕咳一聲,左右調停。

“這弟子還沒有透過選拔呢,這時候爭搶沒什麼意義的。”

針鋒相對的兩人都哼一聲,重新把目光投向下方廣場。

此時場中的姬如嫿剛剛把手拿下來,旁邊負責公佈的使者按下心中的激動高聲宣佈:“極品火靈根,煉氣二階。”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周圍一片吸氣聲。無論是傳說中還是現實中,上品靈根就已經是萬中無一了,極品更是多少年都沒聽說過了。

如今這個小姑娘,只要第二階段的問心,第三階段的協作必然會有人給她開後門。

這樣天賦出眾的參選者只要心性沒有太大問題,就不會被篩選出去。

原本今日第一個上品水靈根的李悠悠享受著眾星捧月般的恭維,享受著周圍或豔羨諂媚、或嫉妒不忿的目光。在這聲公佈出來,都消失了。

她眸色一暗,冷哼一聲。倒是沒什麼其他動作了,只是周身的氣息瞬間涼颼颼。

姬如嫿也走到入選登記的一側,在登記時想了想選擇報上自已的名字。眼下在這個宗門定然是要待比較長的日子的,日日讓人叫阿柔那是真的哪哪都彆扭。

只是如何解釋呢?有了,她從儲物鐲翻到一枚樣式簡單的玉佩,等登記完成悄悄找個沒人的地方讓雲守刻上姬如嫿三個字,就說是透過玉佩得知的。

這樣一來既不用暴露自已沒有失憶,又不用讓人叫這聲阿柔,簡直兩全其美。她腦子裡胡思亂想著,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

這個笑臉晃到李悠悠的眼睛了,憑什麼,憑什麼她靈根比自已的好。還非要挑自已後面檢測,將自已襯托得黯然無光。又憑什麼可以露出這樣明媚的笑,這個笑跟那賤人幾乎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令人生厭!

姬如嫿感受到有一絲不太友善的視線,回頭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不放心地環視一圈依然沒什麼發現,於是只好轉頭乖乖站著。

今日她們透過問靈測試的,晚一些會被統一安排住處,待所有參選者都過了問靈就可以參加第二階段的問心。在此之前,她們可以在規定的範圍內自由活動。

壓下心頭不適,姬如嫿十分確定剛才真的有一道不友善的目光。她有著常人沒有的敏感,再加上精神力,不會出錯。

只是大選第一日,她自覺行事低調沒有得罪任何人,這個不友善的目光一定在身後這個入選方陣,至於是誰只能小心行事,待日後揪出來了。

畢竟素不相識都能用滿滿惡意的目光看她,那做出點什麼事也不會讓她意外了。

參選者實在太多了,測靈石不間斷檢測到日薄西山,也還是有一大半沒來得及檢測。

這些還沒透過的自然不能住在內門,不過堂堂桑榆宗也不會不給參選者提供住的地方。在外門藥園南邊的山上,就建有無數單人間。遠遠看去是一排排的雙層小樓,走至樓下才看得到是一間間獨門小屋。

這住宿條件算是很好的了,沒人有不願意,待回來後都早早歇下,都想明日天明便早早去排隊。

夜幕降臨,每隔五年這座南山才會亮起燈火,遠遠看去滿目溫馨。

而姬如嫿這一邊,都被安排在藥園西邊,任務堂東邊的山上。同樣都是雙層閣樓建築,獨門小屋。其實姬如嫿先前就住在這裡,安排住處的女使對這種情況也是適應良好。從前宗門到處撿來的孩子也都是安排在這一邊的,待宗門大選便參選。如此一來,倒是免得再搬了,姬如嫿還是很知足的。

她熟門熟路地來到自已住著的小屋,也不需要女使領路。確認門窗已經關好後,磕磕絆絆地佈下一個隔音陣,又給門窗貼了防窺符。

這才倒騰自已的儲物鐲放出雲守,又把兩隻從契約空間叫出來。沒心沒肺的小黑實在無聊,在契約空間呼呼大睡。被叫出來的時候還雙眼朦朧的,揉著眼睛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要是他有頭髮,應該是會睡炸毛的吧。姬如嫿在心裡想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不過還是正事要緊,她連忙拿出挑好的玉佩,遞給雲守,雲守接過玉佩看著她的眼睛等她說話。

姬如嫿也沒有磨蹭,看他拿著玉佩了就問:“雲守,你會給玉佩刻字嘛?”

雲守點點頭,“你想刻什麼?”

“我的名字。”

雲守二話不說拿出一大把精緻的各種各樣的小刀,隨手拿出一個小桌子,鋪上桌布就開始幹活。

倒是小黑,睏意褪去,他圍在姬如嫿身邊問她刻玉佩做什麼?

姬如嫿挼了挼小黑軟乎乎的腦袋,笑著回答:“給我的名字一個合理的解釋。”

雲守耳朵動了動,沒說什麼。

“那你今天的選拔透過了是嗎?”小黑繼續問。

姬如嫿點點頭,對雲守說:“我的火靈根適合拜哪個師父啊?”

話音剛落,儲物鐲中的魂玉就發出陣陣微光,姬如嫿把它拿出來,便宜師父就一溜煙冒出來,連珠帶炮地問了一大串問題。

“你要有新的師父了?你不要我了?老頭子我雖然魂體受損但是還是可以教你的,你怎麼就不要我了?”

姬如嫿傻眼了,怎麼一句話就給自已這個仙氣飄飄的師父搞成這樣了?

不過,她注意到原本膝蓋以下都消失了的師父,現在隱隱約約看得到腳了,她開心地指著他的腳,:“師父,你的腳!”

金慕白當然知道自已的魂力得到了修復,只是眼下他根本不在乎自已的腳,反正他又不用走路,他更在乎小徒弟不要他這件事。

傲嬌地鼻孔裡出了口氣,抬起下巴不理人了。

姬如嫿想到前世一句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話:老小孩,老小孩,老人小孩都是需要哄著的。

再看看眼前的傲嬌老頭,下巴是抬著的,眼神是偷偷看她的。為了尊師重道,她憋笑憋得好辛苦。認命地上前,雖說不能牽著便宜師父,但是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師父,我不是不要你了,你可是我最最重要的師父啊,我怎麼會不要你呢?”不等老頭回答,又自顧自說下去:“只是我們現在不在極樂之地了,我們在滄瀾大陸,我們需要在這裡待至少百年。百年時間我們只有五個戰鬥力,若是不小心招惹了大門派或者大勢力,那豈不是要團滅了?”

雖然沒聽過團滅這個詞,但金慕白還是迅速理解了是全軍覆沒的意思。好吧,按照道理好像就是這樣的,獨木難支的道理也不是很難懂。

修真界向來都是誰的拳頭硬誰有道理,背靠一個強大宗門也能免去很多欺辱。好吧,那他勉為其難地心胸寬大些吧。

見他聽進去了,姬如嫿悄悄鬆了口氣。再提起先前的話題,火系靈根應該修習什麼術法?

“一般來說,都是按照天賦修習術法,但你這樣的小天才就看自已喜歡什麼吧,若你想自已有超強戰鬥力可以選擇劍峰,雖說叫劍峰但是基本上所有宗門的劍峰都是集術法、劍術等攻擊性強大的修煉方式於一體的。”

這也是為什麼許多宗門的劍峰都是佔地最大的存在了,需要的場地更大,修習者更多。

聽了師父一番話,她細細思索了一番,自已煉丹有師父教就足夠了,這些宗門的煉丹師必然比不上自已的師父,他可是從上界下來的。

至於同樣是火系靈根修真者青睞的煉器,她更沒興趣。日日面對高溫,她都怕自已被烤成人幹。何況爹爹孃親,極樂之地的長輩們,便宜師父這一群人給她的法寶多得她數都數不清,更沒必要受這個罪。

至於陣法,她只需要細心鑽研秘境中的傳承,由雲守從旁解惑,也足夠了。

倒是戰鬥經驗,她幾乎是沒有的。她只有跟妖獸的戰鬥經驗,但是人與妖獸最大的不同就是人有腦子,有想法。人懂得偷襲,懂得協作,這比與妖獸戰鬥複雜得多。

她不可能與妖獸戰鬥一輩子,她還記得逼得自已與父母分離的不是妖獸,是有腦子的人,是複雜的對手,她需要累積大量的戰鬥經驗,用來應對將來的敵人。

敵人在暗,她也在暗處。眼下雖是誰也奈何不得誰,但難保對方發現自已。所以她決定,拜劍峰的山頭。去劍峰有人指導,她會受益更多,也更有機會去接觸不同對手。

不管是宗門內弟子們的切磋,還是任務堂釋出出來的各種與人打交道的任務,都是她進步的階梯。聽了她決定的眾人都覺得她的考量非常合理,紛紛點頭贊成。

原本玻璃心的金慕白早在聽了徒弟說沒人比得上自已的時候就喜笑顏開了,摸著自已的鬍子眼裡都是自已可愛的徒弟。

這徒弟真好,怎麼看都覺得好。將來若是有機會到上界,定然要讓那幫老傢伙看看,自已的徒弟可比他們的歪瓜裂棗強多了,還會哄老頭子開心呢。

(歪瓜裂棗們:我們萬里挑一天賦卓絕被多方爭搶的繼承者們在您老眼裡居然是歪瓜裂棗?)

雲守手中動作不停,但對姬如嫿的發言沒有絲毫遺漏,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由衷地替她驕傲。小小年紀,說話做事都有自已的考量,有自已的想法。但又不是單純的按照自已的想法做事,遇到事情會找他們商議,說出自已的想法,再接受他們的建議。

其實很多時候,對於姬如嫿的想法他都是很贊成的,甚至他覺得商議這個步驟完全可以忽略,因為她的考量一般都是很全面很細緻的。

不管是面對妖獸的戰鬥,或是面對未來的計劃與安排,她都不止看眼前,這是很難得的。

拿出細布最後擦了擦玉佩,姬如嫿三個字也刻好在背面了,將玉佩遞給姬如嫿。看到她滿意的神色後,才把這一堆工具收起來。

小小的房間人多了就顯得有些擁擠,金慕白率先鑽回魂玉。

小黑想要給姬如嫿守夜,雖說宗門內沒什麼危險,但白天睡了很久他也實在是無聊了。姬如嫿倒是不反對,只是擔心他被發現。

小黑頗為自得地拍拍胸脯,表示自已的隱匿能力極強,不會被發現,姬如嫿也就隨他了。

小白乖乖回了契約空間,他只要有時間就在修煉,根本不會浪費時間睡覺。幸好自已跟這個沒什麼心眼的弟弟是同源的,只要他好好修煉,弟弟就算不修煉也是可以進階的。終究還是哥哥小白扛下了所有。

雲守看著姬如嫿把玉佩掛在自已腰間,點了點頭。在回玉佩之前叮囑姬如嫿明日開始,把玉簪戴在頭上,非必要別摘下來。

姬如嫿乖乖點頭,待幾人都回到自已的地方。姬如嫿今夜也不打算睡了,打坐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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