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祁家老宅,總是有數不清的事情要處理?

溫玉雪放下筷子,祁承星卻淡然一聲:“吃飯。”

楚楚都被祁承星眸底的森冷嚇著了,但這丫頭膽子大也熱朗。

她將眼前的一道香菇雞往溫玉雪跟前兒推了推:“祁大哥說得對。阿雪姐,沒什麼事是比吃飯更重要的了。吃飽了,咱們才有力氣去應付不是?”

溫玉雪是真的佩服他倆。

但心裡也莫名真的安定下來,好像覺得不管要面對什麼,都不重要了。

——

待他們用完飯,姜州城的暮色也已降臨。

晚霞在天邊繪成一道畫卷,夏日的燥熱也在此刻漸漸消緩。

溫玉雪和祁承星總算在太陽落山前的最後一刻,抵達了祁家老宅的門口。

只是……溫玉雪沒想到,她會看到祁家人這樣狼狽不堪的一面!

祁家老宅的大門大大地敞開著,還未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的聲音,像是有許多人。

而祁朋興和祁劉氏還有祁紫俊和溫芙蓉,竟都被趕到了門口。

祁紫俊身上的傷還沒好,此刻甚至只能趴在地上。

祁朋興一臉陰沉,一隻手抱著自己的古董花瓶,另一隻手死死地拽著祁劉氏。

在他們的眼前,散落著許多衣裳首飾,甚至還有被褥枕頭——是從祁家老宅院子裡被扔出來的,甚至在溫玉雪和祁承星來到此處的時候,還看到仍舊有東西被裡頭的人給扔出來!

溫芙蓉守在祁紫俊的身旁,祁紫俊一改往日讀書人的自詡清高,正對著院子裡罵罵咧咧。

這一副景象就算是溫玉雪重活一世,看得也是愣在了原地:“咱們祁家這是鬧得哪一齣?只怕戲班子裡頭的劇目,也沒有這麼演的吧?”

溫玉雪的聲音一出現,溫芙蓉就低下頭,似乎不想讓溫玉雪看到自己這般狼狽模樣。

祁朋興轉過頭來,臉色陰沉。

祁劉氏更是歇斯底里地對著溫玉雪和祁承星吼道:“若不是你們害了紫俊,祁家能成這樣嗎?現在好了,連老宅都要沒了,你們——”

“啪!”

只是祁劉氏話沒說完,就被一個狠戾的巴掌給打斷了!

打她的人,竟然正是祁朋興!

祁朋興這個人再自私涼薄,這也是溫玉雪兩世為人,頭一次看到他對女人動手。而且還是那個他寵愛了多年,交付一切的祁劉氏。

顯然,這不是他們二人第一次爆發衝突。

祁劉氏被祁朋興拉在手裡,拼了命地掙扎。

他們一家子都被趕出來了,祁劉氏也開始口不擇言:“祁朋興,你這個混賬王八羔子!老孃嫁給你這麼多年,沒過上一天的好日子!要用我的嫁妝處處貼補兒子就算了,你現在還敢打我?我要和你和離!我帶著兒子離開姜州,沒有你祁朋興,我們母子也能過上好日子!”

“母親!”

祁朋興還未開口,祁紫俊就先著急起來:“你胡說些什麼?若離了祁家,我這舉子的身份還有誰能給我舉薦到京中去?這事兒本來就是你做的過分,怎麼還怪到父親的頭上了呢?”

真是可憐啊。

溫玉雪在想,若日後自己的兒子這麼對自己,她只怕要瘋了。

一向都不甘示弱的祁劉氏聽了這話,果然愣在了原地。

她渾身發抖,也不知是因為寒心還是因為生氣。

眼前亂成一團,還是祁承星帶著溫玉雪上前一步,鎮定地問祁朋興:“父親,怎麼回事?為何有人闖入祁家老宅?可報官了沒有?”

“報官?”

祁朋興氣得手中的古董花瓶都抱不穩,但這又是剩下來唯一值錢的東西,他不得不再緊了緊自己抱著花瓶的手:“你問問你母親,她做了什麼好事?竟然敢揹著我,將咱們整個祁家老宅都抵給旁人了!如今拿不出錢來,人家要收房子。我們被趕出來,人家不報官就不錯了!”

溫玉雪可沒想到,這一世沒了自己的銀錢支援,祁劉氏會做出這種事來。

祁承星也皺眉:“祁家老宅是祖宗們留下來的,就算是祖父在世賙濟不開的時候,也只是賣了兩個小院子。”

這話簡直是在打祁朋興的臉面。

祁劉氏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祁承星:“你是娶了個好媳婦,自然不愁錢花。可你們害了我家俊哥兒,讓他受了這樣重的傷。如今京中要為他舉薦的那位老師徹底將他逐出師門,我若不賣房賣地,拿什麼讓俊哥兒明年上京?我也只是為了打點,誰知道這些人這麼快就來收房子了?”

她忽地上前,一把抓住溫玉雪的手腕:“你如今也是祁家人了,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你公爹和婆母睡大街?你去把錢還了,你們溫家不是姜州首富嗎?不是連那個什麼勞什子的胡家會長都鬥不過你嗎?你手裡肯定有錢,你快去把錢還了啊!”

究竟她的臉皮有多厚,才能在此時此刻對溫玉雪說出這樣的話?

溫玉雪毫不留情地一把甩開了祁劉氏——她一個趔趄想要拉住祁朋興,卻被祁朋興推開,最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事已至此,溫玉雪也不必對他們笑臉相迎:“公爹,婆母?您還打算從我這裡套多少錢,來買回這個老宅?自我嫁入祁家,難道給你們的東西還少不成?”

不為了旁的,哪怕為了祁承星。

她走向祁朋興:“公爹,星哥兒的母親去得早,您捫心自問,他從小到大,您對他關心了多少?你們二位一門心思地撲在二弟身上,當初姜州城風言風語地傳我和二弟的事情的時候,你們不是還嫌棄我這商賈之女的身份,配不上你們祁家的門楣嗎?既然如此,又何必惦記我手裡的這點兒銅臭之物?”

她冷冷一笑:“我家爺尚且還知將我帶出祁家,憑著自己的本事買個院子安穩過日子。可你們呢?讓祁紫俊做迎使官這事兒,婆母往鄭大人和池大人那裡塞了不少銀子吧?如今卻統統要算在我的頭上,我怎麼沒瞧著你們榮耀的時候,想著我和我家爺的一星半點兒?”

這話出口,連祁朋興都臊得把臉別過一旁去。

沒想到祁劉氏還不服氣,爬起來又要拉扯溫玉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今日你若不幫我,我便將你的醜事公告天下,叫你在姜州無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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