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教授的廚房雖然空間不大,但佈置得井井有條,現代化的烤箱、煤氣灶、冰箱和高階咖啡機裝置齊全,光潔的大理石臺面鋪滿各式精緻的烹飪用具,一抹初升的陽光透過窗戶,把這個小空間映照得更為溫馨。

當荷馬將剛炒好的雞蛋放在熱脆的麵包片之間,一份溫暖的早餐便完成了。他熟練地操作著咖啡機,很快,只見黑咖啡如絲絹般流淌下來,散發出醇厚的香氣,在過去十多年裡,他曾經說自已只為兩種氣味傾倒:葡萄酒和咖啡,但是現在他覺得應該再加上更珍貴的一種,塞拉菲娜的體香,兩個人約會過幾次,但這是他第一次在塞拉菲娜的家裡過夜,因為今天是週日,她不用上班,所以在昨天晚宴後主動地邀請荷馬:“我離婚十多年了,再也沒有和另外的男人一起過夜,也已經早就習慣了,你願意幫我改變這個習慣嗎?”

她雖然說得很委婉,但是想表達的意思非常的直接,荷馬開始有點不知所措,但很快就下定了決心:“我想我的內心深處早就在等待著你的這次呼喚了,不過我也是很多年習慣於一個人睡,我知道這種改變並不容易,所以到時候你要感覺到不舒適的話,你隨時可以要求我離開。”

塞拉菲娜輕輕的握住他的手,略帶調皮的語氣說:“你知道我是一個很直接的人,如果到了半夜我把你趕走,請你要有心理準備。”

荷馬做了一個怪臉:“如果你早上起來發現我已經走了,請你也不要介意。”

他們做愛,但是並不熱烈,與其說是生理上的慾望,倒不如說是心理上的相互認可,所以他們也不會像年輕人那樣相擁而睡,而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各蓋各的被子,但是夜深人靜之際,若隱若現地,荷馬還是聞到了女人的氣息,也許是某種微妙的花香,只是說不出名字,軟軟甜甜的,他感覺寧靜舒適,像是一首輕柔的夜曲,讓他睡得特別地安穩。

荷馬用托盤裝著兩杯咖啡和兩份三明治,輕步走向客廳。

塞拉菲娜的客廳設計精緻,牆壁上掛著來自海島各地的小藝術品,極具個性。橙色的小地毯鋪在地面,賦予了空間一種溫馨與輕鬆的氣氛,壁爐裡的電子模擬炭火似乎注入了生活的熱度。

塞拉菲娜正在客廳的單人沙發上輕鬆地坐著,這個沙發寬敞舒適,棕色的真皮表面看起來莊重而奢華。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睡衣,伸個懶腰,微笑著看著荷馬走來。

荷馬小心翼翼地將咖啡和三明治放在茶几上:\"早安,塞拉菲娜,除了三明治和咖啡之外,其他的我可做不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暖的關懷。

沙發旁邊的小茶几上擺著一束雛菊,荷馬輕笑著坐在茶几的對面,另一個完全相同的沙發上。

兩人開始輕鬆地品味這份暖暖的早餐,右側的大窗戶敞開著,窗邊擺放著幾盆綠色的植物,使得輕輕吹進來的晨風更加的清新。

壁爐上的立體智慧電視正在播放著新聞,寬大的螢幕,顏色鮮豔且清晰,實時播報的新聞像是從畫框中走出來的活人,這時荷馬想起了小時候父親帶他第一次去看立體電影的情景。

播音員聲音慷慨激昂,她的眼神焰熱,頭髮以一個高高的馬尾紮起,當鏡頭拉近的時候,那雙深藍色的眼睛熠熠生輝,荷馬甚至可以從中看到自已的倒影。

此時,播音員向全國宣佈,在救世主100天生日當晚,國王及王后、太子將在王宮內的宴會大廳舉行1000人的慶祝晚宴,同時全國放假三天,號召人民一起自發舉行各種慶祝儀式和宴會,各級政府甚至派發各種消費券,各大購物平臺以及大型超市也推出了花樣百出的折扣活動,塞拉菲娜冷冷地冒出一句:“勞民傷財。”

河馬錶示不同意:“政治上可以提高國王的民調,經濟上也能促進民間的消費,我想這一切都是經過嚴密地盤算過的。”

電視畫面切換到內政部長伊琳娜女士,她在鏡頭前站立,揚起頭,目光堅定、熱情,全身散發出一股沖天的幹勁,她的聲音深沉又帶有力量,她宣佈仁慈的國王抱著與民同樂的信念,在1000人的嘉賓中,將有700人分配給普羅大眾,任何公民只要提出申請,都能購票入場,可以親睹國王和救世主的光輝形象。

\"這是個好主意,\"荷馬打破了沉默,他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你覺得我們也應該去參加嗎?”

塞拉菲娜笑了笑,她看著荷馬,一手輕輕地放在他的手上,“我作為特勤人員,我會在現場執行公務,但是你要參加的話,費用可不低呀,財政部是想借此發一筆橫財。”

接著是電視廣告時間,很快的根據座位離國王和救世主的距離,價格分為10個檔次,最靠邊的位置含晚餐及酒水的費用是5萬元,每往前一桌加5萬。

河馬想了一陣子,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既然你也在場,那我也必須參加,到王宮裡開開眼界,我想我可以定一個15萬的座位,再貴的我就捨不得了。”

塞拉菲娜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好像是看一個病人:“你有宗教信仰嗎?那個小動物值得你花錢去看嗎?”

荷馬搖了搖頭,坦然地回答:“我暫時還沒有信仰,但是我一直在追求信仰的道路上,這個不重要,作為一個良民,能夠到王宮裡面近距離目睹國王和王后的尊容,能夠在這個國家最高貴的房間裡用餐,或許還能看到一些藝術的稀世珍品,我認為這個錢值得花,畢竟這是難得的一次人生體驗,跟花多少錢沒關係。”

賽拉菲娜隨手關了電視,用雙手捧著已經喝完的空的咖啡杯,帶著陶醉的神情在聞著,腦袋左右地搖晃,口中還唸唸有詞。

荷馬頗為得意地說:“這是安娜從遙遠的秘魯掏來的,是今年咖啡大賽冠軍親自調配,我隨身帶了一袋過來。”

塞拉菲娜突然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問:“那個小女孩的母親,咖啡館的老闆,你經常提到她,似乎關係很密切。”

河馬聳了聳肩,並不以為意:“的確是很密切,她像照顧親弟弟一樣關照我。”

“她的歲數比我大還是小呢?”

“應該差不多,可能比你大兩三歲。”荷馬想了想,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回答,“她的心態好,無憂無慮的,所以顯得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些。”

塞拉菲娜不由發出一聲冷笑:“以你對老女人的特別嗜好,你怎麼還沒下手呢?”

荷馬突然感到特別的開心,笑著說:“就是因為一開始她就和我太親切了,後來就沒辦法下手了,甚至連想都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塞拉菲娜臉色嚴肅了起來:“那我就放心了,老實說,我到現在還沒辦法對你的心理特徵作出定性的分析,但我的直覺,你可能有精神分裂的傾向,你的身體裡面還有另一個你,也許那個你真正喜歡的會是安娜,而不是我。”

荷馬不由苦笑起來:“你只要進入工作狀態,我要麼是一個犯罪嫌疑人,要麼就是一個精神變態者,你說情何以堪呢?”

塞拉菲娜點了點頭:“客觀來說,我們能夠走在一起,就是因為你是一個很好的研究客體,再說心理疾病和生理疾病一樣,都是正常的現象,當我說精神分裂症的時候,就像一個醫生說你有胃病一樣,沒有任何的負面或者貶低的意思。”

“據說心理醫生最大的忌諱就是和病人建立親密的關係,這好像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則,對嗎?”

塞拉菲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紅暈:“原則上的確如此,但你不是病人,你是一個研究物件,所以這條原則也許套不上,另外不得不承認你的手段高超。”

荷馬這時候也認真了起來:“我剛剛把你最後一本書讀完了,你的心理分析方法跟別人不一樣之處,就是你首先強調的是要和研究物件建立密切的關係,讓他產生安全感和依賴感,從而能夠願意開啟自已的內心深處供你去探索,這個你稱為心理動力論,我還看過一個案例,你為了取得一個殺人犯的信任,你在監獄裡單獨探訪他,還同意解開他的手銬和腳銬,結果差點被掐死。”

塞拉菲娜也嚴肅了起來,她望著荷馬,眼神黯淡了起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跟我以前研究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在別人那裡,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兩者是分開的,但是和你在一起,工作和生活不知不覺地竟然融合在一起,這使我很享受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會繼續地來探索你,在這一點上,我是真誠的,請你相信我。”

荷馬不由站起來,走過去坐在她的沙發扶手上,一手摟著她的肩膀,另一手輕輕的撫摸她的頭髮,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我非常的理解,我也非常的榮幸,能夠和你在一起,實際上是我自已自願送上門來讓你研究的,我也有我的目的,那就是透過你找到真正的自我,或者就如你說的,那個被分裂的深藏在我身體內部的真正的我,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了,我必須去搶一張救世主晚宴的門票。”

荷馬剛剛想站起來,塞拉菲娜一把抓住他,又把他按住:“不用搶了,你知道我的身份,這個晚宴我是主要的安保負責人,我會把你安排在視野很好的位置,票價可以打4折,我恰好有兩個名額,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出手呢?”

荷馬激動了起來,猛地親了一下她的鼻子:“太棒了,該如何報答你呢?”

“那就讓我繼續探索下去,”塞拉菲娜站了起來,把荷馬的頭摟入自已的懷裡,“你是否能答應我對你進行一次催眠引導呢?”

荷馬慢慢地閉上眼睛,他的呼吸也慢慢地變得平緩,他的雙手摟著塞拉菲娜的腰,兩個人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地維持了兩三分鐘:“當然可以,但不是今天,我的心始終是屬於你的。”

荷馬知道塞拉菲娜作為一位經驗豐富的心理學家,其催眠的技巧不僅在斯巴達王國,即使在整個海島上也是出類拔萃的,所以不能讓她透過這種方式挖掘到模擬世界的真相,至少現在這個時間點上還不合適。

塞拉菲娜把荷馬摟得更緊,似乎鬆了一口氣:“這也好,其實我也害怕對你進行催眠。”

“為什麼?”荷馬不解地問。

“因為那極有可能會讓我徹底地失去了你。”塞拉菲娜非常堅決地說。

“我們換一個話題吧,”荷馬其實也有同樣的預感,“說到探索,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從小就對黑暗的洞穴懷有深深的恐懼,這種恐懼一直伴隨著我,時不時會用噩夢的形式困擾我,我一直想找一個心理醫生能夠幫我解脫。”

荷馬從塞拉菲娜的懷裡掙脫出來,用熾熱的眼神盯著她:“你能幫我嗎?”

塞拉菲娜笑了,笑得很燦爛:“我雖然不信神,但是我相信命運,現在我明白我們兩個人為什麼能走在一起。”

這次輪到荷馬又問為什麼了?

“因為工作關係,最近我必須研究宗教的起源,我認為這種起源有其物質的條件決定,光輝派的興起跟一個山洞有關,這是一個古老又巨大的山洞,我想在節日期間去實地看一看,而你恰恰就是命定中要陪我去的人,你說這是巧合嗎?”

荷馬興奮的起來:“一言為定,看來我這個病非治不可了。”

親密的接觸,讓荷馬更清晰地感受到塞拉菲娜的體香,更持續,更具體,他意識到,那不只是體香,更像是一種獨特的訊號,一種無言的交流,讓對過去世界的回憶變得更加的真實。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先在崩鐵神戰爆發

江蘇慕

關於我玩末日遊戲把自己玩進去

作家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