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在賈璉的要求下一再提速。
月華在船艙裡面足不出戶,不是繡繡花,就是看看書。再不就是看看自已“精心”準備的見面禮。
木嬤嬤則是待在房間裡面冥思苦想有沒有小姐妹能跟自已一塊進榮國公府。
經過數日的搜腸刮肚,木嬤嬤終於想到了一個人。
林老太太身邊的那個女官有個徒弟,姓陸,放出宮後沒有進入後宅,而是在京都開了一家繡坊。
“嬤嬤的意思,是讓那位陸女官來我身邊嗎?”
木嬤嬤點點頭。
“那位陸女官最是嚴苛,而且性情有些古怪。但是她以前可是管教過秀女禮儀的,如果姑娘能把她請過來 ,姑娘在榮國公府定然無礙。”
月華想了想,說:“那勞煩嬤嬤幫黛玉說封信,言明原委——最多五年,黛玉便會離開榮國公府,到時候陸女官想去哪裡,黛玉都不會阻擾。”
“信寫好後黛玉會把信轉交給冬至夏至,讓冬至夏至帶上禮物前去拜訪。”
“好,老奴這就去寫信。”
木嬤嬤寫完信以後,月華把信交給芒種,由芒種把信送到冬至手上。
接下來的日子,木嬤嬤一直惶惶不安,生怕對方拒絕。
月華則是十分平靜,對於對方是否答應毫不在意。
趕路的生活平靜而枯燥,興兒的失蹤猶如一顆落入池塘的石子,打破了這一池靜水,泛起層層漣漪。
月華坐在廂房裡,聽著外面的喧鬧,一邊看書一邊問:“露種,人呢?”
“回主子的話,奴婢解除幻覺之後,那個興兒色心大發,對奴婢動手動腳的,奴婢不小心……把人推水裡去了。”
月華漫不經心的說:“沒人看到吧?”
“主子放心,無人知曉。”
“嗯”
月華淡淡的應了一聲,翻了一頁書,繼續看著,對外面的紛紛擾擾毫不在意。
外面的人找了一整天,沒有找到,賈璉便把這件事放一邊,下船換馬趕往京城。
抵達京城的前一天晚上,月華收到了回信——陸女官拒絕了邀請。
陸女官之所以一直沒有進內院,不是因為性情和嚴厲,而是因為她不願意進去。所以才一再拒絕達官顯貴的邀請,安安分分的開著小繡房。別的高門大戶是如此,林黛玉、榮國公府自然也是如此。
木嬤嬤知道了這個結果,連連唉聲嘆氣。
“要是有她在,姑娘定能安安穩穩的。”
月華對這個結果並沒有感到一絲意外。選擇去信請一下不過是給木嬤嬤一個面子罷了。
“嬤嬤不必擔心,大不了我去了以後裝病就是。實在不行,我就打著為母守孝的名號縮在院子裡不出門。”
這也是月華一開始就打定了的主意。她才不想日日陪著那個破石頭,浪費自已的精力和時間。
木嬤嬤嘆了口氣。
這些日子的相處,讓木嬤嬤瞭解到這個大小姐主意正著呢。
木嬤嬤想著姑娘心裡應該已經有了成算,便不再多言。
露種芒種一人拿了一件衣服出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比起擔憂往後的日子,眼下還是挑選明天的衣服比較重要。”
“姑娘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