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何為儒道
玉虛宮中。
元始天尊臉色陰沉地看著手中的封神榜。
此刻，封神榜上殷郊，殷洪，黃天化三人的真名，正在劇烈顫抖，隨時都會飛出封神榜，脫離既定的天命。
元始天尊盯著封神榜良久後，才喃喃開口道：
“浩然正氣竟然原本就是人族的力量？女媧當年在不周山摶土造人時，到底做了什麼？”
人族作為洪荒天地間，唯一非天地自然孕育，而是被大能者創造出來的種族，一直都有極多的秘密。
女媧因為造人的功德，成為聖人。
三清也借人族之勢成聖。
而同一時期，同樣創造了一個種族的冥河，不但沒能得到任何功德，反而被天道所不容，只能一直躲在血海不出。
冥河創造出來的阿修羅一族，更是一個殘缺的種族，不值一提。
而人族，不但助四位天道聖人成聖，更是成為巫妖二族之後的天地主角。
元始天尊冷冰冰地看向太素天的方向，開口間，聲音裡帶起幾分寒意，道：“女媧，你創造人族時，到底做了什麼？”
太素天裡，沒有任何回應。
女媧娘娘就當沒聽到。
元始天尊：……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看向封神榜上殷郊三人的真名，隨後他淡淡道：“爾等自爆吧。”
他知道殷郊三人很快就會脫離封神榜的控制，既然如此，就讓其發揮最後作用吧。
一道法旨從玉虛宮中落下。
朝歌上空。
已經被浩然正氣完全禁錮的殷郊三人耳邊，突然就炸開了一個聲音。
“爾等自爆吧！”
下一剎。
殷郊三人身上的香火神力，瞬間躁動起來，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從他們體內爆發出來。
無數道金光自他們體內狂暴地噴湧而出。
……
碧遊宮中。
通天教主劍眉一皺，抬眼看向玉虛宮，冷聲道：“元始，你幾時也如此下作了？輸不起了嗎？”
他身後騰起四道煞氣沖天的劍影，直指玉虛，似乎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意思。
元始天尊高坐於玉虛大殿，身邊聖威流轉，全然沒有把通天教主的怒火放在眼裡，他淡淡地道：
“違抗天命者，不可留。殷郊三人天命既定要入封神榜，現在想要離榜，那就是逆天。”
封神榜上的真名時時刻刻變化，哪怕是其他幾位聖人，也無法完全知道封神榜上的真名都有誰。
但他是元始天尊，他說是，那就是。
太素天中。
女媧娘娘臉帶寒霜，淡淡道：
“得不到就毀掉嗎？還真是元始你的一貫行事，當年姬軒轅拒絕你要掌控人族的法旨後，你就立刻將他關入火雲宮。”
“後來的五帝，夏啟，夏桀，商湯，每一個都這樣。”
“不過，這一次的帝辛，你想要毀掉，可沒那麼容易了。”
漫天西方梵光的須彌天中。
接引準提目光灼灼，他們盯著籠罩整個朝歌的浩然正氣，眼中不時閃過一絲貪婪。
“這浩然正氣，與我西方有緣啊。”
……
人間。
朝歌。
聞仲見到殷郊三人身上的香火神力瞬間狂暴，臉色頓時一變，道：“不好，他們要自爆，必須阻止，否則整個朝歌城都會被毀。”
然而，三個完全不受作間氣運壓制的天庭正神要自爆，誰可以阻止？
朝歌上空。
子受平靜地看著突然狂暴的殷郊三人，對於三人被下法旨自爆一事，他完全沒有任何驚訝。
聖人不仁，以眾生為芻狗，可不是說說而已。
聖人或許根本沒有任何人族可以理解的惡意，但也正是因為這種完全沒有惡意的輕視，才更加可怕。
誰會在乎芻狗在想什麼？這個芻狗不聽話，不好用，換一個便是。
他淡然地抬起頭，雙手一託，儒道聖筆和六經註解，再一次出現在他手中。
他一手託書，一手執筆，看著化為天庭正神的殷郊三人。
在他的視線中，殷郊三人身後，有一卷貫通天地的奇書長卷。
長卷之上，殷郊三人的真名被印於其上，無數如同鎖鏈一樣的天道符文落在殷郊三人身上，控制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看了那長卷一眼，喃喃道：“這就是封神榜了吧？”
話音落下。
他眼中氣勢一變。
與此同時。
大商所有學館中的孔丘神像，全都微微散發出皓月一般的光芒。
這些光芒飛起，落下子受體內，讓其周身氣勢更強三分。
子受一手執筆，一手託書，朗聲開口道：
“殷郊，殷洪，黃天化，爾等身為人族，人子，豈有與人族為敵，與父為敵之理？”
他每說一個字，朝歌城中的浩然正氣，就明亮一分。
然而九天之上。
廣成子卻只是不屑地冷笑一聲，道：“天命既定，聖人法旨。帝辛你以為你空口白話，就能逆天不成？”
子受對廣成子的嘲諷，根本沒有放在眼裡，他看向殷郊三人，淡淡開口，道：
“今日，孤就教你們，何為會儒道。”
他提筆而書，剎那間天地風起，九霄雲湧。
人間的朗朗讀書聲，響徹天地。
下一刻。
子受落筆成字，一字一頓，道：
“儒道，即為：仁、義、禮、智、信、忠、孝、悌、節、恕、勇、讓！”
一十二字，字字如刀，刀刀驚天。
整個朝歌的浩然正氣，在這十二字之下，掀起驚濤駭浪。
一字一浪，一浪萬丈。
每一字寫出，九天十地都為之一震，如同有洪鐘大呂敲響一般。
十二字落筆，化作頂天立地的十二道金字，將殷郊三人身後那封神榜的虛影，瞬間震碎。
玉虛宮中。
元始天尊平靜冷漠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絲震驚之色。
他看到，封神榜上殷郊三人的真名，消失了。
與此同時。
凌霄寶殿之上。
三聲巨響同時響起。
值年歲君太歲之神，五穀星神，三山正神炳靈公這三尊神位，嘭的一聲炸開。
天庭天成氣運瞬間瓦解消失。
噗！
昊天玉帝又急又氣，一口仙血噴了出來，他近乎咬牙切齒地道：“失敗了，聖人親自出手竟然也失敗了。”
“可惡，可惡，可惡啊。”
只是這三聲“可惡”之中，到底有多少是在罵帝辛，又有多少是在怨聖人，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人間。
朝歌。
明明已經到了自爆最後一刻的殷郊三人，突然全身一震，早已經失去靈智光輝的眼中，再一次恢復了理智。
三人面面相覷，齊聲驚呼：
“啊？”
發生了什麼？
諸天仙神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著朝歌上空恢復理智的三人，也同樣驚撥出口：
“啊？”
入了封神榜，又被聖人落法旨自爆，這樣的死局，帝辛也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