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禮物

許星瀾新奇的看著房間內部。

柔軟的地毯鋪滿整個地面，裝飾柔和而優雅，與淡淡的光線交相輝映。精緻的擺件和裝飾品點綴其間，營造出一種寧靜而奢華的氛圍。

房間對外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視野開闊，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

許星瀾被其吸引，移步到窗邊，不由感嘆:“好美啊……”

林逐北開啟空調，不一會兒，房間涼了下來，保持在一個適宜的溫度。

他看了眼自已提早放進來的東西，“許星瀾。”

“嗯？”

許星瀾留戀的看著外面，依依不捨的退回林逐北跟前。

“這些是什麼？”

“送你的禮物。”

許星瀾呆呆地仰望林逐北，目露疑惑:“為什麼送我禮物？”

“我喜歡。”

林逐北:“開啟看看嗎？”

許星瀾心裡是期待的，雖然林逐北給他花錢讓他心生負擔，但是收到林逐北的禮物他很開心。

“我要看!”

“那你拆吧。”林逐北讓開位置，讓許星瀾站到禮盒面前。

許星瀾忐忑的開啟第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個外表精緻的玻璃瓶，上面貼著可愛貼紙，瓶口處還細心的繫了藍色絲帶。

“棒棒糖?”

林逐北輕輕嗯了一聲。

高二十厘米的玻璃瓶內裝滿了五顏六色的棒棒糖，光是一看，都覺得甜膩無比。

林逐北對甜食沒有興趣，更不喜歡吃糖。他曾經有煙癮，抽菸抽的兇，他又是孤身一人沒人管，便抽的越來越放肆，大有一副要將自已抽死的架勢。

他那時候也不是沒有過要戒菸的念頭，但很難，幾乎堅持不到一天，等回過神的時候，指縫已經夾了一根。

就在他要徹底放棄的時候，他遇見喻輕言了。

喻輕言不喜歡煙味，更受不了他抽菸如喝水的頻率，便勒令他戒菸。

但煙這東西不是說戒就戒，喻輕言發出指令後，林逐北就開始躲著喻輕言抽，每次回家前，還得專門弄乾淨身上的煙味，就怕喻輕言聞出來。

但是再縝密的行動，也有露餡的一天。

有一次喻輕言突襲到他跟前，恰好看見了他吸菸吐氣的一幕，腳下還散著兩三根已經抽完的。

那時候林逐北腦海中只有兩個字閃過——完了。

但出奇的，喻輕言沒有生氣，只是捂著鼻子皺眉看他，滿臉嫌棄。

這給林逐北帶來了精神上的傷害。

他被嫌棄了？

他被嫌棄了！

林逐北心中一梗，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他想撲到喻輕言懷裡尋求安慰，結果喻輕言嗖一下跑了。

接連兩天，喻輕言都沒有回家。

林逐北慌了，立馬對天發誓，再抽就變0！

此誓狠毒，林逐北每想到這個就會硬生生憋出抽菸的衝動。

喻輕言看他忍得辛苦，就買了許多糖放在家裡的各個角落，讓他想抽的時候嚼一顆。

剛開始是有用的。

林逐北一天能嚼整整一盒糖。

到最後，糖吃膩了，牙也壞了，煙還沒戒掉。

最終是怎麼戒掉的呢？林逐北現在想起來都臉紅。

說到底，抽菸就是一種慾望，而慾望可以轉移，喻輕言身體力行、盡心盡力的承受了他的慾望。

*

之後幾個盒子裡都是些類似的小玩意，並不是多麼貴重，但許星瀾卻越看越驚訝。

林逐北在時刻關注他的反應，許星瀾會訝異是當然的。

因為這是他從小想擁有卻不曾擁有的東西。

自從知道許星瀾的生日後，林逐北就一直在苦惱該送他什麼禮物。幸好233那裡有許星瀾從小到大具體的生活記錄，林逐北花了兩個大晚上，細細研磨了一遍，才選擇了這些東西。

在許星瀾小學的時候，每每放學都會站在學校旁邊的便利店門口，渴望的盯著玻璃櫃上的糖果桶，等到店主問他要不要買的時候，許星瀾就會倉忙逃開。

小小的許星瀾長的乖巧可愛，一看就惹人喜歡。但他身上總穿著縫縫補補的衣服，將家庭情況彰顯的一清二楚。

一根棒棒糖僅僅五毛錢，但許星瀾買不起。

他身無分文。

他其實可以找爸爸媽媽要的，畢竟再窮，一根棒棒糖還是買得起的。但許星瀾沒有，他很懂事，他不想給家裡增添任何麻煩，況且五毛錢能買一把青菜呢……

逐漸長大後，許星瀾開始攢錢了，錢有了，他卻仍舊不去買他喜歡的那些小東西，因為覺得不值當。

但是如今林逐北全部給他買來了，就放在他眼前，完完全全屬於他。

“喜歡嗎？”林逐北輕聲問。

許星瀾捧著盒子定在原地，低著頭毫無反應，聽到林逐北的問話後，他才嗯了一聲，細小的聲音還未傳進林逐北耳朵裡就已消散。

林逐北似有所覺，抬手捧起許星瀾的臉頰。

果然。

小孩兒哭了。

許星瀾眼睛裡盛著一池子水，此時正默不作聲的順著眼角爬上臉頰，眼角染紅了一片，如同委屈極了的孩子終於尋到了一個宣洩的機會，忍不住爆發。

許星瀾的乖是哪怕在這種時候也不願意出聲，獨自默默承受。

“禮物欺負你了嗎？”

許星瀾搖搖頭，臉頰在林逐北的手心裡輕輕摩擦。

“哪為什麼哭，要我幫你欺負回去嗎？”

許星瀾破涕為笑，聲音澀啞:“亂講，禮物怎麼會欺負人……”

“那難道是我?我做過分的事了嗎？”

“沒有……”

“那為什麼哭？”

“喜歡……喜歡這些東西。”

林逐北的手指在他臉上拭過:“那你應該笑才對。”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它好像不受我控制了……”猶豫了一下，許星瀾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指的是林逐北為什麼這麼明確的知道他曾經想要的東西。

林逐北應道:“因為我神通廣大。”

許星瀾自然不信，“騙人……”

“沒騙你，真的。”

確實是真的，有一個系統的存在，可不就是神通廣大嘛。

也不知道許星瀾到底信沒信，反正他沒再追問了。

林逐北也不想瞞許星瀾什麼，但233嚴令禁止他告訴小世界其他人系統的存在，說會打破世界平衡。

平衡一旦打破，林逐北就會脫離這個世界。好不容易逮住了老婆 林逐北當然不願意離開。

林逐北再次看了眼鐘錶，在心裡開始倒計時:

三十……二十五……十……二……

一。

“許星瀾，生日快樂。”

十二點整。

六月三十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