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集市依舊是熱鬧非凡,逛罷了幾條街後已經是中午了,萬經羽想著去飽餐一頓。

離她們最近的是翠華樓,翠華樓在整個京都都是很有名氣的,那裡的裝潢十分氣派,能進去的人也是非富即貴。雖然萬經羽和雲著便衣男裝,看起來像尋常人物,但是銀子是帶足了的,打點之後,小二笑容滿面地把她倆迎進去了。

翠華樓的出名不僅在於它精美的菜餚,還有令人心醉的美人。來過這裡的人沒有不流連忘返的。

萬經羽拉著雲的手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棗紅色綢緞的地毯,盡頭有一座華麗的舞臺舞臺,八個美若天仙,身姿窈窕的舞女在跳舞,她們衣物上的流蘇珠子之類隨著動作碰撞在一起,發出動聽的聲音。

翠華樓上下三層,和別的地方不一樣,這裡的客人不僅僅都是坐著。翠華樓既然是富貴人家常來的地方,便有很多人想要藉此來攀親附貴,因此酒樓裡來來往往的除了店員,還有客人們。

一個拿著選單的小二靈活地穿過人群,來到差點被他忽略掉的兩位“公子”面前,詢問她倆要吃啥。

萬經羽不滿意小二留的位置,指明瞭要離舞臺近些,方便欣賞美色。小二見她倆穿的寒酸,不是很好說話。雲只好捏了塊碎銀子打發他。

“狗眼看人低。”萬經羽吐槽。

“小羽可不能這麼說,現在人只認銀子,這樣是常有的事。”為了掩人耳目,雲在人前一般不稱萬經羽“殿下”。

“俗話說得好,錢眼如深井,只認銀子小心掉進去。”

“銀子又不是銅錢,掉不進去的哦。”雲笑眯眯地反駁。

二人正耍著嘴皮,旁邊忽然來了個漂亮的女孩,女孩一口一個“客官”,一個勁朝雲拋媚眼。雲眼皮跳了跳,雖然她和四公主相處得很融洽,但是除了四公主和皇帝,雲幾乎沒有和其他人交往過。她是皇帝豢養的死士,但是和其他死士不一樣,死士等級分明,但云直接聽命於皇帝。

漂亮女孩自稱小蝶,挨著雲膩歪歪地坐下了,雲的身體僵了僵,卻沒有推開她。

因為跟隨四公主後需要處理各種突發事件,與從前呆板的小女孩相比,雲如今滑溜了許多,也很有人情味兒。

萬經羽在旁邊看熱鬧,誇獎說:“雲哥哥真是魅力非凡啊!”

小蝶呵呵笑:“這位客官是帶弟弟來咱這裡玩耍嗎?這個弟弟好白淨啊——”小蝶忍不住掐了一下萬經羽的臉。

講實話和雲在一起,萬經羽就顯得小很多,再加上嬌生慣養,像個未經世事的小孩子。但是表象是表象,很多事情她都是懂的,只是不願接受罷了。

不知道是不是平日的訓練使然,雲這個人看起來十分靠譜。

萬經羽拉過雲擋住小蝶,防止她再上手挑撥。萬經羽小嘴抹了蜜地誇:“你看雲哥哥多高興啊,雲哥哥最喜歡你這樣的漂亮姐姐啦!”

雲笑得很勉強。

正說笑著,小蝶忽然離開了座位,雲見狀給了她一些賞錢。

小蝶陪笑著:“二位客官,小蝶先行一步……”

原來不遠有一桌客人是小蝶的老主顧,見小蝶陪其他客人不是十分樂意。

“屠公子,有才兄,二位近來可好啊?”小蝶姑娘的嗓音甜甜蜜蜜的,“小蝶的眼睛是越發不好使了,竟然沒有看見您二位。”

“知道就好,你還想讓有才喊幾回啊?”屠櫻有些不滿,今日他和範有才來了好久了,往日小蝶姑娘都是主動來,今日卻要去喊才肯過來,屠櫻責怪道:“是我們請不動你了嗎?”

“哪裡哪裡,是小蝶的不好,沒瞧見二位……”

範有才讓小蝶坐下:“屠兄和一個姑娘置氣什麼,有失氣量。”

“有才兄可不能這麼講,屠某可是在幫有才兄說話!”屠櫻不願被人說不是。

範有才和屠櫻是二皇子萬安鈞的三跟班之一。範有才家裡有錢,今日請屠櫻吃飯。若是往日坐在這裡的就是四個人,可是萬安鈞已經好一陣子沒來了,據屠櫻說,萬安鈞是被人汙衊罰了禁閉,說是今日就能放出來,可是二人到現在還沒有等到。而末尾的楊繼則是很少出來和他們鬼混,大概是他爹管的嚴,現在正關在家裡讀書呢。

很久之前四公主落馬那件事惹了聖怒,二皇子借了範有才的袖中刺行惡,其他人並不知情。可憐的屠櫻,受了二皇子連累,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已爹為什麼降了官。

屠櫻平日裡零花錢不是很多,這之後就更少了,只能跟著範有才遊耍,範有才別的不說,就是出手大方。其實屠櫻打心底是看不起範有才的,因為官宦自古高於商賈,屠櫻自以為高人一等。

範有才的家族一直是做小本生意的,幾十年間都不溫不火,但他父親是個有眼界的主兒,看中了茶葉這片海,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並發展到今日的京都首富。據說他的生意已經做到了北荒,北荒混亂且不友好,天知道他是用了什麼辦法做到的。

範有才雖然叫有才,本人卻沒有一點才氣。屠櫻笑話他應該叫範有錢,因為他是實打實的有錢啊。

雲認出小蝶去向的那桌客人就是賽馬那日和二皇子同行之人,便示意萬經羽小心。

萬經羽只看見範有才和小蝶卿卿我我,屠櫻則埋頭猛吃。

屠範二人雖說知道小蝶在萬經羽她們那裡停留了一會兒,但因為二人著男裝,所以並未認出。萬經羽並也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屠櫻和範有才現在沒有二皇子的撐腰,根本不成氣候。

意外的是,小蝶三人遇上了麻煩。

世人皆知陛下未立太子,但皇帝之位遲早要易主。關於太子之位的猜度使朝臣倒向兩派,一派是二皇子這邊,另一派是皇后。

皇后那一派知道皇后並不得寵,皇帝近年身體並不康健,皇后再誕皇嗣的可能性很小,那麼他們為何擇此而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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