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夜色如墨,萬籟俱寂。
在這寧靜的表象之下,沒人會察覺城市地下,一夥緊張狡猾的轉移正在悄然上演。
言一早就表明全力配合,現在不還是,眼被蒙著,手被綁著,潮溼惡臭的空氣夾雜而來,耳邊,一滴滴水珠發出清脆的聲響~
時間彷彿陷入泥沼之中,言一被拉著,艱難向前,等到再次睜眼時,已是夜晚。
距離她失蹤,又多了一天。
\"小丫頭,你到底是什麼人\",走了一天的下水道,前腳剛出來,後腳就被封鎖,那條道他們來往多年,從未出過差錯。
要不是手下臨死前的槍聲,他們現在早就是案板上的魚肉。
此時,言一的臉部蠟白,沒有一滴血色,周身簌簌發抖,整個身體輕飄飄,快要失去知覺。
想要說些什麼,下一秒就能暈死過去,難受極了。
\"老大,她看起來好像不舒服\",周嶽他們,作為僱傭兵,還從未綁架過女人,更別說小姑娘,要不是走投無路.....
\"陳一死了,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短短几個字,怎麼連起來就不明白了,什麼叫陳一死了。
\"老大,你在說什麼呀\"
明明走之前還在面前炫耀出行任務,\"周嶽老弟,瞧好吧\"
自已早就備好酒菜,就等著給他接風。
\"把她吊起來,給我審\",耳邊聲音低沉陰冷的不容他人置喙,眼神深邃更是看不出絲毫情緒。
\"老大,你是說這小姑娘.....,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
周嶽再也壓不住胸中的憤怒。
言一苦笑,人早已神志不清的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又要挨一頓打了
呵。
片刻,手腕撕扯的痛感,拉回了言一,一絲清醒,四處張望,一陣眩暈噁心極速湧上心頭。
她恐高~
\"給我放\"。
腳底下,一缸冷水為她準備。
\"你們敢動下她,試試\"
少年緩緩進來,低沉的語氣如悶雷般壓抑,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五官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歎,可那稜角分明的臉龐下,是不可一世的冷漠。
江濯現在,一身臭味,他在隱忍著,眉頭擰得更深了。
\"周嶽,人,先放下來,江小爺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膽子不小,敢隻身一人過來,頭目兩眼精光,盯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江小爺,可還滿意\",詢問的語氣下,手中的動作未曾暫停,依舊不緊不慢地擦拭著槍支。
\"不過,這面子,給了您,我這邊可就薄啦,我能忍的下去,兄弟們,恐怕,江小爺,得給個交代\"
熟悉的名字,一會一幻聽,怎麼又在做夢,言一潛意識不禁嘲笑著自已。
\"衛隊長可真是小瞧人,我江家做生意,可從來不是靠面子做大的\"
相似的聲音~耳畔迴響。
\"這是.....\",言一手,止不住顫抖,用盡全身力氣睜開雙眼,那張臉,如同精雕細琢的藝術品,真的出現了。
言一不由自主地嚥了一口唾沫,不可思議的江濯。
真的是他。
\"既然兄弟們都有氣,那不如一起上,小爺我,給你們出出氣,可行\"
江濯盯著周圍的一切,忽然笑了,那笑不及眼底,讓人瘮得慌。
\"沒聽見是嗎,江小爺盛情邀請,你們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可別偷懶哇\"
這小子竟然認識自已,那就要看你今天有沒有命,離開這。
衛珉飛早就聽說,江家小爺,一心求道,說好聽的,清微淡遠,其實。
就是一廢物。
\"江濯.....\"
嘶啞的聲音,微乎甚微,言一急了~
江濯聞聲望去,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眼神充滿了猶豫和無奈。
戰鬥一觸即發。
幾場下來,江濯身上,青紫交織的淤痕,或大或小,每一次重拳的撞擊、利腳的踢打,無疑都是致命的。
看著江濯嘴裡一道道鮮血流出,夢中的情景再次湧上心頭。
少女終是不敵愧疚。
淚水一滴接著一滴,疼得心尖發酸。
周圍一片死寂,除了自已的喘息聲,還有抽搐的哭聲。
江濯噗嗤一笑,第二次,在他面前,這要讓老爸知道,自已得少吃多少碗大米飯。
可,到底不忍。
\"別哭,我沒事\",江濯慢慢悠悠爬了起來
\"衛隊長,你看,小姑娘再這麼哭下去,我回去不好交代的呀,您和兄弟們多擔待\"
衛珉飛還沒搞懂這江小爺話裡話外,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似是看清弱點,猛烈的攻擊下,一個,兩個~
短短半小時,自已的手下接二連三地,癱倒在地。
無法還擊。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此時的衛珉飛,臉色難堪到極點,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如同蚯蚓般猙獰在面板下。
不過片刻,手掌鬆放,認認真真審視著眼前的少年。
\"江家,可真是,藏龍臥虎,今日,算是請教了\",衛珉飛皮笑臉不笑說道。
\"衛隊長,著實高看我了,我吧,就一孝順,哄長輩開心嘛\"
江濯附和著,眼神還是不經意瞥了一眼言一。
這下放心了吧。
\"哈哈,哈哈哈~\",衛珉飛被自已的愚蠢打敗了,他們這幾年,都在槍林彈雨裡活著,怎麼會相通道途聽說。
江濯入道,能讓所有人心甘情願,怎麼會沒有過人之處!
是自已,輕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