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護衛隊的精英們都是早年便被祖父招攬了,如今更是每年以大價錢供養著他們。
雲家護衛隊現在也沒有多少能夠拿得出手的人物了,在芙蓉道一戰中損失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貼身保護著大伯、三叔和大哥。
所以云溪也不認為夏丫這事,雲家有摻合。
石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動作與剛才的李夏丫如出一轍。
“回稟夫人,李夏丫跟奴才是同個村的。奴才自小看著她長大,奴才可以保證李夏丫的品性沒有問題!”
石墨知道夫人疑心李夏丫,便將李夏丫的情況仔細道來。
“夏丫是李叔李嬸唯一孩子,李叔李嬸是我們村最厲害的獵戶,夏丫小時候經常偷偷跟著李叔李嬸進山打獵。”
“有一年,夏丫從山上救了個受重傷的男子回來。治好後,那個男子便成了夏丫的師父。”
“他教夏丫很多東西,夏丫一身本事都是跟他學的。我身上這點皮毛功夫也是偷偷跟著他們學來的。”
說到此,石墨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前陣子李嬸病重,夏丫找了好多大夫都治不好她。”
“奴才回去探親,看見李嬸樣子,心中十分不忍,便告訴了夏丫,大人醫術極好。”
“夏丫便求到了大人面前,用自已的一身功夫,求來了治療李嬸的機會。所幸,大人真的治好了李嬸。”
“後來,大人讓奴才去找會武的丫頭,找了幾個,大人都不甚滿意。”
“大人突然想起夏丫,主動問起夏丫,奴才便告訴大人,夏丫是獨出孩子,不可能賣身為奴。”
“大人也不強求,用了治療李嬸的恩情和五百兩銀子換來夏丫進府五年。”
云溪聽完,心下了然。她點點頭,再次問道,“夏丫可是自願的?”
石墨當然知道夫人的意思,夫人這是怕大人挾恩圖報,強人所難。
“夫人放心,夏丫是個有恩必報之人。大人這點所求,對夏丫來說不是難事。況且大人還給了夏丫五百兩,這都夠李叔李嬸用好幾輩子了!”
石墨想到自已賣身的時候才十兩銀子。突然覺得自已好不值錢!
不過想到石硯比自已更少,才八兩銀子,石墨心中又平衡起來!
云溪微微頷首,“夏丫那位師父呢,來自哪裡?如今何在?”
云溪覺得夏丫出身倒是沒什麼疑慮,那位師父才是最神秘的人。
石墨臉上閃過一絲遺憾,“李師父人也挺好的,小時候會給我們這些小孩糖果吃!”
“我不知道李師父來自哪裡,也不知道他叫什麼。我都是跟著李叔李嬸叫他李師父。”
“李師傅在我們村裡呆了八年,前幾年因為重病去世了。”
云溪其實不太相信這樣一個避世高手,會是一個簡單人物,這位李師父出身經歷必然不凡。
只是石墨不知更多,云溪也不好再問,只能到此為止。回頭有機會讓沈安再去李家村查查線索。
夏丫果真是個有恩必報之人。
當天下午,便帶著她的一身裝備來找云溪練武。
“夫人沒有練武經歷,且夫人年紀也大了,其實不太適合學武。”
云溪聽到此,眼睛一亮,剛想說既是如此,那便要勞煩夏丫去跟大人說一聲。
哪知接下來夏丫的話又給她澆了一頭冷水。
“不過夫人放心,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必定竭盡自已所能,讓夫人也能學會自保之力。”
云溪頹然地縮了肩膀,她其實沒想明白,她一個閨閣婦人怎麼突然走到今天這個……練武的地步??
她活了兩世,也沒見過哪個閨閣女子嫁人之後還要學武的。
更多地是像楊昭這種從小練武的,嫁人之後還得被約束著不要動武。
夏丫見云溪愁眉苦臉,以為她是因為自已說的不適合學武那句話傷心,開口安慰道,“夫人不必過於擔憂,夏丫有信心能教好夫人!只要夫人認真學習,他日定能學有所成!”
云溪扯了扯嘴角,對夏丫提起一個略帶苦澀的微笑。
“夫人今日做些熱身活動就行,咱們先從馬步蹲起。”
夏丫走到云溪身邊,示意云溪屈膝蹲下。
她看了云溪一身裙子,皺了皺眉頭,“夫人這身衣服太過礙手礙腳,明日夫人換身窄袖束腳衣褲,會方便許多。”
云溪欲哭無淚!
於是繡娘們連夜趕製了十幾套窄袖束腳衣褲。
云溪覺得,不能光自已受這份罪,於是她拉上了青竹夏至等人。
所以沈宅後院一連幾日,都是一道奇特的風景線。
主僕六人在後院,參差不齊、手腳各異地做著奇形怪狀的動作。
楊昭一進內院,看見這場景,便驚呆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看起來嬌嬌弱弱的云溪,有一天會跟她一樣,走她大大咧咧的路子。
“云溪,你這是咋了?發燒了?”
楊昭說著便要抬手去摸云溪額頭,她覺得云溪腦子糊塗了才會幹這種事,楊昭深知她有多懶,絕對是一個能動口就不動手的人。
楊昭上抬的手被云溪一把抓住。
“沒有,是我們覺得最近身體有點憊懶,想要鍛鍊鍛鍊,所以找了個會拳腳的姑娘,過來教我們練練手腳。”
云溪才不會告訴楊昭這事是沈安的安排,她總覺得說出去很丟人。
“唉,你不早說,何必找外人,我可以過來教你。這樣我正好有藉口,不用天天在家裡練女工!”
楊昭是真煩那細小繡花針,捏起來一點也不爽利,總是扎到她的手指。她總想讓它變成手中棍子,可以直接大展身手。
楊昭想了想,覺得此計可行,“要不,我跟我娘說說,以後天天過來?跟你們一起鍛鍊?”
云溪斜睨楊昭一眼,“你快別出昏招了。如今你婚期只剩幾個月,嬸子沒有天天拘著你在家便不錯了,你還想天天出門!”
“你可安心地、好好地在家準備。我雲家娶妻那必然要轟動京城,你只管好好練著規矩,到時候可別出了洋相。”
云溪拉著楊昭進屋,她一來,夏丫總算讓她們休息了。
就衝這點,云溪也樂意楊昭天天來,但是她知道這不太現實。
“你今日來,是有何要事?”
云溪給自已和楊昭各倒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