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寫了一封書信,吩咐青竹找個人將信送到三嬸手中。

然後她假裝路過三房院子,果然從裡面傳來三嬸痛斥的聲音。

三叔有個老相好,在京城。上一世三叔一家送宵哥哥進京趕考,宵哥哥病逝後,三叔悲痛不已,老相好於心不忍,前去慰藉,被三嬸發現後大鬧一場,最後大伯出面,那人拿了一大筆錢才同意離開三叔離開京城。

此事云溪原本可以假裝不知道,既然三叔愛插手別人事,那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事情還是得儘早解決掉。

日漸黃昏,云溪在花園躬身賞花之時,便看到三叔氣沖沖的身影急奔過來。

“云溪,你為何要害三叔?”

云溪直起身子,“三叔此言何意?”

“少裝糊塗,那封信分明就是你的字跡,你三嬸一時昏了頭才會被其所騙。”雲理也挺直腰背,眼神堅定的彷彿一切都是假的。

云溪壓低聲音,“信是我所撰沒錯,但敢問三叔,真沒有胡娘此人嗎?”

雲理瞪大雙眼,信中只有妾與三郎字眼,本以為是云溪氣他故意捉弄他,如今看來,丫頭是真的知道這回事,可胡娘在京城都待多久了,連大哥都不知道,她怎麼知道的。

云溪忽略三叔的震驚與心虛,繼續道,“三叔你看看這個鬱金香,長得如此美好,可你知道嗎,若是把它養在屋裡,與之待久了,那可是會害人的。”

雲理皺著眉頭,被一個小輩教訓,到底是略感不適,“我知道了。這事就不要跟你三嬸說了,我會處理好的。”

“如此甚好,三嬸那邊我會去解釋的。”云溪轉了個話題,“聽聞三叔收藏了一幅畫,云溪很是喜歡,不知三叔可否割愛?”

雲理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丫頭,這還是他認識的侄女嗎?這是問他要封口費???

“哪幅畫?云溪喜歡,三叔哪有不給的道理。”

“王悅之的《春曉圖》”

此時的雲理真的很想抓頭,春曉圖可是王悅之的最後遺筆,他拿到手後,小心翼翼藏起來,不敢告訴任何人,就怕護不住它。云溪又是怎麼知道的!!!雲理很懷疑,他家云溪是不是被調包了,眼睛盯著云溪來來回回瞅十幾遍。

“云溪知道春曉圖貴重,所以云溪拿這個跟三叔交換。”

青竹遞上一本棋譜,棋譜封面已經是破舊不堪了,內頁也是泛黃。但三叔看到的瞬間,眼睛也是移不開了。這是一個很值得收藏的孤本,是云溪在衡陽府遊玩期間,沈絳從一個老頭那裡買過來的。老頭已經餓了好幾頓,家裡東西都典當的差不多了,這個孤本被扔在角落裡,只是給了幾兩碎銀,老頭便感激涕零。

“換換換,畫等會我便讓宵兒給送到你院裡。”雲理小心翼翼捧過棋譜,拿出一方手帕輕輕擦拭上面的灰塵,誰都知道比起畫作,他更喜歡收藏棋譜。

很多時候,一件東西的價值是無法用金銀簡單衡量的,因為在有的人面前那都比不上一口飯,而在有的人面前那是無價的。

而這個春曉圖或許在她選秀時候能助她一臂之力。

忙忙碌碌半個月過去,到了云溪準備出發去京城的日子。此次出行,雲宵也跟著一起。這一次離別愁緒比上一次濃許多,若是無法落選,那以後見面日子屈指可數,眾人心知肚明,面上也不點破,只是大包小包足足給準備了五個車輛,不仔細看就像是一個車隊。

王叔上次回來後本是要離開,硬是被父親多留了幾個月,隨行保護他們進京。

云溪心裡縱然十分不捨,還是乾脆利落上了馬車,探出半個身體,笑著跟大家揮手再見。

這一次離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聚,視線從雲琅、許寐、雲容夫婦、雲瀾、雲宥身上一一劃過,最後落在遠處一棵桂花樹下,云溪知道,沈絳也在送她。袖中荷包還藏著他昨天偷偷送進來的字條。共勉二字給了她些許心安。

馬車晃晃悠悠行駛,不知不覺便到了京城。雖是秋季尾巴,卻已漸漸有了冬天的寒意,為了雲宵的身體著想,云溪特意放慢了腳步。但在進京那天,雲宵還是感染上風寒,尚書府陸陸續續進了幾名大夫,雲宵的身體卻是每況愈下。

中堂上,大伯母愁眉苦臉,“依我看,老爺還是得進宮請個御醫。”

雲珂點點頭。昨個他就要去請御醫了,只是雲宵攔住了他,些許風寒,便要動用尚書大人情分,雲宵覺得有點小題大做。

云溪眼瞅著局面跟上一世越來越相似,心中也甚是焦急。從前未多接觸,雲宵只是她名義上的表哥。如今十幾日同行,他對她諸多照拂,在她心中,雲宵哥哥早已不是個稱呼,而是如同雲寬雲容一般的存在。她的哥哥們確實都對她很好。

窗外一抹青綠色身影走過,云溪突然升起一個念頭,或許狀元郎會有解救辦法,翹楚總是能力比較強的。

“大伯父,沈公子來了,宵哥哥的病,他或許可以一試。”云溪開口,攔住了準備起身離去的雲珂。

沈安會點醫術,雲珂是知道的,只是他並非專職大夫,所以雲珂也未曾將此當回事。但人已進門,云溪的話,沈安也聽到了,就姑且一試吧。

自從去了雲山書院求學,沈安偶爾也會來尚書府走動走動,今日上門是聽聞雲家兄妹已然進京,故而前來拜訪。

沈安移開搭在雲宵脈搏上的手,“雲公子的病症,沈安能治。”

沈安的話讓緊張兮兮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起碼云溪是放心不少。

“雲公子應是自小體弱,不勝辛勞,長途跋涉之後過於虛弱,多種病症趁機侵入,看似風寒,又絕非一般風寒。沈安有一祖傳秘方可治此病,再輔以行針之術,半月後便可痊癒。痊癒後,公子需每日鍛鍊已身,強健體魄。”

行針需脫下衣服,云溪不宜在屋,接下藥方,掃了幾眼,便出門吩咐小廝前去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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