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高興的沈絳,把碗筷洗了三遍才回房間。

云溪彎身整理床鋪,沈絳看到小床中間放了一條捲起來的被子。

“地鋪太硬,你的手還傷著,這床也夠大,這樣將就一晚吧,我睡裡面,你躺外面,不能越界。”

沈絳點頭如搗蒜,他就知道,云溪還是那麼善良心軟。

沈絳躺上去,看了擱在二人中間的被子,心道總有一天,他會讓這條被子消失。

夜已全黑,沈絳輕微細勻的呼吸聲鑽入云溪的耳朵,云溪緩緩睡去。

云溪醒的時候,天已大亮。屋子內只有她一人,這還是她重生後第一次睡的如此踏實,旁邊的被子整整齊齊疊著,伸腿下床,繡鞋剛好在腳邊。

院子裡,李叔在挑水,沈絳在練拳。

見到云溪出來,李叔放開嗓子,“姑娘可有睡好,公子一大早起來可吩咐了,動作輕點莫要吵醒你。”

云溪的臉頰染上緋色的紅暈。羞得鑽進廚房。李叔的大嗓門由近及遠,“灶上有公子給溫著的早點。”

沈絳看著云溪落荒而逃的背影,微揚唇角。

灶上放著一碗粥,兩個包子,一個雞蛋還有兩碟小菜,在一個沒有女主人的農戶裡見到還算齊全的吃食,云溪瞭然,心口有異樣的感覺在散開,就像是枯木逢春,涸泉冒水。

等云溪吃完飯,二人便進城了。云溪再次拗不過沈絳,沈絳以云溪安全為由將她送回雲府。

於是,云溪在沈絳的注目下以及小廝的錯愕下迅速溜進雲府。

雲府大門關閉,沈絳才轉身離去。這一幕不僅雲家人看到了,臨安的百姓也看到了,很快京城裡的高泓也收到了訊息。

云溪進了中堂,雲琅和許寐早已等候在上,神情嚴肅,氣氛緊張。

云溪跪下磕頭認錯。

“溪兒,這是你第二次徹夜不歸了,你告訴為娘,這個家到底你有哪裡不滿意嗎?為何要如此糟踐自已名聲。”許寐痛心,距離上次她突然離家出走才一年多,如此再來幾次她這心臟都要受不了。

雲琅生氣的時候是不說話的。云溪趕緊把事情緣由一一道來。

這次真的是湊巧,原本她還打算過幾日就跟爹孃說要出門散散心,如今看來還不是提起此事的最佳時機,外面還有人惦記她的命,她應先把此事搞清楚。

聽聞女兒被劫走還差點丟命。雲琅夫婦驚得再也坐不住,畢竟多少年了,從來沒有劫匪敢盯上雲家。許寐把云溪渾身摸了個遍,確認她沒受傷才鬆了一口氣,雲琅吩咐管家去徹查此事。

許寐拉了云溪坐下後,又轉頭吩咐大丫頭青梅去庫房準備禮物,送去沈府當謝禮。

雲家兄弟在致謝這方面還是如出一轍的。

臨安不像京城,未出閣女子外出本就是常事,偶爾有男女同行也非罕事。

原本此事這樣過去即可。但沈家卻沒有小事化無的想法。次日楊氏帶了沈絳和回禮登門,云溪只好去中堂接待。

沈絳今日身穿湖藍色儒衫,腰著白玉金絲帶,頭髮用絲冠束著,筆挺地站在楊氏身後,清秀俊雅,周身散發出一股書生氣息。與往日舞刀弄槍的他很是不同。

接收到云溪的眼神,沈絳對她眨眨眼。云溪趕緊把眼睛瞥向別處,正好看到楊氏若有所思盯著自已。

楊氏肌膚瑩白,身材豐腴,頭戴金絲蝶戲牡丹簪,身穿金銀如意雲紋緞裙,一雙丹鳳眼,兩彎柳葉眉。

而此時楊氏眼中的云溪則是盈盈少女,明眸粉腮,鼻直唇紅,窄肩細腰,身材長挑,只是靜靜站在一旁,便已美如畫中人,未施粉黛,已是窈窕佳人,若施粉黛,該何等絕世傾城。難怪沈絳這臭小子三番兩次拒絕她挑的仕女,滿意滿意,她心中的兒媳人選,便該如此。

“民女拜見沈夫人。”云溪屈膝行禮。

楊氏伸手虛扶云溪,“雲姑娘,莫要客氣,我與你娘算是好友,雲姑娘以後叫我楊姨即可。”

許寐錯愕地看著楊氏,她可沒敢把這些官夫人當真正朋友。

“云溪不敢。”云溪退到許寐身後站好。

楊氏扭頭朝許寐說道,“許妹妹,云溪實在知書達理,瞧著令人心生歡喜。往後有空可得多帶她來家裡坐坐。”

許寐敷衍,“溪兒在家甚是頑劣,能入沈夫人眼是溪兒福氣,以後定當多多來往。”

二人寒暄了幾句,楊氏便以大人有事相談為由讓沈絳和云溪去園內走走。

云溪對沈絳和楊氏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法很是無奈,只能帶著沈絳往花園走去。

夏日炎熱,婢女拿來油紙傘給云溪遮陽,沈絳想代替婢女的位置,剛要開口便被云溪一個眼神給瞪得憋回去了。算了,還是慢慢來,不能把云溪逼的太急。

熱風拂面,灼氣逼人。云溪問,“沈公子手上傷口可好些了?”

沈絳與云溪隔著一步的距離,二人衣角時而被風吹到一起,沈絳只覺得風中氣息都帶了點甜,“一點小傷,早就癒合了。云溪可查到匪徒是何人所派,為何抓你?”

雲府眼線眾多,昨晚便已抓得那二人,獲得全部訊息,那二人是松江府黑風寨剛出山的小嘍囉,在松江府三月還沒有接到合適單子,兄弟兩便想著往北邊走,果然在京城碰到了大戶,對方給他們五十兩定金,要他們在路上解決云溪,帶回信物便再給一萬兩白銀,這個大戶倒是未曾向二人透露身份資訊,只是派一個蒙面男子與他們接觸,兄弟二人與他們相約事成後在京城老地方見。

云溪將計就計,派人盯著二人,讓二人帶著她的貼身信物去京城會人。不過這些事情與沈絳無關,她也不想讓他過度瞭解她,便只是簡單回道,“那二人剛當綁匪,不知道雲家,只是想綁我換點銀子,父親已經把他們送去官府了。”

沈絳知道云溪在說謊,他能不知道那二人有沒有去官府?云溪越是不想多說,此事就越有蹊蹺,他也不拆穿。她不說,他自個去查就是。

日頭快要正中,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逛著,沈絳問一句,云溪答一句。一人心中甚是平靜,一人心中竊竊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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