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皺了皺眉,往旁邊的角門躲去,宮中各局是皇宮中為數不多的清淨之所,一般很少出現爭鬥吵鬧。

云溪弓著身子往前探去,試圖看清裡面發生何事。

“真是好大膽子,皇后娘娘不過禁足數月,便慣的你們不知後宮之主是誰了。”劉嬤嬤站於院中呵斥,一雙鷹眼犀利無比。

一個小太監誠惶誠恐地垂頭跪在地上,臉上依稀可見五指紅痕,似是過於害怕以致渾身顫抖,另一小太監臉色慘白昏倒在地。

整個院中之人哪受得了來自中宮的威壓,一位典事急忙上前躬身討好,“嬤嬤息怒,底下奴才不會辦事,礙了嬤嬤的眼,嬤嬤吩咐一聲便是,何必髒了嬤嬤的手。”

劉嬤嬤輕嗤一聲,正待繼續發落,便聽到外面又傳來一聲嬤嬤高喝。

云溪將身子半掩在角落裡,如此混亂局面,若是從前,她只會一走了之,可是如今她等著看王典史給她看手冊,這手冊取之不易,她不能輕易離開。

“喲,我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在內府局作威作福呢。”來人是貴妃宮中掌事桂嬤嬤,“原來是劉嬤嬤在管教下人呢。如此陣仗,這小太監都暈死過去了。怎麼著,皇后娘娘還在禁足中,宮中奴婢便當自個是後宮之主了嗎?”

“桂嬤嬤此言何意。皇后就算禁足,仍舊是我朝皇后。今天內府局太監,連中宮份例都敢無端縮減,我劉娟難道連管教個奴才都不行了嗎?”

內府局哪敢如此行事,此事不用想都知道是瑤華宮在搗鬼。仗著娘娘勢弱,便騎到上頭來。在宮中數十年立於頂峰,劉娟哪忍得下這口窩囊氣。

“劉嬤嬤這可誤會內府局了。”桂嬤嬤掩嘴忍住笑意,一輩子被劉娟壓在頭上,如今她落難了,怎能不心中暢快,狠狠教訓一番,“實是貴妃接手六宮後,發現宮中開銷用度,數額巨大,頗為浪費,故而縮減了各宮份例,貴妃哪敢虧待皇后娘娘,如今貴妃自已宮中可是連葷肉都不上了。”

劉娟瞅著桂枝身上光鮮靚麗的錦緞,再瞅瞅自已,她能信桂枝的鬼話?但眼下她以節儉由頭剋扣朝陽宮用度,便是鬧到皇上面前只怕也無濟於事,“既是如此,有勞貴妃娘娘操心了,待皇后娘娘解禁後,會向皇上進言一番貴妃娘娘的美意。”

正在此時,一名宮女快步走到劉娟身邊,耳語一番。劉娟轉身欲走,桂枝卻開口道,“瞧這小太監,多可憐,恪盡職守卻無端受罪。”

劉娟壓住心頭怒火,瞥了太監一眼,一群慣會見風使舵的勢力小人,哼嗤一聲,“回頭去朝陽宮中領取藥物,治療一番。”

劉娟走後,桂枝忍不住心中喜悅,大笑出聲,帶著其他人洋洋灑灑走了回去。

眼見這一齣戲落幕,云溪正待溜進屋內。身後突然傳來一男子輕語。

“熱鬧看夠了?”

云溪嚇了一跳,本就站得不是很穩的她,趔趄一下,差點摔倒。

男子伸手圈住她的腰,止住她摔倒的趨勢。

盈盈一握,晉王心中升起一絲異樣感,似是熟悉,又很陌生。

云溪瞧見是晉王抱住她,驚得趕緊站穩腳跟,一把推開他。

晉王乍被推開,瞬間停止那些無端思索。“本王瞧你在這待了許久。沒想出口,倒是嚇你一跳,是本王失禮了。”

云溪擰緊眉頭,她應是過於專注院中之事,倒是不曾發現身後站了個人,“是下官冒失了,請晉王恕罪,下官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晉王皺眉,伸手攔住云溪,冷冷開口,“你為何往內府局去?女官用度自有內府送去六局,你來此處,又在這裡觀望許久,到底何事?”

眼瞅著與典史相約時間快到,晉王又像個煩人精一樣問來問去。心中一氣,未加思索,云溪抬腿踩了他腳背一下,趁著晉王錯愕,轉身飛速逃走。

愣神的功夫,云溪早已不見身影,高泓自嘲一笑,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還從來沒有誰敢如此冒犯他。

“哎喲,雲掌籍,你可急死我了,再不來我都要走了,你那端硯,我也不敢要了。”孫典史一臉著急模樣,雙手緊拍大腿。

“抱歉抱歉,陳典史,路上遇見只磨人的狗,糾纏了一番,有勞孫典史久等了。”云溪喘勻氣息,又道,“昨日得了一罐上好西湖龍井,今日出門著急忘帶了,明日典史拿去嚐嚐。”

“哎呀,雲掌籍快別這麼客氣。”孫典史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手冊,“都在這裡了,你只有一盞茶時間,老奴去解個手,再回來取。”

孫典史上道地離開了。

云溪小心翼翼翻開手冊,仔仔細細,認認真真,一字字看過去,手冊很薄,不一會兒便看完。

奇怪的是手冊中竟沒有找到那枚令牌的有關資訊,連相似之處亦是沒有。云溪不甘心,又重新翻看了一遍,待到孫典史回來,這本手冊云溪已瞧了四五遍。

把手冊還給孫典史,云溪問道,“宮中所有令牌都在此冊登記了嗎?”

孫典史發出一聲輕笑,“這是自然,宮中正規令牌都是在此處登記造冊的。”

正規……云溪嗅到不同尋常資訊,好奇問道,“宮中還有其他不正規的令牌嗎?”

孫典史挑眉,“那可多了去,小到太監宮女,大到皇子公主,只要給的到位,造辦局可以給做。那些私人定製自是不會入冊。”

云溪登時傻眼,這讓她怎麼查,“造辦局用料都有規定,私制令牌,不怕被發現嗎?”

孫典史如同瞧傻子一般看著云溪,“你又不是第一天入宮,這宮中燈下黑之事,還少嗎?”

云溪知道宮中奴隸會有揩油行為,但沒想到,令牌這種身份地位象徵之物,竟也有人冒著風險摻假。

不過這與她無關,她愁的是線索到這裡便斷了,難道只能憑著運氣大海撈針嗎?

為今之計,只有回雲府看下那令牌用料有何特殊之處,再想辦法與造辦局師傅核對。

云溪與孫典史寒暄幾句,便又回到尚儀局,還未進殿,便先瞧見殿中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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