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聯盟的詳細動向我很清楚,我需要你解釋為什麼會走到聞人償病房裡眾人的視線內。”
程朽木這五天被關的沒脾氣,面對這個既是君主又是哥哥的男人,語氣頗為懶散,“我去看我的Omega不可以嗎?”
樓淵不是沒想過兩人之間有點什麼,但這話屬實讓樓淵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的Omega?聞人償?”
程朽木點頭,“嗯,聞人償是我的Omega。”
這話也沒錯,怎麼說都是到了標記那步了。
標記了,對方就是自已Omega。
樓淵想起之前有關聞人償的實驗報告,確實,當時那個實驗似乎就是和性別有關的。
他突然覺得有些棘手,“那你也不該出現在那些人面前,得虧這次派過去的人還算有能力,沒掀起什麼大風浪來……”
程朽木懶洋洋地打斷他,“君主,我想你誤解了,解決這件事情的不是你手底下的人,是聞人償的人解決的。”
樓淵目光凌厲,“聞人償沒死。”
這就是君主的直覺嗎?
程朽木聳肩,“我也希望他沒死。”
他稍稍坐直看向樓淵,“我不知道您為什麼那麼在意他是不是真的死亡,但無論如何,聯盟最年輕的最高指揮官確確實實即將換人了不是嗎?”
樓淵的目光盯著程朽木的神情變化,程朽木不願在這上面多和樓淵討論,樓淵的觀察力和判斷力向來是一絕的。
在沒有和聞人償溝通前,聞人償就是已經去世了。
“比起這些,我更想問一個問題,您為什麼要找人催眠我,讓我忘記我失去了一段記憶?”
程朽木自覺自已這話問得很巧妙。
樓淵眼神閃爍了一下,“誰告訴你的。”
程朽木皺眉,“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嗎?所以除了我自已都知道我忘記了一段記憶?”
樓淵對上那雙和自已相似的眉眼,“你想起來了多少?”
程朽木又靠回沙發上,“沒多少,我只記得我醒來在醫院裡待了很久,然後被醫生騙去了一間辦公室,那個心理醫生催眠又或是洗腦了我?”
“住院前的事情呢?”
程朽木知道樓淵在擔心自已想起那段和聞人償一起生活的事情。
程朽木自已倒是很想想起來那段回憶。
可惜……
“那段回憶很重要嗎?”
樓淵的目光灼熱,良久才開口道,“不重要。”
程朽木輕笑了一下,沒表態自已信不信。
有關聞人償臥底的事情,程朽木終究還是沒提。
畢竟能把這事告訴他的人,除了樓淵全星際也就那麼兩個。
一個名義上已經死亡了,還有一個程朽木不能拖他下水。
程朽木這半天才像是有了點精神的樣子,狀似才發現什麼一般,“話說,今天怎麼沒看見卓秘書啊?”
樓淵沒回答,“你自已才出院沒多久,在家多休息兩天,別再想著出去給別人添麻煩了。”
程朽木頗不走心道,“好的好的。”
樓淵準備站起身,程朽木卻道,“核脈衝。”
樓淵準備站起的身體又坐了回去,看著程朽木示意他繼續說。
“核脈衝的重要演算法和資料是穆克女士書寫的。”
樓淵點頭,這是多年前臥底那邊傳來的寶貴訊息。
“穆克女士在寫下核脈衝的手稿時加密了,那份手稿聯盟不知道有多少份。”
樓淵聞言皺眉,“你的Omega當年告訴我手稿被毀了。”
程朽木笑了,他太清楚樓淵想聽到什麼答案,“他沒說錯,手稿雖然有無數份,但是唯一能解讀手稿加密方式的人十年前死在了克萊星球上。”
左樂成的死亡早在程朽木被軟禁的第一天,就調查清楚了。
一把大火,毀了原稿,也毀了唯一能解讀手稿的人。
比起原稿,更重要的可能是左樂成這個人才對。
當年聞人償告訴樓淵的是——“手稿不存在了,能解讀手稿的人也去世了,不出意外的話核脈衝短時間內是不會出現的。”
而現在程朽木告訴樓淵——“手稿的影印版本在聯盟滿天飛,但是手稿的解讀者去世了,聯盟拿著的手稿變成了廢紙。”
樓淵還是很在意那份手稿,“有辦法能弄到一份嗎?”
程朽木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您不該問我的,您或許應該問問外派的間諜。”
樓淵看著程朽木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如果聯盟解讀出那份手稿呢?”
程朽木不知道樓淵在對自已撒什麼火,“您這十年都不知道手稿的存在似乎不是我造成的。”
樓淵:……
是啊,這十年他都沒有收到有關手稿存在的訊息。
一部分原因可能是聯盟對這件事情的保密措施太嚴密了,另一部分原因就是自已手下這些人太廢物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聞人償是真的優秀。
臥底能坐到聯盟最高指揮官的位置。
不怪樓淵會對聞人償有忌憚和懷疑,聞人償這些年的路走得太順了。
順得讓樓淵不由懷疑聞人償是不是早就被聯盟的人策反了?
可現在斯人已逝,樓淵也不再考慮這個問題了。
“抱歉,”說著樓淵站起來,向程朽木告辭,“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
程朽木知道樓淵這是在借讓他養病繼續軟禁他。
他不在意,反正被軟禁第三軍團的事情他照樣需要處理。
聞人償那邊暫時也聯絡不上。
或者說聞人償還不一定會聯絡他。
程朽木聽見關門的聲音,望著天花板。
樓淵不至於懷疑他,但確實是在警告他。
程朽木嘆了口氣。
這次錯了,下次還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