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息渾身上下彷彿被電流貫通,震得他頭皮發麻,不敢再動一下。脖頸立時漫上一層粉紅,一路染到臉側,滾燙滾燙。

暮雲重略微低下頭,便看見一隻像被煮熟的大盤蝦緊貼著他的胸膛,一動不動。

有這樣的仙尊嗎?這莫不是個愛佔人便宜的騙子,林息在心裡憤憤地想,這具身體也太差勁了,當初在病房裡我也沒有如此容易臉紅啊!

如今落得如此境地,當真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還有,這是什麼姿勢啊!林息的內心在掙扎,算了,走了這麼長時間,確實也再走不動了,現在這樣子倒也省了些力氣。

如此想著,林息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了下來,略微調整了一番,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砧板上的鹹魚線上躺平。

暮雲重看著懷裡的人逐漸消退的紅暈,抵了抵上顎,心想道,這麼容易害羞啊,以後還有更過分的可怎麼辦呢?

暮雲重上了岸,便捻了個訣,將林息以及自已從頭到腳烘乾了。

一件象牙白金絲團花錦衣徑直飛來,將林息蓋了個滿實。

許是太過勞累,林息很快闔上了眼。

一路再無言。

萬水千山,路遠迢迢,昔人在,故人歸。

“他在哪!”一根如利刃出鞘般的白絲狠狠釘在了骨瘦如柴的大腿上,一股股的鮮血爭先恐後地流了出來。

一團黑色混著血跡的東西在蠕動著,仔細一看,才發覺那是一位血淋淋的老者,痙攣的雙手拼命地捂著發抖的左腿。

牙關緊咬,雙唇毫無血色,周身簌簌發抖,透露著一股死氣。

許清歡蹲了下來,猶如地獄歸來的索命修羅,“陳伯伯,一個外人的命竟比得上你的妻兒。”

“不……不要……”陳安竭盡嘶啞道。

許清歡嗤笑一聲,起了身,收回絲線,那利刃竟未染一絲血跡,潔白如雪。

“算了,也不需要你回答。你要做的便是好好看著,你的妻兒如何因你的仁慈而生不如死。”

低沉的話語如同惡魔咆哮般在陳安的耳邊炸起。

陳安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扯住許清歡的衣襬,聲嘶力竭道,“你不能……不能這麼做,你不怕尊上發現嗎!”

許清歡嘖了一聲,像避開垃圾一樣連續後退了幾步,捏了一個淨身訣。

又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近乎誠懇地求知道,“如果尊上知道這件事,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陳安絕望地閉上了眼,淒涼。

無人回答這個問題,也無人知曉答案。

許清歡有些失望。他想知道答案,卻又接受不了答案帶來的刺激。

這條路註定孤單而又漫長。

【警告,警告,陳安是開啟隱藏劇情的關鍵任務,救活他。】

一道冰冷的機械聲響起,許清歡攥緊了手,指甲深深陷入肉裡,血順著傷口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

周圍的手下被突然驟起地低氣壓,壓彎了腰,冷汗直流,無人吭聲。

一陣微風吹過,“叮鈴”,一道清脆的聲音喚回了許清歡的神志。

許清歡低下頭,便看見了一串鈴鐺,瓷白低垂且飽滿的小鈴蘭。

許清歡慢慢鬆開了那受傷的手,輕輕碰了碰鈴鐺,又是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

許清歡笑了起來,明媚似陽光,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一個白瓷瓶被扔到一位寬闊厚實的侍衛身上,侍衛剛接過,便聽到柔和的聲音響起,“治好他,帶回他的住處。”

縱使飛蛾撲火又何妨。

天在下雨,別人在等傘,許清歡便像那孩童般在等雨停。

暮雲重來到一個樹洞前,走了進去。讓林息靠坐在一塊石墩上,將錦衣披在了他身上。

林息睜開眼,入目便是一張邪魅的臉。

“醒了,這傷是怎麼回事?”暮雲重說著,便拉出林息的右手,源源不斷的暖流自暮雲重寬大的掌心流出,流向林息。

“啊?”林息剛睡醒的大腦有些轉不動,“你不是知道嘛,經脈盡斷,法力全失。”

“我問的是,誰傷的!”暮雲重咬牙切齒道,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啊?不知道。”林息看著眼前的人又怒了起來,有些懵,他剛穿過來,就是這樣了,他咋知道誰弄得啊。

要怪就怪原著,書裡也沒說誰把他經脈挑斷,廢了他武功啊!

暮雲重的眼眸逐漸加深,林息看著眼前人探究的眼神有些不自在。

想往後退,後面卻是粗糙的樹幹,林息有些欲哭無淚。

林息晃了晃右手,小聲道,“仙尊,這麼好,那能不能救人救到底,”

暮雲重挑了挑眉,看著那張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一啟一合,“仙尊可有法子幫在下修復經脈,重新習得法術。”

林息說完,滿懷期待地望著眼前的人。

“嗯”

“謝謝仙尊,在下無以為報,”

要以身相許了嗎?暮雲重有些慌張,但又隱隱地激動起來。

“只能給仙尊一件小物,還望仙尊莫要嫌棄。”說著,一個通體雪白透亮的玉佩出現在林息的手裡。

光看色澤便不難猜出這玉價值不菲。

這是林息自躺在病房以來,一直貼身放的玉,他也說不清這玉是哪來的。

只是記事以來,這枚玉便一直陪著他。

敘說心事,分享心情。林息現在想來,感到好笑,那時候的自已也真是傻。

穿過來的時候,他一直以為這玉丟在了病房。誰知,前不久被樹根絆倒的時候,這玉又突然出現了。

林息把玉拿起來放在手上看的時候,這玉又莫名在手心上消失了,但他能感覺到玉仍在他身上。

果不其然,這玉隨著他的想法又顯現了出來了。

暮雲重在看到玉佩的那一刻,瞳孔一縮,猛地站了起來,嘴角抽搐著,憤怒讓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嘶啞,“不用!”

便拂袖轉身離去。

林息望著眼前的人突然發怒,又突然離開,有些無語。

這人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還陰晴不定的。

要不是有求於他,他還不捨得把玉送走呢!

林息把玉仔細地收了起來,樹洞裡有些冷,他整了整錦衣,縮了縮肩膀,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闔眼睡覺了。

當雪花邂逅大地,冬天的冷才有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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