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靜謐的森林裡,突然狂風肆虐,大片的樹葉被粗暴地扔在了地上,一枚枯葉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地上躺著的一位青年的腰上。

不難看出這位青年衣衫不整,眼皮紅腫,薄唇上的血跡早已乾涸。再往下看,竟是觸目驚心帶著血跡的牙印,露出的脖頸和鎖骨沒有一塊好皮,其餘的隱沒在了破爛不堪的白衣之下。

很難想象青年到底經歷了什麼酷刑。

又一片樹葉飄飄悠悠地落了下來,砸在了這位青年的臉上。

林息不適地眨了眨眼睫毛,幽幽轉醒。剛想扭一下頭,脖子便傳來刺骨的疼痛。

林息疼得緊皺眉頭,不再動彈。腦裡浮現出自已被迫暈過去的種種場景。

咬牙切齒地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暮雲重,你混蛋!”

“你說什麼?”暮雲重剛回來就聽見此話,垂眸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人,走了過來,冷冷地開口。

林息一驚,冷汗直冒出來,他真的怕了暮雲重。

可是,想起自已說不清楚的情愫,有些委屈,還很難過,便抿著嘴,不再開口。

暮雲重見他不答,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將他扶起來,拿出一顆墨綠色糖果大小的藥丸放在他的嘴唇上。

林息認出來這是白蜺的妖丹,誰家把兇獸排行榜第十一名的妖獸內丹當糖果吃啊!

好吧!是我家的!

等等,什麼我家的!

他暮雲重就是個反覆無常的畜牲。

林息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將頭偏過去,表示不想吃。

暮雲重面無表情地把他的臉又扳了回來,繼續將妖丹放他嘴唇上。

兩人無聲地僵持。

最後,林息先忍不住了,張開嘴,將妖丹吞下去後,迅速咬住了暮雲重的虎口,還狠狠地磨了磨牙。

暮雲重無聲地勾了勾唇,並未反抗。很快,林息便嚐到了淺淺的血腥味,但他仍沒有鬆口。

暮雲重抬起並未被咬的手,一下一下地撫摸著林息的後背,輕聲道,“是為師的不對,別生氣了,血髒。”

林息突然覺得很挫敗,便鬆開了嘴,吐出一口血沫。

暮雲重看著虎口上那排滲血的牙印,失笑了一聲,還真是呲眥必報的小狗。

林息聽到笑聲,扭頭瞪著他。暮雲重眼眸一暗,攥緊了拳頭,他能感受到,下方剛澆滅的邪火,又竄了起來。

“息兒,別瞪為師了。”暮雲重無奈道。

林息的身體猛地一怔,愣在了原地,無法相信剛才聽到了什麼。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喉嚨一緊,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暮雲重看著他呆呆的模樣,笑意更深了。

也不打算繼續逗他,臉皮這麼薄,不小心把人逗跑了,他該往哪裡哭去。

便將他扶了起來,壓低嗓子,在他耳邊喃喃道,“休息好了嗎?該出發去萬言山了。”

林息感覺溫熱的氣息在耳邊撲面而來,耳根有些發燙,渾身上下酥酥麻麻,像是被電流穿過。

林息捏緊衣角,佯裝鎮定地後退一步,“那走吧。”

說完,立馬向前快步走去。

暮雲重看著他耳尖紅得滴血,眼眸幽深如潭,輕據嘴角,淡淡地開口,“走錯方向了,這邊。”

林息晃了一下,又轉身,往回走,靜靜地跟在了暮雲重的後面。

一個平視,但注意力卻在身後,一個低頭,卻不斷偷偷地往前瞄。

許清歡臨走前,並沒有告知墨沉淵。如果沉淵哥哥知道我偷偷走了,怕是會生氣吧,許清歡默默地想著,卻沒有回頭。

墨沉淵瞳孔微沉,一言不發地看著鏡中人離去的背影,捏碎了手裡價格不菲的茶杯,一股鮮血自傷口流出。

陳安算著許清歡離去的時間,瘸著腿在幽冥閣門前行禮道,“老奴有事求見。”

門緩緩開啟,陳安剛進去就看見墨沉淵的手淌著血,立馬慌張地走上前,顫顫巍巍地拿出一方舊手帕,“尊上,還是要愛惜一下自已的身體。”

墨沉淵接過手帕,隨便地擦了擦手,漫不經心地問道,“陳伯,你不是告老還鄉了嗎?怎麼回來了?”

陳安聞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墨沉淵蹙起了眉,沒有吭聲。

“尊上,老奴有話說,還請尊上聽老奴把話說完。”

墨沉淵輕輕嗯了一聲。

“尊上,許公子是有問題的。”

墨沉淵一記狠戾的眼神瞟了過去,“你想好再說話。”

陳安抖得更加厲害了,但還是強迫自已開口道,“尊上,許公子以老奴的妻兒來威脅老奴,設計陷害左護法。”

那張帶血的手帕被扔在了陳安的面前,墨沉淵沉聲道,“繼續。”

“許公子模仿您的字跡,讓老奴將信帶給左護法,讓他去九脈山採齊心蓮。”

“許公子毀了那齊心蓮,被其涅氣所傷,又出言激怒左護法,左護法出手打了許公子一掌,便走了。”

“許公子待在原地,啟動了早些設好的陣法,將自已困住了。”

“尊上,你是知道的。被齊心蓮所傷,所呈現的傷害是由第二次傷害決定的,並且,老奴也不知道,為何許公子會擺左護法的陣法啊,尊上!”

“你可知欺騙本尊的下場!”墨沉淵聽完,冷笑了一聲,緩緩道。

“老奴是絕對不敢欺瞞尊上的啊!”

墨沉淵諷刺地哼了一聲,“不敢?那你腿是如何傷的?你既已經幫了清歡,現在又為何告他,這時不怕妻兒性命了?”

陳安瞪大了眼睛,冷汗涔涔,嘴唇微微發抖,驚恐魔尊的洞察力。

“不說嗎?比白絲狠戾的手段本尊多的是。本尊念你服侍這麼多年,你要是想在垂死之年體驗一回,本尊可以親自幫你。”

“尊上,饒命啊!”陳安狠命地磕頭,“我說,我都說。”

陳安俯下身,滲血的額頭緊貼著冰涼的地面,顫抖著聲音,“左護法還活著。”

“你說什麼?”墨沉淵瞬間顯現在陳安的面前,掐著他的脖子厲聲道,“你再說一遍。”

陳安呼吸不上來,強忍地擠出幾個字來,“左……護法……活……著。”

墨沉淵鬆開了鉗制他脖子的手,轉身向案臺走去,“繼續。”

“許公子偽造左護法假死,將左護法關在了噬夢林附近一間屋子裡,嚴刑拷打詢問血玉珠的下落。”

“老奴實在有愧於左護法,便偷偷放走了他。”

“許公子發現後,老奴便瘸了腿,還要讓老奴親眼見妻兒慘死,”

“老奴活不久了,怕尊上繼續慘遭欺騙吶!”

“那他為何到現在還未殺你?還放任你跑來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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