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沈凌天的離開,被禁錮在沈凌風懷中良久的岑九終是再也無法忍受,毫不留情抬腳便將人踹下床去。

跌坐在地的沈凌風望著岑九的一雙鳳眸佯裝委屈,他拍了拍身上不多的灰塵,可憐兮兮地說道:

“王妃怎麼這般狠心,竟對一個病人下得去如此重手!”

岑九聞言不加掩飾地賞了他一記白眼:“是是是,我看你確實有病,腦子有病!”

“……”

氣氛在一瞬間再次凝固,半晌沈凌風忽然開口:“是啊,腦子有病,發瘋似的愛慕你。”

很好,這次換岑九沉默。“……”

二人嬉鬧親暱許久,沈凌風方才讓岑九去開啟房門。只見那沈凌天仍守在門外不曾離去,見岑九出現,他驀然抬眸向人望來。

“不知現今可否讓本王進去搜查?”沈凌天率先開口問道。

岑九淡笑著瞥他一眼,伸手朝屋內示意,語氣很是隨和:“請便。”

言罷,沈凌天手臂一揮,命身後官兵入室搜查,自已則負手而立,昂首闔眸,神色悠然地在外等候。

時間漸然流逝,沈凌天眸中的笑意也愈加猖獗,很快沈凌風便會因盜竊玉鐲而下獄,自已與張貴妃再去大雍帝面前添油加醋,沈凌風必然在劫難逃。

隨著腳步聲漸大,只見搜查的官兵依次出來,可當沈凌天看到他們流露的神情時卻不覺間慌了神,隱約間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不出意料,只見領頭的官兵垂首沉著臉走到沈凌天身前,低聲肅然道:

“殿下,屬下未在九王爺府中搜得玉鐲。”

聞言沈凌天良久未有回應,面色卻是陰沉得可怕,自已籌劃了那麼多計謀,可為何每次都能讓沈凌風僥倖躲去,他百思不得其解。

霎時,一道清亮的男音將他從思緒中驚醒,岑九面目含笑信步朝著沈凌天走來,分明是淺笑,在沈凌天看來卻是諷刺意味十足。

“四殿下這搜也搜了,也知東西不在我九王府上卻依舊留侯,是想來討杯茶嗎,若是,我九王府自是恭迎不怠。”

沈凌天被岑九一句話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面色漲紅,藏匿在袖底的指節作響,幾乎嵌入血肉,終是氣竭拂袖而去。

“不愧是本王的九兒,語不驚人死不休。”

沈凌風從人身後徐徐走來,輕笑停步在岑九身旁,面龐微側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

岑九回眸看了他一眼,撇嘴道:“這不是幫王爺您清理門戶嘛。”

“哦?那本王還真該好好感謝九兒呢。”

說著,沈凌風俯身捻去停泊在岑九發尖的花瓣,眼尾微揚,帶著些許連他自已都未曾察覺的溫柔。

岑九雙眸一滯,盯著沈凌風唇口微微開合卻不知說些什麼,眼前這位冷麵閻羅竟也有溫潤的一面,可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風未停,花曳落,輾轉飄零,紛紛揚揚灑入二人心底,如痴如醉……

京城的夜,寶馬雕車香滿路,長街鬧市燈火通明,然而在一處闌珊人稀的角落,林舟桓手持長劍正在與一位蒙面刺客拼殺。

刀劍交錯,寒光四起,鏗鏘不斷。兩人勢均力敵難分勝負。方在王府林舟桓發現此人便一路追擊,可奈何對方亦非平庸之輩,兩人久久僵持不下。

那刺客也無意與林舟桓過多糾纏,他本就只是執行任務,戀戰只會令他更易暴露,反倒會引火上身陷入不利。

就在林舟桓長劍再次刺出之時,只見那刺客隱於黑袍下的面容布上一抹狠毒,他並未橫刀抵抗,反而如一條靈巧的長蛇,迅速側身避過劍擊。

長劍幾近緊貼其衣袖擦過,須臾之間,那刺客手中藏匿的三根淬毒利刃猝不及防地甩出,直刺林舟桓胸口而去。

林舟桓雖是反應極快,可奈何暗箭難防,他竭力躲避卻還是被利刃劃傷了腰側,鮮血順著傷處流出,不過數秒便化作如墨般的烏色。

見一擊得逞那刺客並未趁機將林舟桓擊殺,而是轉身遁走很快便匿了蹤跡。

他並不清楚對方是否還有其他援手,貿然留下過於危險,況且這刃上之毒也足夠將林舟桓置於死地。

當那刺客遁走後,林舟桓體內如同赤火流竄,五臟肺腑頃刻似要化作粉碎,撕裂般灼燒地疼痛讓他幾乎要暈厥過去。

他單手倚劍撐地,另一手捂著傷處,咽喉處一股腥鹹壓抑不住的向喉頭湧動,口中烏血不斷噴咳而出,染遍衣襟。

他的意識隨著毒素的蔓延愈加模糊,耳畔陣陣嗡鳴,頭腦越來越沉,眼見就要栽倒,卻隱約聽到一陣急切又熟悉的喊聲迴盪。

他幾乎拼盡所有力氣向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那朝他疾馳而來的身影,仿如他陷入萬丈黑淵前瞥見的最後一絲光亮,熹微卻讓人格外的舒心。

“舟桓,舟桓,你醒醒,求你了,別睡……”

陸景天將不省人事的林舟桓抱起,額角不斷有汗液滲出,面容盡是焦急,抱著人的那雙手哪怕在沙場上誓死拼殺都未曾顫動分毫,如今卻是戰慄不止,那若冰霜般孤傲的面容竟也浮現幾滴難見的淚痕。

他尋了苦久才終是將人尋到,可如何也不曾料到對方竟成了如今這般悽慘的模樣,這讓他如何接受?

王府內,岑九方才要歇下卻聽見府內傳來急促的叫喊聲,他疑惑地披上外袍朝外走去,欲探究竟,卻碰見陸景天懷中抱著一個面色蒼白如紙的男子,彷彿下一秒便要失去生機。

岑九一眼便認出這男子是林舟桓無疑,可他卻蹙緊了眉,這林舟桓實力並不弱,少說也有自保之力,可如今怎會傷得如此之重,況且看他這情況倒像是中了某種奇毒。

然而岑九顧不及思慮,他忙幫襯著陸景天將人平置於軟榻之上,上前將手搭在對方腕上診脈。

可他卻愈加心驚,這脈象竟如此急促紊亂,怕是再耽擱片刻都得回天乏術了。

想到此,岑九立即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他抬頭對著陸景天急聲吩咐:

“快,幫我將他的衣物褪掉,再叫人取些熱水和棉帕來。”

聞言陸景天立即上前幫著岑九將林舟桓的衣物褪去,隨後推門連聲向屋外留待的僕從囑咐,去備了熱水。

岑九取針先是封住林舟桓的穴竅,以減緩血液的流動,緩解毒素蔓延。隨後便給人服下了解毒的丹藥。

待熱水端來,岑九正要取棉帕為林舟桓擦拭傷處,卻被陸景天接過,他將水擰乾,輕柔地將棉帕浸在林舟桓的腰側。

在服用解毒丹後,林舟桓逐漸恢復了一些意識,疼痛使他忍不住沉吟嗚咽出聲,陸景天聽後只覺心如刀割

他略顯僵硬地將人攬入懷中,盡力將面色放得溫和,輕撫著林舟桓的後背,試圖為他減去些許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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