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慢慢拂過,揚起兩人顏色相近的銀白長髮。空中的星月夜照耀著整個南明城,配合街道上的點點熒光,一片安寧繁榮的景象。

重新返回人間時已是入夜時刻。

終和姚漫步在充滿煙火氣的街道上,共聽著那些餐館之中傳出的高嗬,任由夜市燒烤的煙火氣縈繞鼻尖。

“說起來,好像也是很久沒吃夜市小攤了呢?找個地方坐吧。”姚首先主動開口了,帶著一邊有些低落的終走入一個燈火通明的巷子中,坐到一張塑膠椅子上,在一張露天的木桌前坐下,轉頭看著桌子的擁有店家,看著裡面熱鬧的顧客和奮戰在灶臺與烤架前的店主。

“欸老闆,來20串牛肉,一碗酸菜米線,一碗拌麵。”姚朝那個正好看過來的店主高聲說著。終剛剛想說什麼就被姚剛剛這話給打斷了。

“我不餓......”

“你要黑椒醬是吧?我正好......不餓?”姚說著,從衣兜裡摸出一小袋黑色醬料,聽見終的聲音後又突然止口了。

“是......算了,點了就算了......”終有些無奈,輕輕用桌上的紙巾擦擦桌面,一手搭到桌上杵起了臉。姚也是見樣,微微笑笑,將手中的醬料包遞給了她。

“我記得你不是要和我說什麼嗎?怎麼現在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姚笑眯眯地摸了摸終的腦袋。

“妖械在無法喚醒的情況下怎麼取出?”終低著臉,慢慢開口了。

“將共鳴骨拔出,加以相生屬性的妖術附著就能強制化形......不過成功的機率很低就是了。”姚攤開手,“很有可能會讓擁有者永久失去那把妖械。你這是在想那個小子的事吧?”

終聽著姚說完,微微點了點頭:“我敢說,現在盯著他體內那把妖刀的人很多......留在他體內我不清楚是好是壞......”

“這事應該沒多少人知道,你大可不必擔心。”

“不止這個。”終突然抬頭,“之前在瀧自那個瘋子,他能用那把刀恢復傷口對吧?加上前幾天那個地下停車場的事......那把刀的能力很危險......現在已經在桐澄體內生效了,我擔心他哪天也變成個無頭屍......”

“噗......”姚突然笑出了聲,引得終很是不滿地看著她。

“你笑什麼?”

“哈,有關你想的這些事我們不是有辦法應對麼?你自已之前怎麼處理的你自已應該清楚,他要是哪天變得也和那個瘋子一樣,我和你梅雨阿姨也願意再揍他一頓。”

“不是......”終皺起眉,閉上眼,沉重地嘆了一聲,“我不是擔心這些......”

“你?......哦!你該不會?是喜歡那個小鬼吧?!”姚此時一改之前的嚴肅臉,突然壞笑起來。

這話反倒是把終惹得有些不滿意了,一臉無語地看著姚:“才沒有......我根本不想去喜歡誰。”說罷,她頓了頓,轉口問了姚一個問題,“你當初為什麼要收養我?有人託付給你什麼嗎?”

“沒有,單純只是看你可憐,加上拗不過你家梅雨阿姨才帶你的,現在看著你我也感覺蠻有成就感的。”姚抱著手,一臉無所謂地說著。

“那好,我們打個比方嘛,如果是梅雨阿姨為了救我死掉了,她臨死前把我託付給你你會怎麼想?”

姚聽著這個問題,臉上表情慢慢消失了,扔掉腦子裡那些開玩笑的想法,仔細考慮一番才開口:“如果是梅雨......那我想我會讓你在我的背後安安全全地過一輩子......雖然說我現在也想......只可惜......有些地方還真是對不起你......”

“以前的事可以不用提,而且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你好歹也是養我長大的,我願意聽從你的命令。”終看了看此時有些愧疚的姚,“我不知道之前你有沒有見到......那個叫桐澄的小子,他父親死在那個放黑煙的瘋子手裡......他臨死前也算是把那傢伙託付給我了......我現在很糾結......我的性格你也應該知道,該不該履行這份承諾......現在他可能有危險,而我卻什麼也做不到......我不想他受傷,我也不想讓他難過......沒能讓他親手復仇已經是我最大的遺憾了......要是那天死的是我......”

“行了。”姚一下子拍到終肩膀上,“你有責任心,心思細膩這點我清楚,但我感覺你現在有點過度擔心了,有點杞人憂天的感覺了,有些事情我覺得你不應該管......就像我對你那樣,如果是我的話,我會一直默默保護他,不管發生什麼事......就算有些事是無法避免的,只要我去做了,我盡全力了,那我相信那個父親的在天之靈也能理解的。你別吊死在一棵樹上,有些時候該靈活還是得靈活點的。”

說著,旁邊的店員端上了幾盤噴香的烤串,同時也把她倆的主食端上來了。

姚瞟了一眼桌上的吃的,放開扶住終肩膀的手:“約定是一根能拉你上山的繩索,但上山的途徑不只有那根繩索,你要是一味的死抓它,它也可能反過來變成你的上吊繩的......”

終聽了這話,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被姚遞來一根烤串橫在嘴前,瞬間那烤串上的香料味一瞬勾起了終的味蕾,驅使她的嘴中分泌出了些許唾液。

“有些事看開點就行了,你沒必要擔心那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咱們再論什麼。”姚看著終接過自已手裡的烤串,微微笑笑,“他那把刀就給他留在體內吧,大不了多監督一下就行,有了明確的目標,我還不用擔心那把刀再次跑走,頂多就是時間問題,況且他不是不怎麼會用妖術嗎,有個防身的能力豈不是更好?你要是還擔心,我大不了抽點時間多去看一下他就行了。”

終的鼻子中噴出了無奈的氣息,舉起手中的烤串,默不作聲地吃了起來。

“對了,我看你從那些事以來就一直鬱鬱寡歡的,你可別給我搞出什麼抑鬱來,我重新安排一下你的日程,多找些時間出去玩玩放鬆一下。”姚也是舉起一串牛肉,杵著半邊腦袋看著有些疑惑的終,“正好最近也沒什麼事,你還是趕緊休息一下。”

“什麼?”

“別想著拒絕,這也算我的命令。”姚突然板起臉,一臉嚴肅地看著終。

終看著她那嚴肅的表情,回想剛剛說過的話,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低下頭來繼續吃飯。姚見她服從的樣子,此時也是終於放下心來,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了吃飯之中。

當天深夜,母女倆也是久違地相聚散心了,吃完飯後,藉著巡邏的藉口,母女倆好好逛了逛南明城的夜市,看看這沒有威脅的寧靜熱鬧之夜。說實話,南明在沒有危險的夜晚也算是一個小明珠,各種奇珍異物都能在南明夜晚的地攤上找到。

這不,趁散心的時候,終突然注意到某個地攤上有個白色的鴿子毛絨玩偶,只要稍加染色便就和姚化形的巨鳥一模一樣,甚至威武之餘還透露著一絲傻氣。

對於終來說,姚這個母親算是一個亦師亦友的存在,眼下有惡搞自已好友的機會,她不可能會放過,於是揹著姚偷偷買下了那個巴掌大的玩偶,打算回去偷偷改個色塞到姚辦公室裡看看她的反應。

看著那傻鳥的樣子,終不禁笑了起來,哪知道就在這傻笑的過程中被姚發現了,姚一臉懵逼地看著那傻鴿子的玩偶,聽著終的傻笑,一時臉上的表情竟然和那玩偶有了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終看著姚和那玩偶,笑得更大聲了,不一會就捂著肚子彎著腰笑到一邊去了。

周圍人看著母女倆的反應,一時像遇到了神經病似的,紛紛避著倆人快步走開了。

終和姚在那笑聲之中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買了些吃的回去給桐澄後也算是結束了有意思的一天。

......

(新曆138年,6月30日,早間8點整,妖界DCMSSO訓練場)

(九天後)

還沒上樓,一連好幾聲槍響便響起,搞得周圍海域裡那些浮游機械都變得不安了起來,投射出紅色的掃描線偵察著周圍的情況。

一看向那塔樓時,一聲槍響突然襲來,接著是八樓的某扇窗戶突然開了,上面似乎被某人的子彈貫穿了玻璃框,留下一個半個巴掌大的洞。

桐澄戴著耳機,手裡的手槍槍口冒著煙,一臉好像是闖禍了似的,有些害怕地望向窗邊,以及窗邊站著,犄角伸出、叫出黑鐮被嚇出一身冷汗的終。

“你......我c......你是要殺了我嗎大哥!”終驚魂未定有些不滿地叫著,轉頭看向旁邊窗戶上的大洞。桐澄此時連忙放下手裡的手槍,舉起雙手,露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它卡殼了,我拉了一下......對不起。”

“天哪......我感覺我得時時刻刻防著你點了。”終叫出妖械,提升了自已的反應力後在周身形成一片無形的力場,站在原地,有些謹慎地看著桐澄。

一轉眼又是幾天過去了,姚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一下子把終的假期延遲到了七月中旬,這些天幸好城裡沒出什麼事。

終也沒敢多說什麼,只是繼續照常自已的平靜生活,早早地就來和桐澄待在一起一同訓練了。

剛剛進入射擊訓練的桐澄,拿著一把老式M1911手槍,一連打出8槍後,重新裝彈後第一發子彈就卡殼了,一番搗鼓下來突然對著終的方向開了一槍,也幸好是終站得偏一點,要不然剛剛那發就能瞬間讓她的腦袋開花了。

桐澄也是被剛剛這一下嚇到了,一下子愣在原地,根本不敢去撿那把掉在地上的手槍。終冷靜下來,解除周圍的念力力場,慢慢上前撿起槍,把槍放在靶場的臺子上,有些失望地瞟了桐澄一眼,隨後看向了他剛剛擊中的靶子。

“三槍7環,兩槍9環,一槍脫靶,剩下兩槍在5環之外......”終眯著眼,仔細數著那靶子上的槍眼。

“這個成績怎麼樣?”桐澄也是回過神來,有些擔心地湊到終身後。

只見終拍了下桌上的一個按鈕,瞬間那靶子就靠近了過來,靶子的下方顯示屏上一下子顯示出一個分數:45。

“你這......差三分及格啊。”終看著那數字,臉色難看地說著。

“這是怎麼算的分?”

“你打幾發子彈就用子彈數乘以十作為滿分,再乘百分之六十作為及格線......再慢慢練吧......”終嘆了口氣,隨即拿出自已掛在腰後的脈衝手槍,“你用這個吧,這個不會卡殼,別長按扳機就能單點,沒子彈了等會就行......我去給你報個修......”

說著,終轉身就離開了射擊訓練場,留下一臉愧疚的桐澄慢慢脫下耳機,看著手裡那把外形奇異的手槍,觸控著槍身上那些由那個叫環緣玉的女人加裝的配件所帶來的冰涼觸感。隨即長嘆一聲,轉身拍了下那桌上的按鈕,又一次開始了射擊訓練。

來到終這邊時,剛剛坐上電梯的她就聽見了幾個獵官在談論一個活動,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幾個獵官之後發現正好是百石帶的幾個新人,他們此時正在討論一個南明政府開展的舞蹈活動,討論要不要參加的事。

終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些的,只是將那些訊息當作耳邊風略過了,來到樓下和總部總務處的獵官說明了來由,繳納了損失的賠償,將八樓的窗子報上了修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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