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開鳳的面色如此古怪,溫柔等人心中頗為奇怪,也不知道那個那金沙究竟和她說了些什麼?

“咋回事?”溫柔探詢道。

“這個……?”張開鳳未曾說話臉先紅了,不過事關重大,她還是咬咬銀牙輕聲說道:“如果照那金沙的說法,或許另有其人也說不定,她沒有嫌疑。”

“就這麼簡單?”溫柔不信,“你的依據是什麼?”

“她……她在跟郭萬五談戀愛!所以晚上頻繁出去約會。”那金沙只好說出事情,自衛團好歹也算是個兵營,向這些低階士兵按理說是不允許談情說愛的,就是怕兒女情長消磨人心。

“談戀愛?”張開鳳說出來的話讓幾個爺們兒一愣,這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情況。

溫柔不動聲色的思考者,且不說那金沙的話是真假,這種行為就細思極恐,如果她說的屬實,那她涉嫌的同時,守衛戰士郭萬五也要重新納入嫌疑人的行列了,誰知道這兩個人會不會同心同德,攻守同盟呢?

“我聽她說的很肯定,不像唬人,所以我們的方向是不是有偏差?”張開鳳問道。

“現在下結論還早點,這樣吧!我再問問她細節,如果屬實,咱們再重新研究。”溫柔皺起了眉頭,轉身進屋了。

“談情說愛本是人之常情,這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雖說軍隊裡禁止戰士處物件,不過咱們周團長為人開明,應該不會對你們興師問罪的,所以你沒有顧慮最好,把所有實情說出來,我們查的是案子,對你和郭萬五的兒女之事不會干涉的。”溫柔進屋後開門見山的寬慰那金沙。

而那金沙姑娘聽到他的說辭,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兩隻大眼睛忽閃著,充滿疑惑不解的神采,喏喏的問道:“參謀長,您在說我嗎?我和郭萬五?這是怎麼回事?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倆根本就沒有啥事啊?”

溫柔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那金沙一連串的問號讓他如墜霧裡,腦子多大,這都是哪跟哪啊?

“你不是和義張教員承認說你晚上頻繁出去的理由是去私會情郎嘛?”

“哪有的事兒啊?張教員怎麼能這樣編排人家呢!我可不是這麼和她說的。”那金沙又是生氣又是羞臊,斷然否決溫柔從張開鳳嘴裡聽來的一切。

溫柔徹底蒙圈了,這是什麼情況?他腦子裡在飛快斟酌,為什麼這兩個人的說法截然相反?

“那你晚上出去幹嘛?你怎麼解釋你的行蹤?”

“我不是已經告訴張教員了嗎!哦,對了,她不是那樣說的,好吧!我再說一遍。”那金沙面色一正,忽然變得有點忸怩起來。

“我……我雖然在鬍子窩裡沒有失貞,可是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會男女之事不好奇。”她開場白如此雷人,讓溫柔頓時有點尷尬,孤男寡女在一個屋子裡,還討論是男女之事,難怪那金沙會選擇告訴給張開鳳一個人聽,當著好幾個大男人的面確實有些難以啟齒。

“於是我就在晚上偷偷溜出去,去偷看別人談情說愛。”

“別人?是誰?”又出了新情況,溫柔心想。

“就是那個郭萬五,他和……和李夢青。”

“他們兩個?”溫柔這次是真的震撼了,事情越來越不可思議,他一邊觀察她的表情變化,一邊琢磨著那金沙的話。

小姑娘已過二八,確實是情竇初開,對男女情事感興趣這是人之常情,暗中觀察別人約會也不算多變態,其中臨摹學習的成分要大一些,看她的表情很誠懇,絕不像杜撰出來的。

“你們都進來!”溫柔探出頭衝門外的三人喊道,張開鳳領著老海子哥倆兒個進來。

“她和你說的不一樣啊!怎麼回事?”溫柔向那金沙一努嘴,衝張開鳳苦笑。

“把你剛剛和我說過的話,再說一遍行不?”溫柔望著那金沙,那金沙臉色有些漲紅,看得出來是害羞的成分居多,不過還是點點頭,一字不落的把剛才的話當著大家複述了一遍。

“怎麼回事兒,你剛剛和我說的不是這樣的?”聽到那金沙的另外一種說法,張開鳳也迷惑了,因為她和自己說的完全不同。

“哪有啊?我和你也是這些話來的。”那金沙臉上寫滿了委屈,弱弱的辯解道。

“你胡說八道。”張開鳳終於反應過來,那金沙如此一番行事,不但將小青扯到這件案子裡,就連自己都無端成了居心叵測之人,這是她不能忍受的。

“參謀長,她有問題,和我說一套,跟你又說一套,這丫頭恐怕和金勇後逃跑脫不了干係。”張開鳳無奈的把目光投向溫柔,不過溫柔的表情讓她忽然心中一驚。

此時溫柔面色陰冷,面對這種局面,也是心中驚濤駭浪不止,兩個人的說法不同,一定有一個人在撒謊,可是究竟是誰呢?目的又是什麼?他很困惑,在心中快速的思索破局之法。

“究竟誰和那個人的逃跑有關係還不一定呢!張教員你何必這麼武斷的把矛頭對準我,是不是對我有些不公平?”想不到那金沙的小嘴還挺犀利,居然毫不客氣的懟回張開鳳的質疑。

“呵呵……,平時還真是沒看出來,那金沙姑娘你不但有一副好面容,這嘴茬子也挺應人的。”張開鳳此時居然不怒反笑,那金沙的舉動又給她上了一次人生必修課,那就是不能忽視小瞧了任何人。

“山子,去把小青找來,真真假假一問便知。”張開鳳還是有底氣的,她畢竟對李夢青比較瞭解,尤其是兩人幾乎近身相處,對方有什麼心思,想要瞞過自己,似乎不太現實。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溫柔也贊同這樣辦,不過,這次由他來詢問小青,畢竟張開鳳和她形同閨蜜,還是要避嫌的,免得落人口實。

小青是被重點培養的物件,跟著張開鳳一直學習潛伏敵營的技巧,將來有一日是要放出去做眼線的苗子。

按理說特工人員首先必備的基礎就是反偵查,只有先保全自己,才能進行下一步動作,如果還沒拉屎,就被狗嗅到了味道,那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在這方面,顯然張開鳳這個二五子老師並不靠譜(她當然算不上一名合格的老師,自己的狐狸尾巴沒多久便被周泰安發現漏了餡)。

面對陰沉著一張臉的溫柔和屋子裡詭異的氣氛,李夢青顯然有些過度緊張,尤其是被問到和郭萬五的關係時,她竟然失態的面色蒼白,一副不打自招的表情讓所有人一望便知,後面的事情也就沒有追問的必要了。

此時,屋子裡的三男三女六個人表情各異,心思更是各不相同,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想單獨問小青幾句話可以嗎?”好半天后溫柔開口道,其餘幾人點點頭,先後走出房間。

“你什麼時候同郭萬五好上的?是怎麼好上的?”

“一個多月了,當初就是他第一個把我從鬍子窩扛出來的,所以,我對他……始終有好感……”李夢青扭捏的交代,眼圈卻不知為何紅了。

溫柔點點頭,青春年少,又經歷了那麼悽慘的遭遇,對解救自己的男人當然會心生感激,由此產生感情也合情合理。

“在金勇後逃跑這件事兒上,你和郭萬五有沒有參與?或者說,郭萬五有什麼異常表現?”

小青慌忙搖頭,臉上顯出懼色:“不,這個絕對沒有,我們都受惠於自衛團,感恩於周團長,絕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我和萬五哥都說過,我們生是自衛團的人,死是自衛團的鬼,參謀長您不用懷疑我們的忠誠,這一點我拿命保證。”

“希望你說的話都是真心的,要不然你也識得厲害,像你們這種不在編的人員,一旦查出來對自衛團三心二意,那絕對容不下你們的,這段時間你就老實兒在院子裡待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出去走動,情況我會進一步落實調查。”溫柔沒看出小青的任何破綻,只能先放過她。

“當然不會,我知道,目前我是嫌疑犯,不過身正不怕影子斜,您儘管調查好了,我會努力配合工作的。”小青退去。

門外,張開鳳看到小青出來,並沒有主動過去,而是沉著臉盯著她,說實話,她的心裡有種失落感,或者說是被欺騙的感覺,她一向拿李夢青當成左膀右臂,可是誰能想到,她行事居然如此隱匿,連自己都瞞過去了,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對不起張教員……我……”小青愧疚的想對張開鳳說點什麼,卻不知從哪裡說起,張開鳳微微擺擺手,然後就進了屋子裡,她現在可沒心情和小青置氣,目前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甚至都刮連到了自己,她必須得和溫柔解釋一下才行。

“郭萬五也承認了和小青談戀愛的事,他嚇壞了,生怕會受到處分。”張開鳳剛才在外面,已經和老海子哥倆兒找郭萬五談過了。

“那是以後的事了,現在他仍舊脫不開嫌疑。”溫柔不置可否。

“怎麼?難道你還認為他和小青有嫌疑?你不覺得那金沙才是最值得懷疑的人嗎?她兩面三刀,又有接觸金勇後的條件……”張開鳳不服氣。

“她當然也算一個,她究竟和你怎麼說的,也許只有你們兩個人清楚,這一點沒辦法求證,所以,為了保證公正,郭萬五,小青,那金沙三人全部列為重點排查物件,我相信紙是包不住火的,終究會查明白,誰才是罪魁禍首。”溫柔淡淡說道。

“你是不是現在連我都在懷疑?”張開鳳賭氣道。

溫柔呵呵一笑:“還真被你猜到了,我確實有這個想法,你別忘了你給李夢青做過證,說她夜間沒有出過房門,可是現在看來,她不但出去了,而且不是偶爾的一兩次,你們同在一個屋簷下……”剩下的話,溫柔沒有點透,但意思誰都明白。

張開鳳百口莫辯,這件事情上,確實她疏漏了,沒法解釋。

“好吧!我不跟你犟,這事是我自己大意了,怪不得別人,您看著辦吧。”張開鳳倒也光棍,既然無法解釋,那就放開,讓溫柔自己去折騰吧,自己也省心了。

“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你們四個人全部被禁足了,沒事就不要出營地。”

“什麼?你這是要禁閉我們?”

“算不上,就是防止一些不必要的橫枝末節,只是不許出大院而已。”

張開鳳氣鼓鼓的走了,老海子和大山互相看了一眼,隨後兩人居然分開行動,大山子去追張開鳳,老海子則進了溫柔的辦公室。

“我當然願意相信張姑娘和此事無關,可是小青畢竟和她走的很近,而且她為小青作證你也是聽到的,要是小青和郭萬五被金勇後收買,張開鳳姑娘就算沒有同夥的事實,一個用人失察的過錯也是難免的,我之所以這樣做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團長不在家,我必須得做到亡羊補牢,儘可能的把藏在我們中間的家賊揪出來才行,為此,我不怕張姑娘生氣,大不了弄清楚之後我給他賠罪就是了。”溫柔對老海子解釋道,他們哥倆最早就和張開鳳在一起,打死也不會相信她是家賊。

“有一個秘密,我只說給你聽,張姑娘這個人絕不是你想象的,看到的那麼簡單,她是有來頭的人,當然,我不知道泰安究竟對她瞭解多少……”溫柔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老海子心裡一震,既然參謀長這麼說,那一定是八九不離十。

“她涉共,參與政治。”

“那是什麼?危害大嗎?”老海子不懂。

“這個嘛?……沒法說清楚,就好比李大釗那樣的人。”溫柔打了個比喻,老海子面色也凝重起來,政治他不懂,可是張作霖都要趕盡殺絕的人群,顯然不是善茬子。

“接下來怎麼辦?也不能一直關著他們啊!“

“我也撓頭!”溫柔面露苦笑。

軍營女宿舍的一角,那金沙坐在鋪頭整理幾件舊衣服,門開了,李夢青夾著一些行李包袱走進來,她對張開鳳沒有像閨蜜那般推心置腹,自然也就沒法繼續待在她的身邊,最終還是回到女宿舍來,溫柔沒有特意關押他們,整個軍營就如同一個大號監獄,戒備森嚴,對他們沒必要上措施。

那金沙只是掃了一眼便轉回頭繼續疊衣服,嘴角卻露出一絲莫名其妙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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