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安收了溫柔和王海林,仍舊安排他們兩個去興隆老林子裡面去接人,三百多人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山了,等他們回來以後統一安排,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所以周泰安接下來的注意力就不在北林子的水泥廠了,這裡有王小寶暫時坐鎮,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周泰安將新近生產的水泥裝了一卡車,領著高三扯先去了大青咀子,這個時候已經入了冬,天上偶爾會有零星雪花飄落。

按理說,水泥在這種零下溫度裡已經無法使用了,可是孫超越他們很有辦法,蒐集了許多破衣服爛被褥,將坑道遮蔽起來,又在坑道里麵點上碳火用來加溫,然後將水泥用來施工實驗,效果居然不錯,雖然凝固的速度較慢,但總體來說水泥的質量完全合格,幾乎和後現代的產品不相上下,周泰安這才放下心,在整個工程區視察了一圈,沒有找到瑕疵,於是安心的離去。

他在倫河取了不少錢財,帶著護衛再上北安,既然答應了蘇大志合夥生產摩托車,那就得先把資金弄到位,否則一切都是紙上談兵,沒法投入生產。

這一次,周泰安在北安待得比較久,足足一個月,這期間他幾乎都是沉浸在亢奮之中,男人,尤其是他這種接觸過現代機械文明的後來人,對新產品的期待是其餘人不能夠理解的,那位德國發明者都對他豎大拇指,誇周泰安是個天才。

經過周泰安的建議和修改,兵工廠出品的第一臺樣機最終在元旦前走下生產線。

通體墨綠色的車身,就連車輪鋼圈和輻條都沒有采用亮鍍,這是考慮到隱蔽的功能,離著二里地,金屬鍍烙反射太陽光能晃得人睜不開眼,容易暴露目標,作為今後騎兵裝備,自然不宜太過招搖。

原本週泰安打算用電子打火發動車輛,可是程式過於繁瑣,涉及到蓄電池和啟動機等一系列超前技術,短時間內研發困難,而且日後真正使用在戰場上,這些先進技術反倒容易出問題,電瓶需要保養,冬天又不禁北方的寒冷,打火速度不如現在這種方式來得快捷,所以基本上這款摩托車暫時還是保持設計者原本的架構。

讓周泰安稍微感到欣慰的是自己建議的車燈問題解決了,雖然不使用蓄電池,但是發電機可以提供照明,為夜晚行路提供保障,在燃料充足的前提下,這輛摩托車基本可以派上用場了。

周泰安讓蘇大志先組裝三十臺給自己做實驗,他要給王小寶建立一個機械化騎兵隊伍,現在他的人馬擴充很多,已經可以著手規劃隊伍的屬性了。

溫柔和王海林是進臘月才領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回來的,因為人數較多,別的地方都不適合囤居,周泰安索性讓他們直接奔了倫河鎮的大本營,一行人又在路上蹣跚了好幾天才算安穩落地。

洗洗涮涮,趕製新軍服,兩路人加在一起六百來口,現在全部編入國民自衛隊,成為周泰安的兄弟。

周泰安掐指算了算,加上自己原來的班底,他手裡現在已經有了七百多人,如果算上大青咀子那些工人和所有婦女,接近一千人了,對那些寬城子的民工,周泰安在心裡早就把他們算成自己人員了,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知道,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一旦戰爭打響,他們便是有家難回,況且都是有血性的漢子,怎麼可能回去給別人當奴才呢?

自衛隊這個稱呼已經不適用目前的隊伍了,索性他直接改了一個字,稱為自衛團。

自衛團的團長周泰安本打算讓溫柔來做當,可是溫柔很有心機,自然不肯喧賓奪主,最後還是周泰安當團長,溫柔任副團長兼參謀長,可也算是升職了,從營長做到團副,不但級別上來了,實權也牢固得很,溫柔很感動,雖然和周泰安還沒有深交,但他知道,周泰安確實對自己實心實意看待,他一年到頭四處奔波,整個團裡的大事小情,外界應酬都是靠他以一己之力維護,待在家裡的情況不多,肯把家底交到自己手裡,這是莫大的信任。

正規來講,一個團的滿員建制大約在1500人左右,目前自衛團人數不夠滿編,可也不妨礙架構鋪設,下設兩個營,每營暫定350人,一個營又設三個連,每連120人,每連三個排,每排35人,暫時不設班這一級。

兩個營長分別由王海林和高三扯擔任,另設機械排30人,由王小寶出任排長,大山子任督察隊主官,老海任教導主官,一個負責新兵培訓,一個負責軍風軍紀,他們兩個是周泰安的過命兄弟,放到這個位置都是舉足輕重,關乎隊伍未來建設好與壞。

黑皮也升官了,自然是偵察排長,不過他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長官,還需要溫柔加工打磨一番。

“我只建議到這裡,至於其他官職,還是由溫大哥和王大哥你們二位挑選吧!我就不摻與了,尤其是溫大哥那裡,原本都是老兵出身,你比較瞭解,看著辦就行,咱們雖然是這麼定的,可是咱們也醜話說在前頭,軍隊不是兒戲,真要打仗是要死人的,我可不想看著一條條性命憑白被庸才耽誤掉,能者上庸者下,咱們隨時可以調整軍官,哪怕是我不勝任,你們也可以罷免我。”

周泰安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感覺很艱難,一是要考慮老兄弟的感受,二還要儘量讓後來者感到一碗水端的平,最重要的是不讓二者心生芥蒂,日後能真正的融匯成一個大家庭,凝聚成一支強有力的拳頭,說句心裡話,他和老海兄弟兩個雖然也是當過幾天兵,可要和溫柔的那彪人相比似乎還差點成色,按照周泰安的想法,上至團長,下至班排長,全部都從他們那裡出也不成問題,不過為將之道,調和才是最準確的權力運作。

隊伍建成了,可是問題也接二連三的顯露出來,最關鍵的還是傢伙,沒有槍支彈藥,再多的兵也是乾瞪眼,周泰安再一次把目光盯在了武器上面。

張開鳳那裡不用問了,她們組織目前也陷入艱難時期,國共斷交,勢成水火,自己的隊伍裝備都不充足,哪還有條件幫助自己!況且周泰安也不想從這個方向想辦法,欠人太多,終有無法償還的一天,世界上什麼債都好還,唯有人情債難還。

國祖那一個連左右的人馬,槍支彈藥都是有數的,就算城裡還有些許富餘,也不能滿足自衛團目前的需求,周泰安也不想欠這小子太重的人情。

思來想去,他覺得別的地方都不靠譜,不如近水樓臺先得月吧!自己守著一個兵工廠這麼好的合作伙伴,不在這裡打主意有點說不過去,可是蘇大志那裡自己該怎麼溝通呢?

人家是兵工廠的監管,每一支槍,每一顆彈的出產,都會有詳細的賬目,就算蘇大志有權利,也有膽量支援自己,可是足足一個團的武器配備,那可不是小數目,賬面上根本做不到天衣無縫,一旦事情敗露,恐怕他會被自己牽連到上軍事法庭。

唉!愁人吶。

一轉眼又到了小年,自衛團雖然缺少彈藥,可是沒有耽誤訓練養成,不能練習射擊,還可以練拼刺,練體能佇列,戰術技巧,甚至周泰安還別出新裁的加了一個荒野求生的專案,大夥兒都覺得這是個浪費時間的玩意兒,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當年的抗聯部隊,都能受過這項訓練,恐怕非戰鬥減員的情況會大大改觀的,衝鋒陷陣固然殘酷,可是面對彈盡糧絕後的無助,那種殘酷更讓人崩潰。

蘇大志的電話是小年那天打過來的,通知周泰安去北安提貨,他的三十臺摩托車已經全部生產組裝完成了,電話是打到鎮裡的派出所,所裡的小警察屁顛屁顛過來報信,一刻都不敢耽誤。

話說原來的陳所長半夜跑路後,所裡一直都陷入癱瘓狀態,只剩幾個小巡警,每天也不敢露面,啥事都不管,周泰安囑咐馬三也別為難他們,直到袁如意上任後,才重新派了一個所長過來,這個新所長那是見過周泰安和袁如意,國祖在一起的,心裡明鏡兒似的,把自己的心態擺的很正,從來不給自衛隊添麻煩。

周泰安得到訊息後高興壞了,也不管是不是快過年了,直接帶著人,開著卡車奔赴北安提車去了。

蘇大志辦事兒很給力,周泰安看到軍綠色帆布下襬放整齊的摩托車,高興的跟孩子一樣,就差手舞足蹈了,在蘇大志肩膀上很是用力的來了幾下。

“蘇長官,真有你的,速度不慢啊!”

“呵呵,我不是也想看看你的摩托化騎兵究竟是個什麼貨色嘛!”蘇大志顯然也在惦記這事的可靠性,他出過國,或許也見識過別人的實力,作為一個有想法的軍人,但凡能讓自己國家部隊強大,誰會不動心?

“你放心,如果靠譜,我一定傾囊相授,對了,摩托車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我還有一件大事想和你商量,你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周泰安的意思就是不讓第三人聽到,咱們哥倆兒聊聊。

“當然有,回辦公室吧!”蘇大志不知道周泰安想說什麼,還以為是關於摩托車的事兒,也沒太在意。

“我的隊伍又添丁進口了!”周泰安說的話讓蘇大志一愣,隨即臉色一變,正色道:“你是想打我軍火的主意?那你可想多了,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周泰安嘿嘿笑著套近乎:“我說哥哥,你別一副拒人千里的架勢好不?我又不白要你的,按價出錢買總行了吧?你們造出來的槍炮,不也是準備銷售的嘛?”

“那不一樣,我們對外銷售,那可都是有軍政部外銷手續的,而且售賣物件也是有規定的,像你們這種民間組織顯然不在此列。”蘇大志笑著搖頭。

“咱們這麼熟了,你就不能想想辦法?我也不多要,夠裝備一個團的就行。”

“啥?一個團?”蘇大志詫異的看著周泰安,:“你小子現在有一個團的人手?可真尿性啊幾天不見你長猴了,前陣子不還是百八十人嘛?你抓壯丁還是逼良為兵了?”

“哥哥可別開玩笑了,還逼良為兵呢?我聽著怎麼覺得離逼良為娼不遠了呢?”周泰安苦笑道。

“不是我說你,馬長官有心收編你,那是多好的事兒?跟了他,你們那就是正規軍了,要啥沒有?”蘇大志幾次談話,已經知道周泰安和馬占山之間的交集,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哥哥你不知道,我這德性散漫慣了,你們部隊裡面規矩忒多,我可受不了約束,吃飯睡覺拉屎都讓人管著,你說活著還啥意思?”周泰安開啟胡扯模式,聽得蘇大志直翻白眼。

“我看你是匪性難改才對,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看哪個部隊沒有規矩?日後你的隊伍難道會沒有規矩存在?讓手下人隨心所欲?我不信。”

“呵呵,我說的規矩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圖去改變事物,就拿日本人打個比方哈,這個你在奉天肯定遇到過。”周泰安比比劃劃開始白話。

“大街上有幾個日本兵喝醉了,藉著酒勁兒尋隙滋事,看見大姑娘小媳婦的想佔便宜,如果是你在場,你會怎麼處理?”

蘇大志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不會坐視不理,阻止他們是必須的。”

周泰安笑了,問道:“這就對了,你首先想到的是阻止,你知道換做是我,我還怎麼處理嗎?”

“怎麼處理?”蘇大志懶得猜,直接要結果。

“我會弄死他們。”周泰安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些猙獰,讓蘇大志眼皮砰的一跳,知道周泰安心裡真就是這麼想的,不是嚇唬自己。

“至於嗎?”

“知道咱們兩個差距在哪裡了吧?”周泰安道:“你首先想到阻止,而不是痛下殺手,那是你潛意識裡就有規章制度作祟,那些規章制度沉澱在你的思想裡,不但束縛了你的手腳,也束縛了你的思想,所以你遇到事情第一個反應,就是在規章制度允許的範圍內進行操作,而我,不需要,隨性而動,隨心所欲!”

蘇大志完全被周泰安的謬論打敗了,因為他仔細一想,覺得這廝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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