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聞一瑾來教室看了一眼，順便跟他們說了期末考試時間定下來的事情，1月24日號、25號考兩天，考完後繼續上課上到2月3號。
“5號除夕，3號才放假，要不怎麼說我們都是一群高三牲呢！”謝承熹一下蔫了，趴在桌子上看著堆得比自已頭還高的試卷，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聞一瑾面不斜視，“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請假哈，既然學校規定要3號才放假，我們就一起在學校安安心心的好好學習。”
“撐過這半年，考出個好成績來，你們的苦日子就到頭了。”
“聞一斤，你不如直接點我名字得了。”謝承熹哼哼唧唧著，“放心，這回我是真的不會再請假去玩了。”
聞一瑾瞥了謝承熹一眼，臉上帶著笑意，但到底沒再說什麼。
聞一瑾走後，教室又恢復了安靜，所有人都在埋頭做著自已的事情。
這是高三生的常態，只要還沒到最後一天，沒到最後一秒，知識就是可以被牢牢掌握的，所有人都可以透過努力改變命運。
沒有人因為這個短暫的元旦假期而分心，蒲荔跟任知予雖然都經歷了一次瘋狂的“特種兵”追星體驗，但她們沒有多餘的時間來回味那場跨年晚會，彷彿那場渺小中的盛大隻是一場夢幻泡影。
國賽的日程也很接近了，蒲荔還保持著參加決賽前的時間安排，早上提前起床晨跑，下午休息時間和第三節晚自習都泡在舞蹈室裡，平時的文化學習也更加刻苦。
單漾萍跟學校提出了申請，等期末考試考完後，就讓她先暫停學校的課程，由單漾萍帶著在她的私人舞室進行比賽前的專門培訓。
單漾萍要給蒲荔開小灶，還不收蒲荔的學費，她的一再堅持讓蒲荔很受感動，也更加堅定了一定要在國賽上拿到一等獎的決心。
這本來只是她一個人的夢想。
但在她追尋夢想的道路上，有這樣好的老師，理解她、幫助她，只為讓她如願以償，讓她不留遺憾，是她的幸運。
她定當不負所望。
期末考試前的這晚，練習完後，像往常一樣，蒲荔關好舞蹈室的燈和門窗，下樓後，在藝術樓正對面的路燈下看到了裴檁遲。
裴檁遲今天去了趟辦公室才知道，蒲荔考完期末要停課一段時間專心備賽，且學校已經批准了，看著蒲荔比以往都要更努力的樣子，也不免有些擔心。
“你別給自已太大的壓力了，只是一場比賽而已，別對自已太苛刻。”
蒲荔看著裴檁遲擔憂的眼神，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知道明天要考試，我今天都少練了十分鐘呢！”
裴檁遲被逗樂了，隨即想起來自已的正事，“上次跨年沒約到你，要不這次考完期末，我們一起出去聚個餐吧，叫上承熹和意檸。”
“我今天從聞一斤那聽到了，你考完考試要停課一段時間，去準備比賽。這頓飯，就當作是祝你順利凱旋。”
“確實，去比賽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去打仗了，是得給我踐行踐行。”蒲荔開著玩笑應了下來。
想到自已剛才的措辭，裴檁遲反應過來蒲荔接的話，也跟著笑了起來，“是得踐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好。”
蒲荔面對考試一向不怎麼緊張，雖然她並不是無論面對什麼樣的考題都會胸有成竹的學霸，但她對自已現階段有什麼樣的能力、掌握了什麼樣的知識點還是清楚的，只要把自已能寫的題寫完，並保證不出錯，就表明她的階段複習計劃還是有成效的。
蒲荔的提分空間原本就很大，她原先的基礎不太好，所以這半年的時間一直在跟各科的基礎知識死磕著，現在已經能勉勉強強考到五百往上的分數。
雖然進步很大，但離華京舞蹈學院的裸分錄取線還差得很遠。
如果能在這次藝術節的國賽上拿到一等獎，華京舞蹈學院對她的裸分錄取線應該至少會降低五十分。
五十分，對於高考考生來說，已經是一個跨度相當大的數字了。
這將給蒲荔減去多大的壓力，不言而喻。
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得透過國賽拼一把。
兩天的期末考完，剛好是週日的下午。由於第二天學校還要繼續上課，所以學校給了高三學生一個晚上的放鬆時間，晚自習改為自由活動，住校生需要在晚上十點之前回到宿舍。
蒲荔跟裴檁遲和謝承熹都是通學生，但裴意檸住宿舍，所以為了照顧裴意檸，裴檁遲把聚餐地點定在了離學校不遠，車程只有十分鐘的一個商城裡。
裴檁遲定的餐廳是春之味，原本是春昇本地的一家美食餐廳，後來因為太過火爆，就在京北、青城和夏杭這三座城市分別開了分店。
青城一中本就處於青城還算繁華的地帶，附近離得近的商場客流量都不少，春之味的分店開在這裡，自然也是吸引了不少消費者。
裴意檸是打心底裡喜歡蒲荔的，因此見蒲荔跟著一塊兒來聚餐了，顯得異常的熱情，一路上拉著蒲荔的手聊得沒完沒了。
雖然大多都是一些沒營養的話題，但蒲荔聽得認真，也會很認真的給到裴意檸回應。
裴意檸心裡默默的給蒲荔加了不少分。
四個人一起到了春之味坐下，裴檁遲從服務員手裡接過了選單，首先遞給了蒲荔，“你先選，看看你想吃什麼。”
“裴檁遲，你這也太偏心了吧！”謝承熹吐槽道。
“你管我哥，換我我也偏心荔荔。”裴意檸翻了個白眼，“還有啊，你也不想想你自已有多能吃，讓你先點了菜，我們還有得選嗎？”
“祖宗，當著蒲荔的面你就給我留點面子吧，別損我了，我們停戰，停戰行嗎？”謝承熹苦著一張臉。
“搞得好像我不損你你就很有面子似的。”裴意檸嘟囔了一句，但到底沒再繼續損謝承熹了。
蒲荔看著兩人的相處模式，覺得很是有趣，悄悄湊近了裴檁遲問道，“他倆一直就是這個相處模式嗎？”
“嗯，從小吵到大，從沒停下來過，只要見面就能互掐。”裴檁遲毫不客氣的說道。
“那是謝承熹這個人太討嫌了。”裴意檸小聲說道，“我又不是跟誰都一見面就掐架跟個潑婦似的，這不是謝承熹太欠兒了嗎？”
“我怎麼就討嫌了？我也沒得罪過你吧？你問問蒲荔，我跟她做同學這麼久，怎麼就討人嫌欠收拾了？我明明是個跟同學友愛互助、對老師謙遜有禮、學習還刻苦認真的五好學生！”謝承熹為自已申明。
裴意檸一陣嗤笑。
“看，又開始了。”裴檁遲朝蒲荔努努嘴，“別管他們了，先點餐吧。”
蒲荔點點頭，在選單上點了兩個菜，就把選單和筆遞給了裴意檸。
裴意檸也點了兩個菜，然後越過謝承熹，直接把選單遞給了裴檁遲。
正準備接過選單的謝承熹：？？？
“我的意願就這麼不重要嗎？？！”謝承熹表示抗議。
蒲荔抿著嘴笑。
裴檁遲點了一道菜，然後拿著選單敲了敲謝承熹的腦袋，“四個人六個菜就行了，女士有優先選擇權，還剩最後一道菜，你選吧。”
謝承熹苦著一張臉接下，翻著選單看了半天，發現自已想吃的還有好幾道沒人選，皺著眉頭哼哼唧唧著點兵點將，最終給被自已點到的想吃的菜劃上了勾。
裴意檸眼見菜點好了，想到來之前裴檁遲說的話，便好奇的問著蒲荔，“荔荔，我哥說你明天就要離校了，是要去比那個什麼藝術節的國賽嗎？可是為什麼不直接去參加藝考啊？這麼大費周章的。”
裴意檸不知道蒲荔的很多事情，所以會發出這樣的疑問很正常。
蒲荔仔細斟酌了一下，然後開口慢慢跟裴意檸解釋道，“我爸不讓我學跳舞，去年我校考沒考好，最後的錄取也離京舞的最低錄取還差了兩分，就賭了個氣沒填志願。”
“他答應我今年來複讀的條件就是不準參加藝考。”
“我本來是想試試文化裸考京舞的，但裸考確實太難，我有一個好朋友跟我說可以試試去比賽，有降分錄取，我才想著這麼一路去比賽的。”
“上次決賽的時候，舞蹈協會的會長單阿姨認出了我，跟我說她是我媽媽最好的朋友，然後我爸來學校鬧，她剛好也來找我，就碰上了。”
“我不知道單阿姨跟我爸說了什麼，她回來的時候就跟我說讓我好好準備國賽。”
“那個時候省聯考的報名已經截止了，青城市又有規定，沒有參與聯考就無法報名校考，所以即使我爸可能鬆了口，我也沒辦法參加今年的藝考了。”
裴意檸皺著眉頭聽完蒲荔的話，一陣心疼，“啊，原來是這樣。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爸了。”
裴意檸對那個沒見過面的蒲荔爸爸無語了一陣，又好奇問道，“你們比賽高考能降多少分呀？”
“降多少分你也沒那個能力去比賽啊。”謝承熹又進入了嘴賤模式。
“你閉嘴！”
蒲荔趕緊拉架，出來緩和氣氛的說道，“只是華京舞蹈學院有這個政策啦，如果沒有參加藝考的話，需要在國家級的舞蹈賽事上拿到一等獎，才能獲得降分錄取資格，不然就是憑文化成績被裸分錄取，但相對要求也會很高。”
“一般降分的幅度會在五十分左右。”
裴意檸認真聽著，“五十分？這麼多？！”
“你以為人家準備比賽不辛苦啊？國賽第一又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拿的，藝術生們考完藝考分數線都降了那麼多，她們去比賽拿第一才只降五十分，已經算很少了。”謝承熹看著裴意檸的反應嗤笑道。
“你很瞭解嘛？”裴意檸不甘示弱的譏諷回去。
“裴哥跟我說的。”謝承熹淡定回道。
裴檁遲點了點頭，認證了謝承熹的說法，“我有查過。”
這下裴意檸也顧不上和謝承熹鬥嘴了，一臉壞笑的看向裴檁遲，“喲，哥，你還‘專門’查過呢？”
“專門”這兩個字被裴意檸咬得格外重，裴檁遲不用想都知道裴意檸心裡在想些什麼小九九，還沒開口說話，謝承熹的就接過了裴意檸的話說道，“事關蒲荔嘛，裴哥肯定得查呀！”
被cue的蒲荔：？
“你很閒？”謝承熹一記眼神刀飛過去。
裴意檸則是看向謝承熹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瞪得圓溜溜的眼睛裡彷彿在說著“你怎麼變聰明瞭”？
然而下一秒，裴意檸就知道自已想錯了，她就不該對謝承熹這個人抱有任何期待。
“這事關同班同學兼好朋友的前程，你不查我也得查查呀。”謝承熹說得理直氣壯。
裴檁遲收回了眼神刀，默默頷首，“你說得對。”
裴意檸：……
好想掐人怎麼辦？？？
蒲荔顯然沒覺察出什麼不對勁來，只是一味的笑著，“謝謝你們，這麼關心我。”
“是我哥關心你，謝承熹可沒有，他就嘴上說說。”裴意檸說道。
蒲荔含著笑，沒再說什麼。
幾個人點好的菜很快就被服務員呈了上來，一頓飯吃得吵吵鬧鬧的，大多時候都是裴意檸跟謝承熹在拌嘴，裴檁遲和蒲荔偶爾插幾句嘴，回幾句話。
吃好飯後，四個人一起消食散步回去。
裴意檸拉著謝承熹在前面追追打打，裴檁遲跟蒲荔並肩走著，落後了他們不少。
“明天是要去單老師那邊住了麼？”
蒲荔點頭，“是呀，最後封閉式訓練幾天，跟著單阿姨臨時抱一下佛腳，過完春節就去京北。”
“除夕……在哪過？”
“不知道，也許一個人吧。”蒲荔搖搖頭。
這種闔家歡樂的日子向來不屬於她，她也自覺不怎麼需要那份熱鬧。
“你爸……不讓你回家麼？”裴檁遲問。
“他這段時間沒聯絡過我，也沒讓我回去。不過就算他讓我回去，那裡也不是我的家呀。”
“那只是他的家而已。”
是啊，蒲澤生另娶了，和別的女人組成了家庭，還有了一個被他們捧在手心裡的兒子。即使蒲荔和他們在一起過春節了，又如何呢？
她還是一個人。
裴檁遲不再說話。
蒲荔把臉埋在圍巾裡，冬日夜裡的風總是寒颼颼的，即便這兩天青城白日裡的溫度不算很低，但一到夜裡，被黑夜籠罩下來後那股凜冽的冷意便開始敲打著每一個逗留在室外的人。
“比賽比考試難得多，藝考的名額固然少，但總還有幾十個，你去參加比賽，就只有拿到第一才能拿到降分錄取的機會，而且還只降五十分。”
“很不容易的。”
“所以別給自已太大的壓力，你走的路，本就比旁人要難得多。”裴檁遲不再提剛才的話題，而是轉而說起了蒲荔比賽的事。
“你都說多少遍啦？”蒲荔沒忍住笑了起來。
裴檁遲頓了頓，有些慌亂，“你，你別嫌我煩。”
“怎麼會？”蒲荔搖了搖頭，“我很高興的，你這麼為我的事情上心。”
“但你也不用總是覺得我辛苦。”蒲荔想了想，好像是在思考要怎麼樣措辭，然後慢慢開口道。
“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的人，他們連選擇自已想做的事情的權利都沒有，他們活著僅僅就只是為了吃飽飯，賺夠能支撐生存下去的錢。”
“他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找自已的興趣愛好，我攢一攢零花錢就能買下來的課，你攢一攢零花錢就能買下來的相機，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太過遙遠的數字。”
“他們那樣的人，想要出人頭地是很難的。”
“他們從閉塞地帶走出來要付出的努力，比我們現在付出的要多得多。”
“我們國家社會發展這麼迅速，也許他們這種人的存在是在慢慢減少了，但並不代表他們消失了，也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有了理想和麵包皆得的實力。”
“普通家庭的孩子，最大的願望可能就是好好努力，考上一個本科或者更好的學校，畢業出來後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有能力養活自已，不用再生活在父母的庇佑下。”
“相對很多人而言，我追求夢想的路，已經算是很好走的了。”
“努力和堅持，換作別人也能做到，或許還能做得比我更好。”
“所以沒必要太過強調我的不容易，大家都很不容易。”
裴檁遲這下也笑了起來，“怎麼你小小年紀的，說起大道理來卻總是這麼的一點也不馬虎。”
蒲荔斂了神色，像是想到了什麼很久遠的記憶，“初二那年的暑假，我爸還是不讓我去學跳舞，因為不想待在蒲家兩個月那麼長的時間，我跟著停舟哥哥一起去了貴溪市的石皚村，在那裡待了一個月。”
“我見過比我過得還要辛苦的很多人，他們有的比我的年紀還要小……見過了，自然就不會覺得自已才是可憐的那一個了。”
“石皚村？喻停舟捐了一所希望學校，每年寒暑假都會去的石皚村？”裴檁遲問道。
“你怎麼知道？”蒲荔很是驚訝。
喻停舟大二的時候報名了去石皚村的支教計劃，在那裡見過了石皚村的貧苦，和石皚村僅有的一座涵蓋了小學、初中課程的學校的破敗，以及孩子們雖然面板曬得黢黑，起了皮粗糙暗沉的手仍然握緊著筆用心讀書識字的樣子，大受震撼。
等到自已出道，賺到了一些通告費和片酬後，就一直在致力於幫助石皚村改善他們的教育環境。
自那以後，不管行程安排有多緊張，他每年寒暑假都會去石皚村待上幾天，陪孩子們上課、玩遊戲，給他們做心理疏導。
直到去年，他攢夠了能在石皚村創辦一所設施完善的新的學校的錢，立刻就跟貴溪市的教育局取得了聯絡，為石皚村捐了一所希望學校，將學校裡的所有師生都轉移到了新的教學樓裡學習，還高薪為他們請了四位任教老師。
他的隊友沈確知道了這件事情後，也投了一筆錢進來，資助考上高中的孩子整個高中三年的學習和生活費用。
這件事情只在喻停舟的粉絲內部有過一陣宣揚，喻停舟很低調，沒有借這種善舉給自已立什麼公益人設，他只是想好好幹一份實事幫助到真正需要幫助的人而已。
沈確也是。
所以蒲荔才如此奇怪，裴檁遲居然會知道喻停舟的這件事情。
裴檁遲表面裝得一臉淡定，實則心裡慌的一批，總不能跟蒲荔說，他發現蒲荔對喻停舟的不一樣之後特地上網去查了一下喻停舟，還混跡在他的粉絲群裡瞭解到不少他出道以後的事情吧？
這……這怎麼說得出口呢？
把人家當成假想敵，懷著惡劣的心思試圖挖掘出什麼不太好的傳聞來，結果發現人家一直在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工作，業內合作過的臺前幕後工作人員評價起他全是讚賞和褒獎，私下裡還在偷偷做好事……
裴檁遲清了清嗓子，“就，上次不小心刷到了他粉絲的熱門微博。”
“這樣。”
蒲荔還想說些什麼，裴意檸和謝承熹卻已經往回跑了過來，“你們倆在這後面說什麼悄悄話呢？都落下我們一條街了，我跟裴意檸還以為把你倆給弄丟了，嚇了一大跳！”
謝承熹咋咋唬唬的語音剛落，就捱了裴意檸的一個暴慄，“都跟你說了他倆這麼大個人了肯定不會丟，你還非要跑回來找，還跑那麼快，追都追不上，真的是，追死我了！”
蒲荔這才意識到原來她跟裴檁遲說著話的時候，不知不覺腳步就都放慢了不少，而裴意檸跟謝承熹兩個人在前面鬧著，追追打打間就已經到了他們看不見的位置了。
看了眼時間，“好啦好啦，別吵了，馬上要十點了，我們快點把意檸送回去吧。”
裴意檸聽著居然馬上就要到十點了，狠狠瞪了一眼謝承熹，又攬住蒲荔跟她哭哭唧唧道，“太慘了，太慘了，要不是謝承熹這個混蛋，我也不至於到點就必須得回學校！我不管！下個學期我一定要走讀！”
說完，裴意檸又可憐巴巴的看向裴檁遲，“哥～你可得幫幫我！”
“我說的話在姑姑那也不一定管用。”裴檁遲無奈。
裴意檸繼續可憐巴巴的眨著眼睛，努力擠出來一兩滴眼淚，“你說的話我媽肯定會聽的，你可是我們家最有權威的人！”
說著，裴意檸又給蒲荔使了個眼色，蒲荔反應過來裴意檸是在讓自已也幫她說說話，連忙開口道，“檁遲……你就，幫幫意檸吧。下個學期反正我們還是一起，互相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裴檁遲眉間微松，雖沒有表現出來什麼笑意，但嘆了口氣後，還是應了下來，“好，我試試，勸勸姑姑。”
“！”
“果然還是荔荔的話有用！”裴意檸立馬喜笑顏開。
蒲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