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個問題,如實回答我。”

“嗯嗯。”秋秋點著頭。

葉子夜撩著頭髮,問道。

“轉正的話,你第一件事要做什麼呢?”

“親你。”

秋秋半秒鐘都沒猶豫,脫口就出。

羞的葉子夜心頭亂顫,馬上面露兇相的回道。

“神經,我說轉正就能親了嗎?”

“哦…對不起…”秋秋立刻慫了,恨不得把自已團成球趕緊滾回寢室,葉子夜知道他遷就自已都成習慣了,於是趕緊轉變口風。

“也…不是不行,畢竟都確定關係了嘛,但是你不能襲擊我,必須我主動才行。”

“襲擊?我哪敢啊…”

“我看你敢的很。”

“真不敢…”

“那上次牽手怎麼說?”

……

這姐倆說話都太會噎人了,特別驕橫,寢室長日常也是被楚農兒噎,都能活活噎死的那種。

“咋不說話啦?”她明知故問,所以表情特別精彩。

秋秋咬著嘴唇,真不知道該說什麼,都翻舊賬了誰還敢說話啊…

不過這姐倆另一點也相同,囊次過了知道哄人,會主動道歉,就像現在這樣。

“唉呦呦,好了好了,不該說你的,抱歉啦~來手給你牽,我主動的!”

然後她就把手抬起,掌心向著秋秋,說一是一,說讓牽就讓牽,臉上也不再是戲弄的壞笑,而是真真的羞澀。

這一點也是秋秋迷她的原因,小女生的時候就像軟糖一樣甜,灑脫的時候又是一身俠肝義膽,兩種狀態極其反差。

抬起手掌捉住那抹柔軟,上次攥太緊,回去後就在微信裡被罵了,這次就輕輕握著,也很心動。

但是女寢離的太近,沒走多久就到了,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約會,不然他非得帶學姐多繞幾圈…

葉子夜抽回手,留下一個小眼神就轉身走了。

又是暈暈乎乎的獨自溜回男寢,樓下又是一片吵嚷。

好熟悉的劇情…

又打架了?

秋秋趕緊跑向喊聲震天的人堆,看清是在拔河後才鬆了口氣。

他不愛看熱鬧,剛準備上樓時,忽的聽見寢室長的聲音。

“520應戰!別猖狂,我們五個人就能斬你們於馬下!”

對面也回應著垃圾話,“呦!對面的朋友,可別只會吹牛逼,也看看你們瘦弱無比的軀體,又怎能與我們比擬,skr~”

遇見rap了,姜禾立刻一馬當先,“嘿!看好你腦子裡沒兩滴的墨水,再不收斂可別怪我把你噴的心力交瘁!這是拔河比賽比的可不是你我的嘴,如果等下摔了一鼻子的灰,Ok,I'm sorry.”

他真有點東西…

“喔吼!!”

人群瞬間騷動起來,對噴垃圾話可太好看了。

兩邊各就位拉起繩子,劉一然在最前,羅永浩在最後,楚農兒夾在王某和姜禾之間,純粹是個添頭。

宿管大爺咬著口哨,剛要吹下秋秋就從人群裡擠了出來。

“算我一個!”

“趕緊的,來中間!”姜禾吆喝著。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他和楚農兒加起來能勉強算一個成年男性了。

“你行不行啊?要不要喊我姐來給你加加油?”

倒數第一在嘲笑倒數第二,有點不當人的成分了。

“別了,她來了給你嚇跑怎麼辦。”

秋秋也學壞了,陰陽怪氣的就懟了回去,當場給楚農兒氣急眼,張嘴就咬了王某一口。

“哎我去?我又沒說你!”

“集中注意力!準備!”

裁判舉起小旗子,讓兩邊擺好架勢。

“預備備!”

“滴!!!”

哨音響起,繩索繃緊。

雖然是理論上的五對六,但是520那四個彪漢子都是有實力的。

一個常年幹農活,一個練家子,一個跳街舞,還有一個胖的賊有實力。

敢小覷他們就是找輸。

完全不需要中間那倆添頭,這四個的力氣就足夠怪物了,也就是發力了兩三下,對面就摔了一屁股灰。

“yaeh~”

六人站成一排跨步抱胸,盡顯勝利者的嘴臉。

“牛逼牛逼,服了!”被拉倒的一方也樂呵呵的。

“還有沒有挑戰者?”宿管大爺高聲問著。

“我們來!”

叫陣的是土木班的老哥。

“快溜!”

土木老哥惹不起,520眼見不妙光速開溜。

“咦————”

鄙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全當聽不見,十二條腿馬不停地蹄躥回五樓。

“哈…哈…不比就不比…你們跑啥啊?”

羅永浩快累岔劈了,平常走上五樓已經夠痛苦了,更別講一路跑上來了,上氣不接下氣,憋的脖子通紅。

“沒聽說過土木老哥的傳說嗎?”

姜禾突然回頭,神神秘秘的,彷彿在說什麼校園怪談。

“啥呀?”楚農兒也沒聽過,他是看著王某帶頭跑了,自已也就跟著跑了。

“從古至今都有這麼一群人,他們低調,話少,但有錢。”

“其貌不揚,灰頭土臉,卻沒人敢惹。”

“身邊幾乎沒有異性,除了螺母。”

“985畢業的和初中肄業一起打灰。”

“而且會一直打。”

“而且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自已的命運。”

“卻義無反顧!”

“他們就是。”

“土木老哥!”

姜劉王在楚農兒面前一人一句,直到進了寢室才住嘴,然後趕緊去了陽臺上觀察戰況。

果然,土木老哥是無敵的,根本就不可能輸,能打敗他們的只有另一個土木寢。

“擦!”

“幸虧跑得快!”

“同意!”

楚農兒相當無語,尋思船舶班畢業了也八成是去一線扛鋼筋拉尺子,不積累足夠實操根本做不上施工監理的,就這還唸叨上別人了…

頹軟的癱在椅子上,跑了一下午,又打了兩小時比賽,身心俱疲。

那三個精神頭賊足,還在瞧下面的拔河大賽,好像堅持到最後的有獎品,不知道是什麼。

脫掉鞋襪,腳丫子總算得到解放,涼爽的很,舉著胳膊,舒服的伸起懶腰。

可他忘了手裡還拎著髒襪子呢,王某剛轉身進屋,一雙溫熱的小襪子就甩到了臉上。

雖然楚農兒並不像男生,身上也一直有股鹽汽水的香甜味,但不代表穿著運動了一下午的髒襪子會不酸…

幾個意思…讓自已拿去洗唄…

真成服務生小王了。

楚農兒忽然感覺手裡一空,心裡一陣不妙,再回頭時,王某竟抓著自已的髒襪子在遠遠的聞。

又酸又香的,好上頭。

“變態你死啊!!!”

一六幾的小身板直接踩著椅子,飛撲到王某頭上連抓帶咬。

像求生之路里的特感傑克一樣,騎頭往死裡輸出。

秋秋剛洗了把臉回來,進屋就嚇的腿軟,那仨也懵逼的看著。

“這倆又咋了??”

騷亂之後,王某本就破相的臉又多了幾道指甲印。

誤會也並沒有解除,幫洗襪子能理解,為什麼要上去聞兩下理解不了。

王某自已都懵了,就是腦子有個鬼畜的衝動,然後沒忍住就聞了一下。

行為過於抽象了,秋秋都不知道怎麼幫他圓。

楚農兒又氣又羞,蹲在陽臺不願意進屋,誰勸都不好使。

王某擦好臉上的傷,便走到陽臺蹲到他對面,楚農兒剜著他,兩人就這麼互相看著,眼神逐漸從針鋒相對變的樂哈哈。

鬼知道他們透過眼神交流了什麼,反正楚農兒嬉笑著進了屋,然後讓那四個把襪子都扔到陽臺上給王某洗。

那能不答應?

八隻臭襪子飛到了他臉上…

各自洗漱完後已經半夜了,寢室長在陽臺晾著衣服,那五個坐在電腦前發呆,總感覺得玩點什麼才能到上床睡覺的順序。

“都趕緊睡吧,明天上午都有比賽呢。”寢室長回屋後提醒道。

“我沒有,我是下午。”楚農兒立刻回他。

“我羽毛球比賽好像也是十點鐘才開始…”

秋秋想了想,好像明天一早就有馬拉松要跑,還是和葉子夜一起呢,於是趕緊爬上床了。

羅永浩的射擊比賽也是上午,雖然都是去湊數的,但是該報到還是要去的。

姜禾的短跑和劉一然的標槍比賽也一樣。

都趕緊上床休息了。

下面就還剩兩個人。

寢室長也不是很困,開啟了書桌的柔光燈,關了大燈讓他們休息。

“來,來。”

楚農兒悄咪咪的向他招著手。

瞬間又想起剛剛遭受的虐待,疑神疑鬼的慢慢往他身邊湊。

笑嘻嘻的看著他貼近,便拿起桌上的小玻璃瓶道,“臉湊過來。”

他不敢。

“我數到三。”

“別…”王某趕緊照辦了。

隨後楚農兒擰開玻璃蓋,裡面是清澈粘稠的液體,用手指勾起一些,塗在那一道道血印子上。

“三七液,消腫止痛的,可別說我不關心你啊。”

“馬後炮有啥子用…”王某悻悻的道。

“那不抹了。”

“別別別,我嘴賤。”

說完扇了自已個嘴巴子,又把臉湊了過去。

“去去去,別挨這麼近。”楚農兒用手側抵著他臉。

“有個辦法止痛效果特別好。”王某眼睛心虛的亂瞟。

“啥呀?”

“親我一口。”

床上那四個“唰”一下就把臉對向了牆。

“我給你一腳!”

王某捂著小腿癱坐在木頭臺階上,疼也不敢叫太大聲。

楚農兒忿忿的蓋上玻璃蓋,眼神好像能殺人。

“媽呀,開個玩笑,你真下死手的。”

雖然出手有因,但是都霍霍成這樣了,也於心不忍,於是小聲說道。

“說個別的要求,我考慮考慮。”

“真假。”王某揉著腿問回去。

“你說說看。”

“嗯……把你尤克里裡送我吧。”

“哈??”

楚農兒想了八百種可能都沒想到這出。

“那是我爸送我的,再說你要那玩意幹啥?”

“那你姐都送秋秋個滑板,你…不表示表示…”

“她倆啥關係?”楚農兒微微眯著眼,兇兇的盯著某人。

“呃…實習情侶。”

“咱倆呢。”

王某嘴角一抽抽。

“摯…摯友…”

“滾。”

“好嘞。”

連滾帶爬上了床,他習慣頭朝姜禾那邊睡,兩個人頭對頭,經常半夜一起用平板看電影。

正常的電影,比如飛馳人生。

王某還學會句名言,只要念念不忘,就一定能呼應上!

這不呼應上了,楚農兒勒令他今晚頭朝自已睡。

他自已也把枕頭和被子調換了過來。

然後就躺下開始玩手機。

王某以為會發生些什麼,結果是他想多了,頓感無聊閤眼睡覺。

殊不知楚農兒是想和他討論什麼事情,結果仰頭一看,早就睡著了。

“睡死你!豬!”

嘴裡罵著,手裡點了付款,二十多萬透過網路流向了一家樂器商。

某人渾然不知。

這一夜睡的香,在鹽汽水大海中衝了一晚上的浪。

一早醒來就坐在床上沉思一個問題,是不是特別迷戀某種食物,身上就會出現相同的氣味。

他特別愛吃橘子,但左聞右聞沒聞到橘子味。

“幹嘛呢?”楚農兒也醒了,而且昨晚還夢見他了,他坐在一片橘子林中的一塊池塘邊釣著魚。

釣魚倒也沒什麼,但他為什麼會拿著一沓劇本釣魚,一邊寫一邊釣…

而且看到自已的時候…

“臥槽你誰?”

“我…楚農兒呀…”

……

他低頭看著手裡的劇本,然後抓起就扔到了池塘裡。

“鬼啊!!”

嚎叫跑開了,自已也就醒了。

誰是鬼?

我?

無名之火心中起。

王某還在聞著自已,一個香撲撲的小枕頭就飛了過來。

“你才是鬼!你才是鬼!”

懵逼了,睡覺還能惹到他??

抱著頭承受著毆打,忽然他就停手了。

楚農兒想起來,他好像沒細說過自已農場的事,只是開學時候提了一嘴,然後送了每人一個黃晶果。

別的就都沒再說過了。

“你…那個農場裡有橘子林嗎?”

王某更懵了。

“你咋知道?”

“還…還有個池塘?”

“你調查我?!”

這下輪到楚農兒懵逼了。

“媽呀…”

僵持了一會,楚農兒找個說頭搪塞了過去。

“你身上有橘子味,猜到的,誰沒事調查你個青年老農。”

“真有!”王某又開始聞自已。

“不對,你咋知道我有個池塘的?”

被問的人嘴角一抽,開始耍無賴。

“我有說嗎?”

“你沒說嗎?”

“誰能證明?”

秋秋立刻閉上了眼。

三巨頭呼呼大睡。

見他表情不自然,王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猥瑣。

“你不會是夢到我了吧~”

然後迎接他的就是一巴掌。

“Morning!蟹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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