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一時間拿捏不準褚師閻到底有沒有潔癖了。

倉庫有些老舊,裡面的燈光也是要死不活地散發著一點光,整個空曠的空間顯得破敗不已。

封卿那張摺疊床孤零零地擺靠在牆邊,褚師閻一言不發地跟著封卿走進倉庫,隨意地將手裡裝得有小黃鴨拖鞋的塑膠袋給丟到床上。

“睡覺。”褚師閻有些疲憊地捏了捏自已的眉心,問:“有洗漱的地方嗎?”

封卿指了指倉庫最裡面的一角:“那裡有水。”

褚師閻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藉著微弱燈光,可以看見那裡有一個水泥砌成的水槽,而上方是一個生鏽掉漆了的水龍頭。

他把床上的塑膠袋開啟,把尺碼偏小的小黃鴨丟給了封卿,命令似的道:“你穿這雙。”

然後他就脫了身上的西裝和打底的襯衫,露出健碩美好的上身,嚇得封卿後退了好幾步,還以為人終於不掩藏真實的面目了,要對他來強的。

就在封卿戒備的眼神下,褚師閻神情自若地換上小黃鴨拖鞋去那邊的水龍頭洗臉衝腳了。

“……”

封卿有些訕訕,默默地把自已從系統商城花1積分買的拖鞋脫下,套上總裁給他買的小黃鴨拖鞋。

他從大黑包裡面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走過去:“總裁,你用這個擦身子。”

褚師閻接過來打溼了水,便擦拭著自已勁瘦的腰身和寬厚的胸膛,封卿嚥了咽口水,低頭打量著自已的細胳膊細腿,忍不住誇讚道:“總裁你身材可真好!”

“下次你健身,也帶著我一起練唄。”封卿主動接過了褚師閻手中的毛巾,給人擦拭著後背,一臉討好地問著。

褚師閻問:“我憑什麼要帶你?”

他長得本就比封卿高許多,現在又站得筆直,封卿一邊踮著腳尖給他擦後頸和肩膀,氣喘吁吁地忽悠著:“總裁,我只有身體強健了,才能更好的為你效力啊,你說對不對?”

褚師閻被他一臉殷勤討好的模樣逗笑:“那好,下次我叫你,就算是哭也都要繼續下去。”

“好好好。”封卿瞧著他健美的身軀忍不住流口水,已經在幻想著自已變成這個樣子的情景了。

倆人弄得差不多了,褚師閻就跟拎小雞似的把封卿帶到床邊:“睡覺。”

摺疊床就是單人床的大小,要容下兩個成年男子,屬實是有些憋屈,封卿建議道:“要不總裁你去睡車上?”

褚師閻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封卿立馬改口:“我去睡車上,你睡床!”

“不用。”褚師閻直接把他推倒在床上,硬生生地與封卿擠在一起:“就這樣就行了。”

“我不挑的。”

封卿:“……”

為了讓床能夠更好地容納兩個人的身軀,封卿只好背對著褚師閻側躺著,他剛確定好睡覺的姿勢,褚師閻的身軀就緊跟了過來,手腳並用地將他禁錮在自已的懷裡。

他剛冷水擦拭過身子,身上的冰涼之感透過他薄薄的襯衫蔓延過來,封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的一顆心顫慄不止。

封卿被橫梗在胸前的手臂勒得喘不上氣,他乞求道:“總裁,你這樣我有點呼吸不上來,手能不能鬆一下。”

褚師閻見他面色不佳,便將手臂往下挪到他的腰間,有些不滿地說:“事真多。”

封卿:“……”

他轉動了一下圓溜溜的眼睛,問:“總裁,你怎麼想到買拖鞋的?”

竟然還跟買的他的同款小黃鴨。

“不買,難道你還要叫我跟你輪著穿一雙拖鞋?”

“……”封卿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人竟然還對昨晚上的事耿耿於懷,上心的事也是奇奇怪怪的。

不過,封卿一想到他這樣一個西裝革履、一副誰都不配挨老子的神情走進超市去挑選小黃鴨拖鞋,然後再一本正經地結賬提著塑膠袋走出超市,簡直要笑掉他的大牙。

果然還是他平日裡太將褚師閻這“總裁”身份神化了,人家接地氣得嘞。

一床薄薄的涼被蓋在倆人的身上,褚師閻身上的那一點涼氣早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灼熱的體溫。

封卿是個有話憋不住的人,但又覺得現在的情形不適合開口詢問,在褚師閻的懷裡扭動了半天,弄得褚師閻好半天睡不著,有些不耐的冷聲道:“再扭來扭去,信不信我把你的脖子扭斷。”

“……”

封卿只覺得脖頸一涼,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已的脖頸,確定還在後,他最終還是將纏繞自已多日的憂慮問了出來:“總裁,你是gay嗎?”

褚師閻:“……”

他忍不住問:“你剛剛就是在想這個?”

封卿:“不是,是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開始我都在想這個問題。”

褚師閻:‘……’

倆人雙雙沉默了一會兒。

良久,褚師閻道:“我不是。”

為了防止封卿再胡思亂想,他道:“我有嚴重的失眠症,上次無意間被你抱著睡了之後,我發現我的失眠症得到了緩解。”

“原來如此,不好意思總裁啊,是我心思齷齪了。”封卿聽到了他的答案,連連道歉,不過整個人也瞬間舒暢了起來,他終於不用再擔憂自已的菊花不保了。

他一把將褚師閻放在他腰間的手挪到自已的胸膛來,極其大方的說:“總裁,你放心抱,只要能讓你睡得著,我義不容辭!”

廢話,總裁給他黑卡花,他怎麼不能把人當兄弟!

大佬加金主的腿,在羽翼未豐滿之前,他還是得牢牢抓住的。

封卿剛打算眯眼睡覺,又想到了白天司機說的植物短短几天快速瘋長的情況,他就直接說出來給褚師閻聽。

褚師閻的語氣倒是不怎麼意外:“我已經發現了,不止植物,動物也發生了異變。”

他遂就把他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訴了封卿。

他今日去見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異能研究局的高層,也是他的伯父褚師痕。

其實確切點來說,是褚師痕邀求見褚師閻一面。

自從退出了異能研究局,褚師閻便徹底跟異能研究局及褚師一族斷絕了聯絡。

既然已經主動相邀了,他倒是想要看看那個老不死想要搞什麼鬼,便去了。

地點是定在褚師家的老宅。

褚師閻到了地方,老宅裡面的僕傭先是神情一僵隨即又面色如常地將他帶到褚師痕的會客廳。

門被開啟,僕傭恭敬地道:“少爺,裡面請。”

褚師閻走了進去,落地窗前雙手負立站著的人聽到了動靜,緩緩轉過身來,只見對方滿頭花白,卻精神奕奕,面上的皺紋溝壑也很淡,但那雙歷經歲月洗禮的雙眼渾濁又平靜,倒映著前方青年挺拔的身影。

“許久未見了,阿閻。”

褚師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跟我這般虛與委蛇。”

“看著叫人難受。”

褚師痕在辦公桌後坐下,被保養得當的臉上露出一抹慈和的笑容來,看著就是一個容易叫人親近的老爺爺:“你還是這般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怎麼,難不成你還要我對一個殺人父母的惡人輕聲細語不成?”

“阿閻,你是親眼看到的,他們是發狂了,伯父不得不這樣去做。”

“虛偽。”褚師閻的眼裡滿是厭惡。

“你還是太孩子氣了,。”褚師痕慈愛地看著他,“就像你衝動的選擇脫離褚師家族一樣,你要知道沒有了抑制劑你只會變成一個發狂的怪物。”

“你父母的下場也會跟魔咒一般延續到你的身上。”

“傻孩子,回來吧,今日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褚師閻面無表情,冷聲道:“抱歉讓你的期望落空了,我只會遠遠地看著你們被自已造的惡果痛苦反噬。”

說完他就決絕離去。

褚師痕望著他的背影,無奈嘆息:“真是一個不乖的孩子。”

他輕輕揮手示意:“去吧。”

隨即就有兩道人影快速從門外閃過,朝褚師閻追去。

褚師閻剛出老宅的大門,就被兩道身影攔住,隨即從二人的身後竄出來兩頭身形巨大、目露兇光的狼。

它們的體型比正常的狼大上五倍,肌肉更加的發達矯健,此時此刻正露出尖銳的獠牙、雙眼泛著兇光惡狠狠地盯著褚師閻。

褚師閻一眼便看出這兩頭狼已經發生了變異,如今能這麼聽話的站在二人的身後不動,想必異能研究局為了馴服他們也費了不少的功夫。

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暫時的。

來的兩個人所擁有的異能是速度、力量加強,他們的等級遠不及褚師閻,更何況他們也不是為了與褚師閻交手。

一想到之前老宅發生的血腥一幕,二人就忍不住覺得背脊生寒。

“少爺,冒犯了。”

二人恭敬地說完話便迅速離開,讓出了身後兩頭變異了的惡狼。

兩頭剛被馴化出來的變異狼種得到了允許,瞬間就張開血盆大口朝褚師閻撲去。

“不自量力。”

那老不死的當真以為一切就是那麼的勝券在握、隨意操控嗎?

褚師閻冷笑,周身泛起強烈的寒意,來自八級以上強者的威壓讓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兩頭本就躍躍欲試的惡狼喉間發出低吼聲,身子卻是慢慢後退,不敢靠近褚師閻半步。

褚師閻卻是沒有給它們繼續後退的機會。

他的四周寒涼無比,被蒸騰而起的水霧瞬間凝聚成食指粗長的冰錐,幾乎就是褚師閻一個眼神的動作,所有冰錐齊齊朝兩頭惡狼射去。

尖銳無比的冰錐輕而易舉地刺入厚實堅硬的狼皮。

兩頭惡狼受痛的發出刺耳的慘叫聲,許是知道對方殺意已決,求生的本能讓它們戰勝了內心的恐懼,忍著冰錐的刺痛,孤注一擲般瘋狂朝褚師閻的身上撲去。

“刺啦——”

一道寒光劃過,兩顆狼頭一同掉落在地,飛濺的熱血在還沒有沾上褚師閻面頰的瞬間就被他周身的寒氣凍結落地。

手中的利刃末端掛著凍結了的血珠,褚師閻直起身冷漠地瞥了眼遠處的一道窗戶,彷彿能夠窺見窗戶後那雙慈和平靜的雙眼,

無人能夠阻擋他的離去。

他加大了油門在寬闊的路道上狂奔,一顆腦袋疼得像是快要爆炸,恨不得在牆壁上狠狠地撞上幾下。

這時他收到了封卿的訊息,那顆狂躁的心總算是恢復半點理智。

他想他得抱著人好好的休息一下。

然後他就莫名地想到了昨晚封卿的那雙小黃鴨拖鞋。

鬼使神差地就將車開到一處超市,在裡面找了好久才買到了兩雙同款。

他並不是個喜歡虧待下屬的人。

雖然目前他名義上真正的下屬就只有封卿一個。

為了專心聽講的封卿,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子,面對面地看著褚師閻。

兩人的鼻息有節律地噴灑在彼此的身上,封卿卻是沒有在意,只是認真地聽講著。

褚師閻並沒有說見的那個人是誰,只是說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變異發狂了的兩頭惡狼,他將它們殺死的經過。

封卿有些擔憂地說:“看來變異的速度正在加快了。”而且變異了的動物似乎變得更加的嗜殺了,力量體格上也直線飆升。

他隨即又道:“咱們儲存物資的速度得加快了。”

聽到褚師閻描繪的自已與兩頭變異惡狼打得難捨難分的情景,封卿不由得生起幾分害怕來,他一開始的想法其實就是收集好了物資就跑路,不跟褚師閻這個陰晴不定的周扒皮待在一起,現在看來自已出去討生活存活的機率也不大啊。

而且褚師閻都說了他不是基佬,那他還不如繼續待在主角大佬的身邊暫時苟著,雖然未知的危險也可能比較多,但人家實力強啊。

這時他又莫名想到了南宮刑月,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末世肯定更加難以求活。

他瞥了眼已經閤眼休息的褚師閻,輕聲試探著:“總裁睡了沒?”

褚師閻微微張開了眼:“……你還有什麼事?”

“我能不能帶一個人跟我們一起回別墅。”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不能。”

褚師閻漠然拒絕:“我討厭人。”

封卿:“……”好好好,感情他在他的眼裡都算不上人是吧?

褚師閻命令:“好好睡覺,不許再說話。”

封卿撇撇嘴,直接背對著人搶過一半的被子睡了。

褚師閻又毫不留情地搶回屬於自已的被子,然後強硬地把人抱在懷裡睡覺。

封卿只覺得胸腔一口火氣在竄來竄去的,恨不得給身後的人一腳。

好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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