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吃完飯又開始鏵田,金環把碗收拾好後放在一邊,然後拿著鋤頭開始把田坎四周的雜草都釧在田裡,接著就拿著釘耙慢慢的把田裡的泥巴搭在田坎壁上。

水田的田坎每年都得用耙犁打過的細泥巴敷上一道,這樣才可以保證水田在收穀子前不會漏水。

初春的天氣還是有一絲冷,雖然上身穿著長袖,光腳丫子在冰冷的水裡泡著,光腳杆在外面露著還是有點冷。

一陣風吹過,樹上的水珠滴落下來,打在渾濁的水面上,漾起一圈圈波紋。

在旅遊的時候能看到這番景象肯定是覺得很美,但在農人眼裡,它卻有些多餘,那水珠落在頭上還是有些冰涼。

“你上田坎還是上得好嘛。”建文鏵完了一塊田,牽著牛走向下一塊田。

金環只是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埋頭接著幹活了,她想趕緊把田坎給上完。

金環露著膝蓋在風中吹了許久,她似乎感覺不到膝蓋的痛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冷。

誠然,膝蓋不是不痛了,只是冷麻木了而已,那冷氣已經鑽進了骨頭縫。

老黃牛在前面拖著耙犁慢慢的走著,建文在後面不停的催促著。

農村人就像老黃牛一樣,想要有口吃的就得任勞任怨。

下午五點多,天已經漸漸的黑下來,建文可算是把幾塊田都鏵完了,他累的不行了。

建文在田邊用水洗掉腿上的泥巴,然後把褲腿放下來,頓時覺得有一股熱氣暖意吹在腿上,直衝心頭。

老黃牛也累的不行了,它吃草的速度都變慢了,可看上去它的肚子明明比中午還癟得多。

“大妹,天都黑了,還剩那塊大的和下面那塊小的,你明天再來弄嘛。”建文拿出旱菸,用力的吧嗒了兩口,這才過了癮。

“嗯,走嘛,回去吃飯,伶俐們應該煮起了。”金環抽出踩在泥裡的腿,又澆了些水洗掉腿上沾的泥巴。

“你先回去看哈飯煮了沒有,我等牛吃兩分鐘草了再給你牽回來。”建文轉頭看了看肚子還是癟癟的老黃牛。

“啊要得嘛。”說完金環就拖著解放鞋走了,她已經懶得再彎下腰去把鞋跟扯上。

金環走到院壩,立志從屋裡跑出來,他老遠就聽到了鞋子在水泥上拖著走發出的摩擦聲。

“媽,這麼晚才回來蠻。”立志接過金環手裡的鋤頭和釘耙,把它們掛在了灶房外面。

“飯煮熟沒得哇,多少炒個肉沒有。”金環還在屋簷坎上洗手就問道。

“沒有嘎,我不曉得割哪塊下來炒。”伶俐放下鍋鏟,站在灶房門口看著金環。

“就是邊邊上那塊拿來洗嘛,公鏵了一天的田,不炒點肉吃不飽。”金環走進灶房,用手指了指灶孔上方燻的臘肉。

伶俐割了一塊下來,放在銻盆裡用刀刮臘肉皮子上的鍋灰,然後又找來鋼絲球用力的搓著。

“公還沒鏵得完蠻?”佳家坐在灶頭前正在往大鍋那邊加著柴,鍋裡的豬草已經沸騰了。

“鏵完了,馬上就來了,快點洗了炒菜。”金環又轉出門,去地裡扯了幾根藠頭用來炒肉。

肉還沒出鍋,建文就牽著牛回來了,他把立志下午放學回家割的草都給了老黃牛,畢竟要讓馬兒跑就必須讓馬兒吃得飽。

“公。”三姊妹異口同聲的喊著建文,建文洗了洗手,就坐下開始吃飯了。

吃完飯,建文又喝了一大碗米湯,這可是農村人飯後的最愛。

“我下去了哈,明天你得行不哇。”建文站在門口問金環。

“我得行,爹,你等哈兒嘛。”金環放下手中還沒吃完的碗,跑去裡屋了。

半分鐘後,金環拿著五十塊錢從屋裡出來,遞給建文。

建文愣住了,他看了看金環,又看了看幾個孩子。

“哪個得要你開錢嘛,我安起心要上來幫你,留起給崽崽些買兩支筆。”建文說完轉身就走了。

金環追到院壩的盡頭,把手電筒給了建文,“爹,天太黑了,看不到路,這兩天路上又有蛇了,你拿個亮照著,我喊妹明天放學了來拿。”

建文接過手電筒,拖著疲憊的步伐走了,他邊走邊裹著菸捲,裹好後掏出打火機,不遠處的黑夜中亮起一小點溫暖的火光。

第二天一早,金環正吃早餐,建文拿著電筒推開了灶房的門。

“爹,你啷個上來了?”金環詫異的問道。

“我來幫你把田坎上了,你這個腳在田裡拖著要辦到哪贊(什麼時候)嘛。”建文把電筒放在沙發上,然後在坐灶頭前。

金環趕緊又在灶孔里加了柴火,給建文下了一碗麵,又煮了兩個荷包蛋。

“你就得屋裡辦點其他活路,我上完把鋤頭和釘耙放在生財們家,你後面栽秧的時候管帶回來。”建文放下碗,去灶房外面扛著鋤頭和釘耙就走了。

“你來吃早飯了再回去嘛。”

“我上完了回去還有事,你不管我。”建文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東方出現了一絲絲彩雲,快來天氣要放晴了,初春的微風吹過,帶著一股萬物生長的氣息,清新且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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