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餘生，讓我傾盡所有補償你好不好？
“林盡染，你想幹什麼？”
林卿棠脊背死死抵著牆角，看著她手中的金線不停的吞著口水。
狗皇帝還沒死，心愛的謝歸彧也還沒登上皇位。
不，她不能死。
“殺了你。”
林盡染走一步停頓片刻，看著林卿棠恐懼驚駭的模樣，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舒爽快意。
能親手殺掉仇人的快意恩仇。
“你敢，林盡染你敢，你該不會以為殺了我，你能逃出生天吧？我告訴你，我不會在冷宮呆一輩子，皇帝離不開我的。”
被太監毆打時，林卿棠死死咬著牙想的全都是撐過去，只要撐過去，過兩日皇帝就會將她接回昭和宮。
可此刻，看著林盡染步步逼近，真的怕了。
她知道，林盡染一定會弄死她。
狠狠的，毫不留情的。
“能不能逃出生天那是我都本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你現在該操心的是，等會兒我殺你的時候你怎麼喊救命。”
林盡染衝她揚眉一笑，腳尖踢到了林卿棠的腳心，“看在我們一母同胞的份上，可以讓你自已選擇怎麼死，我這個做妹妹的是不是仁慈多了？”
她不笑的時候就已經很可怕了，她一笑，林卿棠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用力呼吸了好幾次，想以此減輕林盡染近在咫尺的恐懼，可她卻驚懼的發起抖來，不可控制的發著抖。
從未想過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還是這個從出生就被父親放棄的廢物。
“大姐怎麼不說話呢？是還沒想好怎麼死嗎？”
林盡染微微躬身，轉了轉手腕，黃紅相間的毒蛇飛彈而出，在林卿棠的脖頸狠狠的咬了一口。
幾乎是立刻，中了劇毒後的黑紫，以毒蛇咬痕為中心，異常迅速的漫延。
林卿棠完全沒了皇貴妃的尊貴，崩潰的大吼，“林盡染，林盡染你就不想知道父親為何會這樣對你嗎？”
她想活著。
“重要嗎？小時候因為父親偏心你和林卿瑤，我整夜整夜躲在被子裡哭，甚至問祖父，父親為何不喜歡我。”
林盡染眉宇間染上了真正的笑意。
外祖禁止用活人試藥試毒，她也時刻謹記外祖的教導，但此時不同往日，試毒試藥這種事情總在仇人身上，真的毫無愧疚之心，甚至躍躍欲試。
林卿棠張了張口，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渾身都處於麻痺狀態，無力的顫動著手指，發出無聲的求救。
她以為就會這樣死去的時候，林盡染往她口中塞了顆藥丸，麻痺感瞬間如潮水般褪去。
“林盡染你不能這樣對我，謝歸彧不會放過你的。”
剛才的瀕死嚇壞了林卿棠，喉頭還殘存著藥的苦，她必須要賭一把，賭林盡染這個賤人喜歡謝歸彧。
提到謝歸彧，林盡染瞬間冷若冰霜，凝她許久才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若不提謝歸彧，興許我還會念在一母同胞的份上讓你死的痛快點，既然你提了，就不能讓你死的那麼痛快了。’
林盡染沉沉喊了聲和隱，和隱立刻把成套的工具拎過來，並貼心的問，‘王妃。需要奴婢幫忙嗎？’
林盡染取出一把小巧的錘子，“把她綁了。”
三下五除二，就像當初被綁在矮桌上的兔子，和隱把林卿棠摔在上面來了個五花大綁。
嚇得林卿棠尖叫個不停，“救命啊，來人啊，林盡染要殺本宮了。”
院子裡，剛才暴打林卿棠的太監咿咿呀呀的唱起來曲兒，還有個太監拉起了二胡。
林卿棠的求救聲融進了戲詞，突兀又和諧。
林盡染冷冷的看著不停掙扎，卻又掙脫不開的林卿棠，一手拿刀一手拎錘。
“不要，看在母親的面上別殺我，林盡染你不能殺我嗚嗚…”
林盡染站在她頭這邊，微微附身與她對視。
在林卿棠眼裡，林盡染整個人都是反轉過來的，沒什麼表情的臉更顯得猙獰。
“為什麼不能？”
林盡染目光移動到她的胳膊上，一刀紮了進去。
“啊…”
慘叫聲還沒停，第二刀又落在了她的手腕。
“啊…”
此起彼伏聲聲不絕於耳，4噴濺的血液弄髒了林盡染的衣裙，她的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哈哈…活該父親恨你，你一出生母親便難產而死，憑什麼你卻活下來？讓我和卿瑤沒了母親的疼愛。”
林卿棠終於知道，林盡染絕對不會放過她，只想著死前把心中對林盡染所有的恨先吐為快。
刀鋒沒入皮肉的動作驟然停頓，“你和林卿瑤因為母親生我時難產而死恨我？”
“不該恨你嗎？若是沒有你母親就不會死，父親也不會獨身十幾年，都是你。”
“呵…真是可笑！”
刀鋒換了個地方，直直刺向林卿棠的骨頭，“我們的好父親有沒有告訴你，母親真的只是生我難產嗎？”
林卿棠咬破了唇和舌頭，依舊抵不住身體被刺破的痛，“你…什麼意思？”
“母親難產而死，是林明坤偷偷在參湯裡放了能讓母親血崩的藥。”
林盡染手一鬆，染滿血的短刀哐啷一聲掉在地上，滾了幾下停住不動。
揚了揚手裡的錘子，目光在林卿棠身上掃了一圈，“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你出生之前，林明坤就養了個外室，還給他生了個兒子。”
前世許敬粵能殺妻，一帆風順的將外室娶進門，還多虧了林明坤從中斡旋，從那之後，養外室在後梁終於算不上禁忌了。
別說達官貴人帶頭養，皇帝也偷偷摸摸出宮養了好幾個。
“你胡說，不可能，父親不可能做任何對不起母親的事。”
林卿棠開口反駁，林盡染停下手裡的動作，嘲諷的看著她，“你可知道，林明坤養著的外室是誰？”
“誰？”
林盡染垂眸看著林卿棠衣衫被血染頭，腦海中都是前世被折磨的破爛不堪的自已，哼了聲，“前朝的九公主，戚驚華！”
林卿棠猛地倒吸一口冷氣，也不知是疼得還是嚇得，“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戚驚華！”
她的話讓林盡染緩緩眯起眼睛，“為何不能是戚驚華？”
“我曾在御書房裡，偷聽過狗皇帝與父…親的對話，這個被宮女抱著逃出宮，僥倖活下來的九公主，是被父親勒死的，屍身還帶進宮來給狗皇帝看過，不可能是她，不可能。”
林卿棠抖如篩糠，幾句話說得支離破碎。
她的反應不對。
林盡染怕她疼死，從腰封處取出很容易讓人上癮的止疼散，一點點撒在她的傷口，“林明坤騙了所有人。”
林卿棠大口喘著氣，人四仰八叉的被綁在桌子上，看上去非常的不雅觀。
怒極攻心，一口血噴出去又全部落在她的臉上身上，“那個外室生的野種叫什麼？”
林盡染說了個名字，林卿棠滿是血的臉止不住的抽搐，“竟然是他，竟然是丞相府的管事，哈哈哈他竟然把人帶在身邊。”
她笑得瘋魔，怎麼都止不住，“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恨他，就想抓住他把柄，於是派了人監視他，但他太陰詭狡詐隱藏的太深，才會這麼晚發現。”
自然不能說因為前世察覺到不對勁，偷偷跟蹤林明坤意外發現的。
“你也是真蠢，利用我就利用到底，告訴我林明坤這些事，我絕對會千刀萬剮了他養的那個外室。”
林卿棠抽噎的喘息，強烈的求生意志讓她願意跟林盡染統一戰線，“我是被林明坤矇蔽，你想辦法恢復我皇貴妃之位，讓我替母親報仇，也讓我餘生有機會傾盡所有補償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