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要—吃—飯——
淨雲塔三人一個比一個窮，只能坐著觀望一下。身旁有人捶了一下椅子，聲響不大，淨雲塔抬眼望去，只見椅子上坐著的人披著斗篷戴著兜帽，甚至還有面具把上半張臉擋住了，而裸露出來的部位更是驚人的蒼白。
這人在抖。
淨雲塔收回目光。
報價來到了四千萬了，已有不少人收手，只剩一號包廂和二號包廂在爭，最後是一號包廂以五千萬的價格帶走了這塊鱗片。
旁邊的人站了起來，匆匆離開了這裡，淨雲塔摸摸鼻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癱著。
最後一樣洗髓液也抬了上來，估計有很多人都是為了這個而來，最後也依舊拍了個天價出去。
拍賣結束，三人不緊不慢的往回走。顏裴還興奮叨叨著：“我們以後也經常來吧，來吧來吧！”
聶雲奇怪道：“為什麼？
“我老爹說了，要是想多認識些奇珍異寶，直接來拍賣行，要是運氣好就能遇到不少好東西。”
顏裴開啟手機道：“這個小軟體會提前告知未來三天要拍賣的東西。”
“好好好，來來來。”淨雲塔走出門道：“快走了，終端有新訊息了。”
他看著從作戰機出來後就一直戴在手腕上的終端，而終端上之前顯示的[淨雲塔 336號]已經變成了[淨雲塔 333號]。
顏裴看了一眼自已的終端，奇道：“誒，我之前是465號來著，現在變成300號了。”
聶雲沒有說話，只是給他們看了看終端上的數字。
[聶雲 11號]。
“這個數字不會和我們的成績有關吧……”顏裴看了眼淨雲塔的終端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連淨雲塔都只有333，那就不會是隻和成績有關了。
顏裴還想再研究會，聶雲打斷他道：“先走吧，馬上集合了。”
而淨雲塔早就走出老遠了。
下午三點，剩餘的考生全都在會堂集合，會堂裡從下方彈出一排排座椅，淨雲塔隨處找了個地方坐下。
顏裴和聶雲坐在他身側，顏裴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和誰都能嘮起來，此刻已經和周圍人打成了一片：“誒你的號碼是多少啊？”
“367，你的嘞？”
“300。”
“我的是200誒！”
淨雲塔專注玩手機，聶雲則是冷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並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倆。
擴音器被沈臻彧開啟，發出一陣電流劃過的滋滋聲：“……喂？嗯，好，我宣佈一下分班名單。”
“素芸，一班”
“夜正卿，一班”
……
“聶雲，一班”
“鹿泉，八班”
“淨雲塔，八班”
“顏裴，八班”
……
沈臻彧的語速飛快，四百人分了八個班，只可惜聶雲和他們不在一起。
“分班制度待會會由你們的班主任告訴你們，我代表全體師生歡迎你們的到來，現在可以回自已的教室了。”
沈臻彧說完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就走了，留下一群學生面面相覷。
一班在一樓，八班在八樓，顏裴和淨雲塔都是二級異化者，因此爬的很是輕鬆。
“誒，不是說七樓以上會安電梯嗎？怎麼沒看到？”
“因為學校太窮了。”淨雲塔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兩人慢悠悠爬上八樓，他們的教室在最右邊，此刻來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
講臺上有個黑髮男人坐著，他掀開眼皮看了眼進門隨意找座位坐下的兩人，又收回眼光翻開了檔案的下一頁。
過了不久，學生都陸陸續續地到齊了，一共五十一人。
“安靜。”
黑髮男人站起身來掃視了全班一眼，見沒有聲音了緩緩道：“我叫烏彌，是你們的班主任。你們可以稱呼我為烏老師，或者，教官。”
烏彌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中央軍校在全國排名第五，它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叫軍方的後花園，意思就是從央校出去的，大部分都會進入軍隊就任。但是！”
他冷冷道：“你們這一批，不算上先前受傷的人，一共有四百人，而你們！都在這倒數一百人內！就憑你們也想參軍？做夢！”
“我來和你們說一下分班規則。一班，前五十名，二班，前一百名，以此類推。只有七班和八班，是最後一百人隨機分班。央校鼓勵上進，因此每年都有一次分班考試。”
烏彌道：“但就往年來看，七班和八班的人基本都是互相流通，我認為今年也會是這樣。”
他翻開桌上一疊的學生檔案道：“現在登入你們的終端，找到自已的位置。”
“給我記住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預備役，都給我用軍人的要求來要求自已，聽明白沒有？”
沒有一點聲音。
烏彌猛地拍桌子：“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
“嗯。”烏彌點點頭道：“以後也要這樣，我問什麼你們必須回答，聽見沒有？”
“聽見了！”
烏彌徹底滿意道：“很好，明天再選班長。現在開始第一節課，交通工具的使用與維修。當然，真傢伙只有一二三班的人有資格使用，你們只能背相關知識……”
烏彌講的十分仔細，淨雲塔看著在講臺上板書的烏彌，看著看著……目光就呆滯了。
他好想睡覺……
烏彌一回頭便看到眾多人裡發呆的淨雲塔，一粉筆頭飛過去：“旁邊靠窗的那個！對，就是你，第一堂課就發呆不聽課，給我去走廊上站著！”
淨雲塔便滾到外面站著了。
多好啊，還背光。
……他果然和讀書無緣！
今天下午只有這一節大課，兩人下了課後去找聶雲，三人一起往外面的小吃街走去。
聶雲邊走邊道：“待會和你們說件事，你們吃什麼？我想吃麻辣燙。”
淨雲塔：“火鍋。”
顏裴：“燒烤！”
三人：“……”
顏裴瞪大眼睛看著淨雲塔：“不是……這是夏天，三十七八度！你要吃火鍋？！”
淨雲塔無比冷靜：“有空調。”
“不是，這不是一碼子事……”
最後三人還是去了麻辣燙店。
店很小，老闆在前頭忙的熱火朝天。顏裴迫不及待地挑了自已喜歡吃的遞過去，回頭一看淨雲塔手裡一盆的蔬菜，抽了抽嘴角：“怎麼全是葉子啊，好歹吃點肉吧。”
淨雲塔淡淡道：“我不喜歡吃肉。”然後又夾了一大把娃娃菜。
聶雲不像顏裴一樣碗裡全是肉，好歹是葷素搭配。
在等待的時候聶雲道：“我們老師給我們透露了一個訊息，那就是兩個月後有八校的聯合考試，我們叫做聯考，到時候央校內部會先進行班級推選，然後每年級再選兩百人參加。”
“按照往年來看，一班所有人直接入選，然後就二班的前三十直接入選。剩下一百二十個名額由剩下的班級平分。”
淨雲塔皺眉道：“這個是看什麼成績來推選的？”
聶雲用右手撐著頭，左手把玩著自已的頭髮：“不知道。一個月後，所有的作戰機開放，一共是三百臺。所有的人都可以爭取作戰機的使用，然後在作戰機內提升自已。”
他放下手道：“軍部最近研究了一個新的世界，具體打法還沒公佈，不過也快了。我們的聯考內容，很有可能在作戰機內進行。”
“來咯，小心燙啊！”老闆風風火火地端著一碗冒著綠光的麻辣燙來了。
因為淨雲塔點的全是蔬菜，因此只有他的熟了。他熟練地往裡倒了幾乎半瓶花椒油：“沒事，既來之則安之。”
聶雲的第二個被端上來，他不動聲色地往裡撬了整瓶辣椒醬。
顏裴思考道：“按你這麼說的話，留給我們的時間豈不是不多了？”
聶雲淡淡道：“何止，全校四個年級，作戰機就三百臺，我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摸索作戰機的新打法。”
顏裴的最後一個端上來，聶雲又是一把辣椒撒進碗裡，甚至還想給淨雲塔那清湯寡水的碗裡倒點，被淨雲塔一筷子開啟。
眼見聶雲還想往顏裴碗裡塞點辣椒，他嘴角抽抽道：“不了我不吃辣，我胃有病。”
於是聶雲就滿意地吃了一碗辣椒燙。
晚上，顏裴難得沒有熬夜，三人早早就躺在了床上。
顏裴翻來翻去一直睡不著，乾脆爬起來聊天：“誒你們說，一個寢室四個人，還有一個呢？”
淨雲塔對面的位置一直沒人，他閉著眼躺的十分安詳：“不知道，可能人家在周邊有房子呢。”
“也是。那一個月後的聯考你們打算怎麼辦？”
“兩個月後。”聶雲糾正道。
淨雲塔眼皮都沒抬一下：“八百人參賽，三百臺機器，我不信學校會讓我們一人一天輪流來。”
事實上他猜的很對。聶雲悠悠道：“前三十有專屬的作戰機，剩下的就去爭吧。”
“我們都還不知道新的打法是什麼，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早點睡覺。”淨雲塔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面對牆道：“睡吧睡吧。”
顏裴用被子蓋住肚皮默默數羊，數到後面越數越精神，爬起來怒喊：“睡不著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