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差點就被撅了
是聶雲！
聶雲速度極快，轉瞬便來到花水蛇身前。
此時他並沒帶墨鏡，金黃的蛇瞳在黑夜裡幽幽地散發著光芒。
他瞪了一眼僵住的花水蛇，喝道：“還不滾？”
花水蛇轉頭就跑！
給鹿泉看的一愣一愣的。
“回神，下去了。”淨雲塔掃了掃他的眼前，想要帥氣的一躍而下沒想到在樹上蹲久了腿麻了，一躍不成還差點滾下去，被聶雲的蛇尾一把撈住。
這副身體還真是不如以前了啊……淨雲塔嘆了口氣，再次向鹿泉招手：“下來吧，他和我們一樣是考生。”
見聶雲確實沒有攻擊意圖，鹿泉暫時放棄覺得這人是擬人化異化體的想法，落在地上穩穩站住。
聶雲的三級異化能力是“精神毒素”，但還有一個伴生能力就是可以將雙腿轉化為蛇尾，同時作戰能力大幅加強。
而異化身體的某個部位則是所有三級異化者的伴生能力，只不過有強有弱，而聶雲很顯然屬於很強的那部分，而且是天賦異稟。
聶雲睜著金黃的蛇瞳，他的身體從腰腹的位置往下就開始覆滿鱗片，蛇尾長有四五米，看上去十分粗壯有力。
鹿泉看了他一眼道：“三級異化者？”
聶雲看了看鹿泉的耳鰭，開始面露迷茫。淨雲塔及時解釋道：“異化方向是白鯊，這個估計是他們異化殘留的特徵……”
“哦。”聶雲點點頭，然後道：“看一下終端，加了一個退出系統。現在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我們先退出去再說。”
淨雲塔問道：“顏裴呢？”
“所有的考生包括監考老師都已經出去了，這裡只剩下我們三，所以先出去再說。”
聶雲按下了退出鍵，整個人化作粒子緩緩消散，淨雲塔就是有再多想問的此刻也只能退出去再說。
耳邊嗡嗡地響著，淨雲塔緩緩睜眼，入目即是碧藍的艙頂。他左右摸索了一下，成功在右邊摸到一個按鈕按了下去，艙頂瞬間開啟，強光頓時照的他緊閉上了雙眼。
耳邊的聲音逐漸清晰 ，有人喊著醫生，有人甚至還未甦醒，淨雲塔費力爬出作戰機，外面的世界和虛擬作戰機內世界的時間應該是一樣的，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他動作都僵硬了不少。
“誒醫生快來，這裡也有個出來了。”身旁有人喊道，馬上便有一個金髮男人走來把淨雲塔按回作戰機內。
他拿出聽診器按在淨雲塔心臟處：“心率正常，深呼吸，有沒有頭暈作嘔的感覺？”說完又抓住他的手用針刺破取了滴血，安慰道：“沒事了，好好休息會，有什麼不適立刻報告。”
他指了指旁邊那個叫他過來的男生：“安艮，你來照看他一下，我先去看其他人了。”
“哦哦好。”被稱作安艮的男孩把凳子挪了過來，他朝作戰機內探了探頭，見淨雲塔費力想爬起來，連忙扶了他一把。
淨雲塔被壓著聽那個金髮醫生叭叭叭了半天，一句話也插不上，此刻才有空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艮遞給他一杯水，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聽說是作戰機內自帶月球潮汐系統突然故障，導致外面的作戰機有好多瞬間癱瘓的，在裡面的人沒有防備，有的直接被拉扯出了作戰機，有的差點困在裡面出不來！”
他左右看了看，靠近了淨雲塔道：“據說還把裡面正在實驗的一個異化體給不小心放了出來呢！”
“原來是這樣。”淨雲塔喝了杯水，此刻也緩過來不少。
他爬起來長腿一跨出了作戰機，朝著安艮笑笑：“謝謝你的水和你的解說，我先去找我的朋友了。”
安艮抬頭看著對他笑的淨雲塔，看著看著，臉紅了。
他趕緊低頭道：“好，好，請注意安全！”
“？”淨雲塔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轉頭向外走去。
這個房間裡有十幾臺作戰機，有的人甚至還在昏迷中，旁邊正有兩三個護士圍著檢查。淨雲塔轉了一圈並沒看到顏裴和聶雲，打算往外走去找他們。
“現在暫時還不能出去。”金髮醫生擋住他道。
淨雲塔皺了皺眉：“我要去看看我的朋友。”
“可以，但不是現在。”金髮醫生狹長的雙眸看著他，眉頭緊鎖：“作戰機出了這麼大問題，所有人都不能離開房間，必須等到篩查完畢才可以。”
“哦。”淨雲塔蔫蔫的。房間內有股淡淡的香味，聞的他十分睏倦。
金髮醫生見淨雲塔不再想出門，也緩和了神色：“坐吧。”
他倒了一杯水給淨雲塔，淨雲塔只覺得靠近他後香味好像濃了點，這才後知後覺發現是這金髮醫生身上的香味。
“是安神香，我的名字叫溫靖，立青靖，你是淨雲塔對吧。”溫靖笑的溫和，淨雲塔點點頭：“對，溫醫生，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如你所見，最新一批作戰機出現了很大的故障。也許你在作戰機內沒有發覺，但你真正在作戰機裡的身體則是會遭受巨大的傷害。”
溫靖敲敲桌子，道：“作戰機的連線方式是直接聯絡大腦的，一旦出了什麼問題，最先受損的都會是大腦。而這批最新成果只有軍部和我們擁有，與之接觸的都是內部人員。”
他眯了眯眼，冷冷道：“很難想象，如果你們這四百八十名學生出了問題，軍部和校方將會面對多大的輿論指責……”
接下來的話他並沒有說下去，而聰明如淨雲塔也懂了溫靖的言外之意。
雖然這世道看上去太平，異化人與普通人之間和睦相處，其實內地裡的矛盾早就一發不可收拾，直到幾年前那場研究室爆炸案後才徹底爆發。
淨雲塔點點頭，道：“我在裡面遇到了一個異化體，看能量波動來看像是有三級，但似乎和你們說的正在實驗的異化體不是同一個？”
“是的。”溫靖點點頭，緩聲道：“你遇到的那條花水蛇是我們投放的，最普通的一個三級異化體。真正的實驗異化體在森林的最中心，被人造毒霧困住了。也幸虧你們跑的遠，人又少，不然這情況還真說不準……”
“那個時候是隻剩下我和另一個了嗎？”淨雲塔想起聶雲那時候的說法，不由問道。
溫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們去暗殺異化體一路向西邊走，而潮汐出問題的時候你們正好在最西邊，那個時候我們已經讓老師進去帶走學生，因為你們離的實在太遠，因此終端根本接受不到指令。”
所以他和鹿泉才沒看到任何人。
“那我們之前為什麼也……”
“那是你們的跟隨老師為了給你們增加難度，特地把你們繞開了。”誰知道你打架打的越來越偏。
淨雲塔消化了一下資訊量，露出了他的第二個笑容：“好的，謝謝醫生。”
“沒事。”溫靖還待說些什麼，一旁的護士急道：“溫醫生，這個人醒過來了！”溫靖只得趕緊過去。
淨雲塔坐在一邊思考了會。
這個作戰機能夠把戰鬥內容實時播放在外面，如果是這樣的話……
淨雲塔摸了摸光潔的下巴，抬頭看了一圈，並沒看到鐘錶。
他只得走過去問安艮，安艮正在幫護士拿紙巾，看到淨雲塔臉又可疑地紅了：“現在，現在？哦，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了。”
等到淨雲塔他們被放出來時已經將近天黑，看著溫靖黑沉的臉色就知道人沒抓到，好在受重傷的學生不多，致死的更沒有，校方也只能以維修失誤掩蓋了過去。
顏裴轉來轉去可算找到了淨雲塔，聶雲跟在顏裴的身後，看上去好像沒有任何不適。
三人摸去食堂吃飯，又將作戰機內的行形對了一遍。顏裴啃著雞腿道：“哇你是不知道，我們那邊簡直就是大混戰，醒的早的弄清楚狀況後就去獵殺異化體，後醒來的人裡發現弱的都被殺完了就去找人的麻煩，看到人就是上去幹……”
他又喝了一口冰橙汁，呼了一口氣道：“你是不知道，我剛醒來的時候在一個洞裡，睜眼就看到洞外有個人拿著刀往另一個人身上捅……雖說高中時候模擬過殺人形異化體吧，但人殺人對我的衝擊力還是有點大的……”
顏裴越說聲音越小，聶雲接著道：“然後我就找到他了，順便把那個人打走了。”
“沒弄死他嗎？”淨雲塔貌似開玩笑道。
聶雲懶懶地瞥了他一眼：“軍校裡最忌手足相殘，自相殘殺。等著吧，那些把主意打到人身上去的必定會被刷走。”
顏裴吃完了，嘆道：“誰知道這個實戰考試來的這麼猝不及防，我還以為起碼要告訴你一聲呢。”
“嚴格來說，沈臻彧也算是告訴我們一聲了。”淨雲塔擦擦嘴巴，起身道：“走吧，回去，估計明天就是筆試考試了。”
這次的意外校方也給出瞭解決方案，沒有受傷的人保留這次成績，第二天早上參加筆試考試，受傷的人不保留這次成績，一個月後進行補考。
三人慢悠悠地逛回宿舍，顏裴躺在匆匆忙忙鋪的床單上玩了會手機，不一會便睡的天昏地暗。
淨雲塔看了眼睡的死沉的顏裴，坐到聶雲的床邊：“你能化蛇的樣子沒被終端錄入吧。”
“沒有。”聶雲的手背上浮著幾片蛇鱗，被他遮了一下。
淨雲塔給了他一個小瓶子，裡面是鮮紅的液體：“在這裡一定要藏好……如果我們能夠進入上層的話，就能知道浮屠的下落了。”
聶雲將小瓶子接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