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異化起源
眾人紛紛解散，淨雲塔五人跟了過去。
烏彌並沒走多遠，直接在競技場內找了個角落：“說吧，那場二對二和五對五的戰術是誰制定的？”
“是我。”鹿泉道。
烏彌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在這麼多天的觀察後，他對淨雲塔和鹿泉的看法就是毫無存在感，兩人即使是經常搭檔也沒怎麼見過他們作戰，經常是上臺就認輸。對鹿泉更是隻有一個“長的像女的一男的”這種念頭。
烏彌淡淡嗯了一聲，道：“表現很不錯，沒有受過專業的實戰訓練仍然能打出成績，這很好。”
“但是就我來看，你們打的簡直是亂七八糟，毫無章法。尤其是那場二對二，鹿泉是吧？我問你，當時要淨雲塔直面沈夢的攻擊你一開始有沒有想到過？”
鹿泉悶悶道：“有，但我只要求他能跟上我的速度，好在後面完成反包抄。”
而且如果淨雲塔要是沒跟上，他也有把握先淘汰陸紫宸。
烏彌望著他漂亮的藍色眼眸，沉聲問道：“那他要是沒躲開呢？”
鹿泉瞬間回道：“他肯定能躲開。”
“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跟他說過不用管我，做他要做的事。”淨雲塔黑沉沉的眸子望進了烏彌的眼裡。
他說：“而我一定會躲開。”
在上場前，鹿泉低聲和他說了自已的計劃，也說出了自已的擔憂。
那時候淨雲塔只說了一句話：“你在實行計劃的時候，所有包括我的意外因素你都可以不用考慮。”
他看向鹿泉道：“因為我一定會完成你的要求。”
而烏彌幾乎要被淨雲塔這番話給氣笑：“喲，年齡不大口氣不小，這也就是在和同學之間切磋罷了，要是對面掄錘子那個女孩不收力你今天腦袋就得開花。”
淨雲塔無比冷靜道：“利用他人的惻隱之心有時候是必要的。”
言下之意就是認定沈夢不會對他用全力。
烏彌被他整的徹底沒脾氣了：“行，夠自大。希望你在兩個月後的聯賽也能這麼囂張。”
說完便不再理淨雲塔，回頭把所有人展現的弱點都說了一遍，最後轉頭看向淨雲塔：“你跟我來一下。”
揮了揮手：“你們也都散了吧散了吧。”
淨雲塔跟著烏彌走在回教師宿舍的小路上，校內的綠植覆蓋率挺廣，烏彌帶他走著小路。
夏日的白天要長很多，因此到了晚飯時間還能看到遠處夾在兩棟教學樓中間的落日。
“你的異化方向是白鴿？”不多時，烏彌冷不丁開口。
“對。”淨雲塔答道。
烏彌站住不動了：“你的一二級能力是什麼？”
“修復和探測。”淨雲塔隨口胡謅了一把，而且他的能力確實很像，也不怕被烏彌發現。
烏彌把他帶到一個小亭子在石桌旁坐下，旁邊有不知道哪班的學生跟烏彌打了個招呼，隨後便離開了，於是這個小亭子內只剩下了淨雲塔和烏彌二人。
烏彌示意道：“坐吧。”
淨雲塔坐到他對面，靜靜等著烏彌接下來的話語。
但烏彌並沒有問些異化能力的問題，而是跟他說起了人類的異化史：“你知道人類異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一百年以前。”
“不，準確來說，是一百零五年前。那年也是這樣的夏天，所有的人和事都和平常一樣沒有變化……直到那一天。”
烏彌翹起二郎腿，彷彿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中：“那天原本和往常一樣，誰能知道海嘯會毫無徵兆地發生，將南邊的群島全部淹了，中部都被淹了一半，就連最乾旱的西部也整天整天的下暴雨……”
“而異化，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淨雲塔點點頭，這些東西他在史書上看到不少回，幾乎每個地區的史書都是這樣的開頭。
烏彌毫無察覺，自顧自道：“那個時候幾乎沒有農作物能活下來，因此吃飯成了最大的問題，既然人沒有吃的，動物也肯定沒有，於是，全球異化就這樣開始了。”
“只是，這次的異化實在太快也太過迅猛，人類因為承受不住直接爆體而亡的更是數不勝數。就這樣過了一年，首都那些科學家在一年後發現了異化源頭，就是海洋。”
“他們猜測海洋裡有一位神明，為了懲罰人類過度開發資源。這也是有依據的，因為他們檢測到海洋裡有十分濃烈的異化源，比當時所有異化者的異化源加起來還要強大。”
烏彌垂下眼簾：“所以他們派了一批人前往談判，雖然最後那位神收了祂的神通，不再下暴雨又發起海嘯，但那批人最後也沒能回來。”
“這些我都在書上看到過。”淨雲塔疑惑地看向烏彌，純黑的眸子染上了落日的餘暉，看起來像是從黑暗中照耀出了一道光。
烏彌看了他一眼，隨後抱手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的最終目的是軍部的話，還是不要去了。”
淨雲塔接著裝傻：“為什麼啊？”
“你的探測能力很好用吧。”烏彌突然靠近，盯著淨雲塔：“你在釋放你的探測能力的時候我有時候並沒察覺到你使用異化源，但有時候又能感覺到。”
淨雲塔猛地往後退，同樣死死盯著烏彌。
烏彌淡淡一笑：“別緊張，我想說的是，你一定接受過特殊訓練，對吧？那我再次奉勸你不要進軍部。”
淨雲塔驚疑不定，面上卻只剩疑惑：“為什麼？我聽說軍部很缺探測員。”
“並不缺，探測員的福利都挺好的，因此很多人願意去軍部。但是你也要知道探測員要面臨什麼。”
烏彌站起身來，示意淨雲塔跟上：“有的探測員探測範圍廣，可以在外圍提供視野；但有的探測員探測範圍窄，那就必須要親自去涉險……但無論探測員的探測範圍是多大，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他們必須都要上戰場，而敵人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探測員。”
“不然你以為每年這麼多人去，到最後依舊緊缺，正是因為供不應求。”
烏彌停下看著淨雲塔，嚴肅道：“我並不知道你的探測範圍是多少，探測能力怎麼樣，但我依然不希望你去軍部。”
恰巧白雲散開，落日的餘暉正好照耀在兩人身上，襯得淨雲塔整個人都在發光。
他眉眼彎彎的：“老師，你是怕我遇到危險嗎？”
烏彌見他人畜無害的笑容，眼睛亮亮的像是有光，他說：“謝謝老師給我的建議，但我還是要去。”
烏彌見他之前那一長串話全部白講，瞪眼道：“不聽勸就算了！”
“別呀老師。”淨雲塔連忙喊住轉頭就走的烏彌，“鎖定”展開五十米，無比清晰地呈現在烏彌腦海內。
烏彌睜大雙眼，仔細感受著腦海內的影象。他剛剛並沒有感受到淨雲塔的異化源波動，耳邊全是淨雲塔的唸叨。
“我覺得已經可以了…………老師……我們想在幾個月後的聯賽上拿到好的名次，幫幫我們吧？”
烏彌神色複雜地看向淨雲塔：“幫什麼？幫你訓練如何控制探測能力的範圍？我看你這不是做的很好？”
淨雲塔嘿嘿笑了一聲，看上去倒真像個小孩：“老師之前是軍部的探測員吧，那為什麼會來這裡當老師呢？”
“你調查我？”烏彌吹鬍子瞪眼，甩袖就走。
淨雲塔趕緊跟上：“沒有沒有，老師的簡介裡可以查到。那老師能再多給我說說軍部的事嘛？”
“不行。”
烏彌義正言辭。
“就說探測員！”
“不可以。”
烏彌捂住耳朵。
“老師……”
“別喊了，我們不能透露軍隊的訓練內容和任務內容。”
“好吧。”淨雲塔只得放棄，但這點資訊也足夠了：“那老師要一起去吃飯嗎？”
烏彌這才後知後覺已經快要晚上，面前的少年還什麼都沒吃，“不去不去。”
“那我走了。”淨雲塔掏出終端給聶雲發了個訊息就向食堂走去，被烏彌喊住。
烏彌道：“你的這種能力還有誰知道？”
“我的幾個朋友。”
“很好，以後也不要輕易向別人展現你的能力，明白嗎？”烏彌看上去很嚴肅。淨雲塔點點頭：“明白。”
食堂內，聶雲聽完淨雲塔的講述後皺眉道：“老師說的估計沒錯，這些資料都已經公佈過了，但同時好處也在加倍增長。”
顏裴點頭道：“我爸爸也說過以後要我不要去探測組，死亡率真的很高。現在有的地方已經研究出能夠探測到很細微的異化源波動的儀器了，有這玩意就是想暗殺都不容易。”
顏良是軍隊裡的人，具體做什麼的顏裴也不知道。
淨雲塔摸摸下巴，“我就是有一點好奇，他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他原本是在第一部隊服役的，中間是出了什麼事，因此才提前退休到了這裡教書，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去教墊底的班級。”聶雲補充道：“我們班主任說的，他和你們老師一向不合，你們不知道嗎？”
“這我們還真不知道。”顏裴無語道：“平時我們不是跑圈就是打架，就晚上才能看到他。”有時候晚上直接變晚自習，更是一整天都能不見人。
淨雲塔正好吃完：“行了，回去吧，想這些還不如想怎麼搶到聯賽名額。”
聶雲表情怪異道：“我聽說你們和五班打架，打贏了，還拿走他們二十個名額？”
“對啊。”顏裴一說到這個，不存在的尾巴就要翹天上去：“來來來哥好好跟你講講我當時的英姿颯爽……”
“得了。”聶雲擺擺手道：“你們的比賽影片已經被錄下來了，我們班也看了一遍。這都不算什麼，但你們要小心些了。”
淨雲塔無語了。
這個居然還錄下來？
那豈不是把他們打的亂七八糟的過程也錄的清清楚楚？
久違的尷尬症犯了……
顏裴可不管尷不尷尬，“小心什麼？”
“班級挑戰賽的規則裡有一條，輸了的班級可以重新挑戰，但不能帶走其他額外的獎勵，只能拿回自已之前輸的東西，除非贏的班級願意加碼。”
淨雲塔搖搖頭：“之後再說吧，回去了。”
於是三人頂著剛露出星星的天幕走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