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坤寧宮門口發生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其他各宮。

關雎宮中,貴妃在貴妃榻上逗貓,她手裡抱著尺玉貓,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

貓在她懷裡舒服的舔著自已的毛,十分乖巧。

彩兒得到訊息之後,臉上抑制不住興奮,快步走到內殿回稟。

貴妃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眼眸都沒抬,只是慵懶的問:“何事?”

她算著日子,這才被禁足兩天,還有八十八天,不知之後的日子要怎麼熬。

不能出去的日子,讓她覺得生活索然無味,而且最近也見不到皇上,更讓她心灰意冷。

彩兒湊近告知了貴妃:今天皇后如何裝扮成宮女,徐莞芝如何折辱皇后,皇后在佛堂討得皇上憐憫,最後徐夫人被貶為小儀,禁足到明年秋分。

貴妃聽到之後,馬上來了精神,她放手讓貓離開,自已坐臥起身子,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拍著手說:“好好好,這個徐莞芝平時仗著有太后的寵愛,不可一世,飛揚跋扈。現在被皇后教訓一下我是樂見其成的。”

虹兒在旁邊也聽著高興,附和道:“是呀,她一個從一品的夫人,平日裡仗著有太后的撐腰,竟然不把正一品的貴妃放在眼裡,這次剛好打壓她的氣焰。”

貴妃不由得眯起眼睛,聲音難掩興奮地說:“得罪了太后的心頭肉,現在皇后可是有苦頭吃了。”

彩兒也同樣開心的說著:“誰說不是呢。今天傍晚太后就派田嬤嬤去坤寧宮,誰知道皇后連坤寧宮的門都不讓田嬤嬤進,皇后直接堵在門口對著田嬤嬤破口大罵,氣的田嬤嬤跑回慈寧宮告狀。”

貴妃哈哈大笑,拍手叫好:“這個皇后確實有點意思,每天都在變著法子作死。我原本以為徐莞芝已經夠飛揚跋扈了,沒想到皇后直接變成潑婦在門口破口大罵。這不比聽說書有趣?且看太后如何收拾她吧。”

彩兒看到貴妃一臉期待,實在不想打攪她的興頭,但是又不得不提醒她:“娘娘,今天皇上在佛堂處理徐小儀的時候,說……”

看到彩兒欲言又止的模樣,貴妃收斂了神色,厲聲問道:“說了什麼?”

彩兒有些艱難的開口:“說是因為看到徐小儀欺負皇后,皇上倍感心痛……”

哐的一聲,貴妃榻上的玉如意被砸到地上,碎成幾瓣,蘇婷婷胸口高高低低的起伏,顯然是動氣了。

彩兒在旁邊趕緊閉嘴,不敢繼續言語。

蘇婷婷突然眼眸含淚,語氣中一半失落,一半怨恨地說:“這才幾天,他們才見了幾面,就倍感心痛……皇上寧願得罪太后也要護皇后周全。我被禁足,被罰俸,皇上可曾為我感受到心痛?果然是: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說完蘇婷婷淚珠滴落手心,她抬手胡亂的用手擦拭著臉上的淚珠,眼神中盡是不甘與失落。

她希望明天儘快到來,最好皇后癲狂到把太后徹底得罪,太后把她逐出宮去。

她心裡一狠,暗自想著:“如果太后不動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旁邊的彩兒和虹兒看著貴妃落淚,非常焦急。

貴妃這些年一直在苦心求子,因為保持腰肢鬆軟常年服藥,本就不易懷胎。

再加上她的性格,平日裡總是大喜大悲,更不利於身體調理。

在這後宮之中,有子嗣才可保住恩寵和榮華富貴。

眼下被禁足,是最好調理身體的時候,彩兒心想:以後都報喜不報憂吧。

坤寧宮門口的訊息同步傳到錦繡宮。

淑妃被禁足這兩天裡,每天不是練習書法,就是覆盤圍棋。

雨霏在旁邊幫淑妃磨墨,晴雪從外入內,欲言又止。

淑妃在宣紙上寫著: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

追字最後一筆寫完,才停筆嘆息抬頭,看到入內的晴雪。

她拿著絲帕擦了擦手,緩緩走到玉案前坐下,她把手放在精緻的紫檀爐上取暖,神情慵懶。

雨霏趕緊端來早已備好的西湖龍井,淑妃接過,端著茶碗,淺淺的喝了一口,隨口問道:“聯絡上玲瓏了嗎?”

晴雪本來是來報告坤寧宮的事情的,早就忘了淑妃吩咐德妃去拉攏虞夫人,找虞夫人幫忙這一茬。

她回憶片刻才回復:“聯絡上德妃了,德妃今早去拜訪虞夫人,但是虞夫人稱病,怕病氣過人,不肯相見。”

淑妃心裡瞭然,虞純柔在皇上來的時候就不生病,德妃來的時候就生病,這哪裡是生病,分明就是躲人的藉口。

她也暗自感嘆虞純柔太小心了,在這後宮之中,人人站隊,只有她和李妃彷彿與世無爭,但是她真的與世無爭嗎?淑妃心裡也不敢確定。

晴雪看到淑妃沉默,以為她因為德妃辦事不力而不高興。

她趕緊把今天皇后裝成宮女去佛堂偶遇皇上,徐莞芝剛好也去,因為不認識皇后衝犯了皇后,皇上護著皇后,徐莞芝被貶為小儀,太后派田嬤嬤找皇后麻煩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

晴雪本以為淑妃聽完會高興,沒想到淑妃越聽眉頭越緊鎖。

雨霏在旁邊眼神示意晴雪別說了,兩人垂首聽候淑妃安排。

淑妃心思深沉,她之前確實太低估皇后了,沒想到皇后才蟄伏了一個月,就終於忍不住行動了。

按照她這個速度,一天貶一個妃子,不出兩個月,後宮的人都要死絕了,她確實太有手段和心機了。

淑妃心裡盤算著:這三個月自已剛好被禁足,且看皇后怎麼蹦噠。而且自已不用出手,皇后幫忙自已除掉一些嬪妃也好,尤其是徐莞芝這種人。

雨霏看到淑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免上前勸解:“娘娘,皇后確實心機深沉,短短兩天皇上就對她態度大為改觀,以前不理不睬的,現在都主動護著了。我們不得不防啊。”

淑妃眼梢輕挑,有些不屑地冷哼:“這哪裡是護著她?真正護著的人,皇上會宣之於口,讓大家知道這是他的軟肋嗎?皇上這是拿皇后做擋箭牌,太后有氣也撒到皇后身上,左右不關皇上什麼事。”

晴雪和雨霏聽到這一通分析,瞬間鬆了一口氣。

淑妃有些幽怨的繼續開口:“不過這個皇后,確實不得不防。還好我們最近在禁足,她要下手,也波及不到我們。我們且看後續局勢發展吧。虞純柔那邊,還是要讓玲瓏盯著,不要讓皇后和貴妃捷足先登了。”

晴雪在旁應和著:“是。”

今夜關雎宮和錦繡宮的兩位主子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但是她們心思各不相同。

但是她們又都隱隱期待明天的好戲,想看看這個不可一世的皇后得罪了徐莞芝,要如何面對太后的雷霆之怒。

夜已漸深,還在養心殿批奏摺的季璟澂,抬眸看到旁邊欲言又止的李忠言。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開口:“有話就說。”

李忠言弓著背謙卑地說:“奴才看主子公務繁忙,不敢打擾。只是剛剛探子來報,孫嬤嬤請皇后娘娘明日申時去給太后請安。”

季璟澂露出了久違的爽朗大笑,李忠言一臉懵,不懂主子所想。

季璟澂沒想到最後還是太后妥協了,時間如癲婆所願改到了申時。

他收起笑容,心情很好地說:“明日申時朕和其他人練完騎射也無事,一起去慈寧宮坐坐,聽聽太后高見吧。”

李忠言沒有言語,他也不敢發表什麼評論,他看到硯臺上所剩無幾的紅墨,默默的走到桌邊幫季璟澂研磨披紅用的硃砂。

今晚,岑舒窈不同於其他人,她反而睡的格外踏實。

她知道太后找她所為何事,但是她無所謂,她又不需要仰仗太后和皇上鼻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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