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外一串腳步聲打斷了岑舒窈的發言,腳步越來越近,岑舒窈看了眼趙嬤嬤,彷彿在說:“我們快走。”

岑舒窈實在不想被其他人碰到,她馬上要出宮了,不要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趙嬤嬤和靜姝靜好倒是很淡定,畢竟岑舒窈是皇后娘娘,宮裡除了皇上和太后,誰見了她不得下跪?

徐莞芝有些拽拽地走進,走到最裡面,看到一個嬤嬤帶著三個宮女站著,為首的宮女長得實在漂亮,另外兩個宮女看上去品級不低。

徐莞芝厭惡的看著長得最漂亮的宮女,她料定這個女的今天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勾引皇上。

她造作著不屑地捂著口鼻,上下打量著那個宮女,給了個眼神給另外一個貼身侍女美嬌。

美嬌輕蔑地開口:“見到娘娘還不下跪?”

靜姝和靜好還有趙嬤嬤均是一愣,過去一個月,后妃請安的眾人中,並沒有見過這位主兒。

岑舒窈側身輕聲的問:“這是誰?”

來了這些天,她總共也就見過這些后妃一面,對面的站著是誰,她真的記不清楚。

靜姝輕聲回覆:“奴婢未曾見過。”

岑舒窈瞭然,她書裡確實寫過一個后妃叫做徐莞芝,長得一般,仗著姑母是太后,飛揚跋扈。

書中寫道:岑舒窈入宮第一天,太后那邊派人通知了她,徐莞芝身體不適,早上不能請安。一句通知之後,徐莞芝就再也沒來請過安了。岑舒窈平時也不敢惹太后,便隨她去了。

這樣看來,面前的人就是那位徐莞芝了。

美嬌看到岑舒窈一行人不僅不下跪行禮,反而竊竊私語,氣不打一處來,她提高音量,瞪大眼睛:“你們是哪個宮的,敢這麼無禮?”

岑舒窈知道對方身份之後,十分淡定。

徐家的人在前朝都是做一些無關緊要的職位,就靠著後宮太后撐門面,這種破落戶她壓根看不上。

她也學徐莞芝的樣子,上下打量徐莞芝,淡淡開口:“坤寧宮。”

美嬌臉色一變,繼而看向徐莞芝。

徐莞芝翻了個白眼,冷哼道:“原來是皇后宮裡的人,皇后平時都沒有教你們規矩嗎?”

對於趙嬤嬤等人來說,說她們可以,說岑舒窈是絕對不行的,徐莞芝對岑舒窈言語冒犯,她們怎麼可能容忍。

趙嬤嬤和靜好剛要開口,岑舒窈就制止了,她微微一笑對著徐莞芝說:“進宮時間太短,宮裡規矩太多,確實沒有學會。要不然你現在教教我,下面的人見到主子,應該如何行禮?”

徐莞芝看著這個衣著簡陋的宮女,竟然這麼不把她放在眼裡,她面容扭曲的冷哼道:“你也配?”

美嬌本來聽到坤寧宮三個字,不敢妄動,現在看到有人給自已撐腰,馬上耀武揚威起來:“你們快點給娘娘行禮,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徐莞芝不想和岑舒窈糾纏,皇上馬上就要來了,如果岑舒窈在這裡,她那張臉萬一引起皇上興趣,皇上估計分分鐘就把她納入後宮了。

畢竟這一個月皇上最感興趣的事情,就是把後宮填滿,對面這個宮女長得可比其他妃嬪好看的不是一點半點。

她示意了一下美嬌,美嬌帶著另外兩個小宮女上前,想要把人攆走。

美嬌剛上手要拖走岑舒窈,就被岑舒窈一把甩開。

岑舒窈準備自爆身份的時候,徐莞芝先大叫起來:“反了你了。你們坤寧宮的奴才就是這樣不懂規矩的嗎?還是說皇后失寵,一個月都見不到皇上一面,所以皇后想盡辦法,又是懲罰梅選侍讓她失去孩子,又是去御花園假裝偶遇皇上,引起他的注意,結果發現不起作用。皇后覺得這些還不夠,現在還派你來佛堂勾引皇上?”

岑舒窈睜大眼睛,聽她這話的意思是皇上要來佛堂?她第一反應就是要走,不要和皇上起正面衝突。

但是她轉念一想:如果皇上來了,剛好問他休書寫好了沒有,也不是什麼壞事。

徐莞芝見岑舒窈聽到她的話沒有反應,心裡更加肯定了自已的猜想。

她示意身後兩個小太監上手,兩個男的力氣肯定比女的大,岑舒窈一下子被按住。

剛要把她往外拖,季璟澂已經走到佛堂,佛堂內外的宮女太監高聲呼喊:“皇上萬安。”

季璟澂先看到一身華服的徐莞芝,不悅的皺起了眉。

接著看到忙向自已行禮的宮女太監,還有被兩個小太監抓著不放的一個小宮女。

那兩個太監見他走近,才趕忙鬆手,給皇上請安。

季璟澂花了幾秒才認出來,剛剛那個被抓的小宮女是岑舒窈,岑舒窈的打扮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他走近,戲謔的問徐莞芝:“皇后所犯何罪?需要你讓人這樣抓著不放?”

徐莞芝剛剛蹲下行禮,聽到皇后兩個字,頓時瞪大眼睛:“皇……皇后?”

後面兩個小太監聞言嚇的瞪大雙眼,跪下的腿微微顫抖,整個上半身更是都趴在地上,恨不得釘死在地上。

季璟澂看到徐莞芝恨不得用珠寶首飾把自已全身掛滿,就知道她不是真心想來禮佛的。

他知道一定是太后向她透露了自已行蹤,所以徐莞芝來佛堂找他。

他心裡雖然不悅,但是表面風平浪靜。

季璟澂疑惑的問:“怎麼?你表現的好像很驚訝,你之前每天和皇后請安,都請了一個月了,還不認識皇后?”

她不去請安這件事情,只是私下通知了皇后,皇上並不知道她一直沒去給皇后請過安。

原本以為皇上也不在乎這個皇后,他肯定不會過問請安的事情。

皇后也不會傻到得罪太后去和皇上告狀,所以可以瞞天過海。

季璟澂看到如今徐莞芝這個表現,顯然她不認識皇后,說明她根本沒來請過安。

而徐莞芝一個從一品夫人,顯然不敢不去和皇后請安,不要想也知道,後面是太后在幫她撐腰。

季璟澂現在的不悅直接表現在臉上了,原本以為多立幾個妃子,大家互相牽制,後宮可以安寧,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太后隻手遮天。

美嬌在旁邊看到皇上臉色越來越差,趕緊給徐莞芝找補:“回皇上的話,娘娘之前是因為身體不適,所以沒有向皇后娘娘請安……”

季璟澂沒有讓她繼續說下去,直接打斷她的話:“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回去休養。寒冬冰天雪地,以後儘量少點出門。讓太醫好好調理,明年春分再出來也不遲。”

徐莞芝直挺挺跪在地上,腦子有點沒反應過來:“春……春分?”

現在還沒過年,離春分還有至少40多天的時間,這就是要關她40天的禁閉了。

徐莞芝反應過來之後,一把匍匐上前,抓住季璟澂的衣襬,不甘心地大叫:“表哥,我不就是沒去請安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竟然因為這點小事就要關我40天的禁閉,我要去告訴姑媽。”

不提太后還好,一提太后季璟澂的臉更黑了,太后這一年一直在匡扶自已孃家,給孃家輸送大量好處,本來是朝廷財產,卻變成太后一人的私產。

太后在前朝的事情上經常插手,在後宮也沒閒著,一直在暗中培養自已的人,安插到皇上身邊,試圖一手遮天。

他對太后的所作所為愈發的無法容忍,現在徐莞芝還敢一口一個姑媽,他憤怒到了極點。

他狠狠地踢了徐莞芝一腳,甩開她抓住自已衣襬的手。

突然季璟澂看到旁邊站著不說話的岑舒窈,想著轉移矛盾。

他對吃痛的徐莞芝帶著怒意說:“請安是一回事,還有就是你剛剛讓你的奴才對皇后不敬。看到皇后受苦,朕心倍痛,你卻不知悔改,還一口一個姑媽以為自已沒錯。你看看皇后來禮佛都知道穿著樸素,你卻花枝招展,一點沒有後妃禮佛虔誠的樣子,也不尊重皇后這個表率。你也不用等到春分出來了,直接到秋分吧。”

徐莞芝完全不可置信,她忍著疼痛,有些口不擇言的大喊:“表哥,姑媽說你對岑家非常厭惡。你根本看不上她這個皇后的……”

季璟澂看她仍然拿太后說事,繼續發話:“徐莞芝挑撥帝后感情,實在可惡。著貶為……”

李忠言趕忙上前:“小儀。皇上,剛好有個小儀的位置是空的。”

李忠言知道,按照季璟澂現在的怒氣,打入冷宮都是正常的。

但是他還是要勸著點皇上,給太后一個面子,所以趕緊上前插話。

季璟澂看了李忠言一眼,算是同意他的話,繼續開口:“那就貶為小儀吧。今天跟著來佛堂伺候的宮女太監,通通逐出宮去,永不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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